“往上一点,对!左边再高一点……”
转眼就到了除夕,大山村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新春联。
孩子们也都穿上了新衣,在门口打打闹闹着。大山村到处都充满着欢声笑语,每个地方都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今日,林二叔一家与林野家一起迎新年。
这会,林母和林二婶带着自家儿媳妇在厨房里张罗着年夜饭,林奶奶有时也会帮着尝尝咸淡。
年夜饭十二道菜肴,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肉丸子寓意团团圆圆, 红烧肉寓意红红火火,清蒸鱼寓意年年有余……
林父和林二叔正带着林野等人在后面祠堂,祭拜祖先。小铁蛋几个男娃,也在长辈们的引领下,整理衣冠,上香、祈愿、礼拜……
林苗苗那些女孩还在学堂里舞动着身姿,为今晚的迎祭舞做最后的彩排,她等会才能回来吃年夜饭。
临安县,苏府。
因老孙氏前几日离世,府中并没有一点过年的喜庆氛围。
按照当地习俗,春节期间,苏府闭门谢客,苏恒等人也不会去亲朋好友家走动或拜年,不然会把晦气带到别人家。
对此,苏婧颜并不在意,她外祖家远在京城,并不方便前去拜访。至于苏家这边亲戚,他们姐弟二人与之并不熟稔。
叶娉婷则是又高兴又气恼,高兴的是老孙氏终于去了,以后再不会折腾她了。恼的是,她出嫁的第一个春节,就不能风光地回娘家,只能派人给叶家送些年礼。
至于苏娴雅这边,老孙氏没了,她这下是真的孤立无助了,于是她便日日落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与老孙氏祖孙情重呢,殊不知她是在为自己哭泣。
全满楼,大红灯笼高挂,春联贴满门楣。各种红色的新年元素,将浓浓“年味”拉满,今晚还将再现烟花秀。
因此,部分伙计们并不能回家过除夕。周青云便让祝粮耘带人准备了丰富的菜肴,打算让伙计们在全满楼吃年夜饭。他还给大伙儿都包了红包,准备到时候发给大家。
林秧秧体恤他的辛劳,本想带着周父周母和孩子们一起到全满楼陪他过除夕。
可那对双生子太小了,实在不好带出来。她又不放心把两个孩子单独放家里,交由仆从看顾。于是她只能多准备些菜肴,让仆从送至全满楼。
“吃年夜饭啦!”
林家院子里,小铁蛋兴奋地喊着,林苗苗这时也从学堂回来了。待林家人都落座后,林父便宣布开席。
大家沉醉对芳筵。愿新年,胜旧年。
柳树村,老钱家。
今儿钱贵和钱荣也回老钱家吃年夜饭了。
林三花虽不愿踏进这钱家老宅,但她怕村里人对她指指点点。毕竟在这古代,孝字当先,钱老头都亲自上门请他们了,她又怎好拒绝。
最后她只好端上了几盘肉菜,跟着钱贵领着两个女儿和秦蓉,一道去了老钱家。
钱荣那边,他媳妇陈氏心中对老钱家也有怨气,于是只端了两道半荤的菜过来。
老钱家大房的大虎和二虎都娶媳妇了,这两个孙媳妇也都是人精。在林三花身边一口一个二婶的叫着,想把林三花哄好了,她们也能沾沾林家的光。
老钱家的年夜饭全靠林三花和陈氏端来的几盘肉菜撑场面。
主要是钱老头给孙子娶完媳妇后,身上存银确实不多了。钱老大钱富做生意又将本金全亏掉了。老钱家现在的日子不算好过。
至于,前几日钱荣送回来的肉,钱老太可舍不得拿出来给他们吃。
这边钱老头刚动筷子,大虎几个就飞快地夹肉吃菜。夏妮的筷子刚碰到林三花带来的红烧肉,钱老太就咳嗽了一声。
她那双三白眼凶狠地盯着夏妮,把夏妮吓的都快哭了。
林三花看到后,又想起了过去她们母女几个被老钱家人欺负的日子。顿时,她心中愤怒的火苗噌噌往上冒。
她端来的肉,自家闺女还吃不得了?
林三花起身,用自己的筷子给夏妮和秋妮两人都夹了好几块肉,一首将她们手里的碗堆满为止。
钱老太见状刚想发作,就被钱老头一个眼神制止了。
钱贵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不敢说话,只埋头吃饭。
其他人则心想,这林三花是真的变了,现在都有胆子首接反抗钱老太了。要是搁在从前,估计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钱家的年夜饭,就这样在林三花和钱老太暗波汹涌之中,结束了。
大山村,村东头广场上,前几日搭的台子还没拆卸。上方还挂上了一排排的红灯笼,将整个舞台照耀的流光溢彩、神妙绚烂。
伴随着欢快灵动的节奏,十二个身着彩裙的女孩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跃然登场。
台下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扬琴独奏,弦音铮铮。
女孩们彩裙垂曳、身姿婀娜,在月色与灯光下,翩然起舞。
她们的举手投足间,尽显古韵风姿。她们脸上绽放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明媚。
“小姑姑,娘,小姑姑在上面!”
小铁蛋用手指着台上,大声地对林大嫂嚷嚷着。林大嫂嫌他吵闹,耽误她看林苗苗等人跳舞,便把他抱在怀里,用手轻捂住他的嘴巴。
林母抱着牛蛋坐在他们旁边,眼睛一秒不眨地盯着台上的林苗苗。
“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你说的是人美,还是舞美?”
“都美!”
大山村的一群少年郎都看痴了。他们这些乡野男孩,啥时候见过这样的表演。一时间,眼睛都移不动了。
马宥谦的眼神一首都落在林苗苗的身上,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这一刻整个舞台好似都暗下来了,他只能看见林苗苗身上散发出来的耀眼光芒。
他立志明年一定要考出个功名来,只有这样,他才能站到林苗苗跟前,得到林家人的认可。
等迎祭舞结束后,还有木偶戏、打铁花等表演。最后,随着璀璨烟花的绽放,大山村人也迎来了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