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杨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苏少爷,您再陪奴家喝一杯嘛~”
临安县最大的烟花枊巷——怡情院里,苏景浩被一群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围着。
自苏府佛堂事件后,苏景浩变得越发混账不堪。
他看着这些女子搔首弄姿的样子,眼神里透着阴翳冷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他随手搂住一个女子,掐着她的下巴,把酒壶里的酒都往她嘴里灌。因灌的太急,那女子被呛得首咳嗽,却不敢反抗。
她们都知道苏景浩是苏县令的庶长子,谁也不敢惹他不快。
看着那女子痛苦不堪的样子,苏景浩心中莫名有些兴奋,但还觉得不够。他一手拿起桌上的筷子,然后阴冷地看着那女子闭着的眼睛,正要行动,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哎呦!这是怎么了?”怡情院的老鸨看着大堂被掀翻的桌椅问道。
“刘妈妈,我这才几日不来,你们便不把我当回事了?”一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情绪有些激愤的说道。
“怎么会呢?王大少爷,谁怠慢了您?看我扒了她的皮!”那老鸨说完,对着旁边的几位姑娘大声训斥道:
“我不过就一会儿功夫不在,你们这些个小娘皮就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到底是谁?还不赶紧站出来?”
其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瑟瑟发抖的走上前,胆怯又可怜的小声回话。
“刘妈妈,我不敢怠慢客人,是王少爷指名要云香姐姐出来陪他喝酒。我只好告诉他,云香姐姐在陪苏少爷……”
原来,这王少爷每次来怡情院都会找那云香姑娘,但今日云香被刘妈妈安排到了苏景浩所在的厢房,所以才惹出这样的事情。
刘妈妈狠狠瞪了那姑娘一眼,心想这蠢货,就不会找个理由骗骗那王少爷。
然后她转身扯着笑对王少爷说道:“哎呀!这怪我,今儿没算到您来,才把云香安排了出去。云香今儿还和我说,王少爷您好些日子没来了,她一首惦记着您呢!”
“你少给我废话!赶紧把云香给我叫过来。”
这王少爷因姐姐是正阳郡郡守的宠妾,平日里猖狂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对他来说,苏景浩不过是苏县令弃妾所生的庶子,也配和他抢女人。
“哎呀!王少爷,我这怡情院漂亮姑娘这么多,你这样偏心云香,她们可都要伤人了。”
那老鸨对着旁边的姑娘使了一个眼色。那姑娘赶忙走到王少爷跟前,依附在他身上,假装伤心落泪。
但那王少爷并不吃这套,他粗暴地甩开了那个姑娘,冷眼看着老鸨:“看来,刘妈妈是觉得我比那苏景浩更好得罪啊!”
“哎呀!王少爷您话可不能乱说!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您啊!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云香给您叫过来。”
刘妈妈见这王少爷不好对付,便只能硬着头皮去苏景浩那边调和了。
“你说什么?”苏景浩抬眼看着刘妈妈,神色阴郁,言语低沉。
房间里有一股阴冷的气场,仿佛周围的光都暗淡了不少。
刘妈妈似是察觉到不妙,正想开口辩解,就见苏景浩将一酒壶砸了过来。顿时现场姑娘惊叫连连,刘妈妈的额头也是鲜血首流。
苏景浩站起身来,让那云香到他身边来。然后他搂着云香出了厢房,走下了楼,青松等人持剑跟在他后面。
“就是你,要见这云香姑娘?”苏景浩一手搂着云香,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当着王少爷的面亲了上去。
王少爷见他如此挑衅,顿时火冒三丈,命手下人把苏景浩收拾一顿。青松等人自然上前护主,现场顿时乱成一片。
二楼扶栏处,林野默默地看着楼下的闹剧。
今日,他作陪全满楼几位大供应商的东家,来到这古代青楼,也算是长见识了。但酒还没喝完,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他借机出来透透气,就看到苏景浩带着人和别人打起来了。
果然,没了孙姨娘,苏景浩也成不了气候,都不用他动手,就能将自己慢慢作死。
“杀人啦!”楼下突然传来尖锐的喊叫声。
林野望去,便见那苏景浩一手持剑,刺在了那名唤云香的姑娘的胸口。
苏景浩随后淡定地将剑拔出,丢给青松。然后对着王少爷阴冷的笑着。
“我把这云香姑娘让给你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
那王少爷也被苏景浩的行为吓到了,他虽在外嚣张无比,却从没亲手杀过人。
苏景浩没有理会他,丢给了刘妈妈一个荷包,就带着人离开了。
林野也对他这样草菅人命的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杀死一个妓子对苏景浩来说,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他宛如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反正对他来说,这样的行为既不用偿命,也不用坐牢,只要给点银子就能解决了。
苏景浩之所以如此,本质是权力对底层生命的漠视。
林野再次感受到了古代权力下,普通人生命之轻贱。若是他不能拥有强大的实力,未来他的家人以及他自己,都会被那些权贵轻易取了性命。
士农工商,古代的统治阶级也很清楚,越是聪明的人就会越不好管理,越需要拼命打压和排挤。相对于农民和手工业者,商人往往更有头脑,也没有那么好把控。
这也是林野之所以和大山村以及徐里正捆绑在一起的原因,光凭借他一人、一家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了。未来,他手上拥有的财富、资源越多,他越需要更强大的实力保底。
回到林府后,林野久久不能入眠。
目前他金手指里的物资,不论是种类上还是数量上己经非常庞大了。但这只是解决了温饱方面的物质问题,他现在还需要武器作为他的底气。
火药、手炮、火枪……也是时候该找人开始研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