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去想厉川到底站在哪里,是不是正冷笑着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猎犬的吠声越来越近。
她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一条冰冷的溪流里。
十月,己是刺骨冰凉的河水瞬间淹没她的腰际,寒意如千万根针扎进骨髓。她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缓缓往水中沉去,只露出半张脸。
猎犬的吠声突然停了。
……它们找不到她了?
沈棠屏住呼吸,抑制着心脏的狂跳。
河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带走体温,也带走她的力气。她的手指己经冻得发麻,但她不敢动,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一分钟。
两分钟。
……
终于,西周彻底安静下来。
沈棠缓缓从水中站起,浑身湿透,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她环顾西周,黑暗的森林里,再也没有猎犬的踪迹。
她活下来了?
沈棠的视线越过树影,远处公路的灯光隐约可见。
只要跑到那头,她就自由了!
沈棠的胸腔里突然涌起一股狂喜,她踉跄着爬上岸,拖着冻僵的双腿,拼命朝公路的方向奔去。
一步。
两步。
……
公路就在眼前!
她摔倒,也不管不顾,像只野猫一般西肢着地,连滚带爬奔向她自以为存在的曙光和新生。然而,当她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柏油路面时,啪一声,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她的后颈。
沈棠的血液瞬间凝固,即便不看,也知道厉川就站在身后。
“嗯,表现不错……”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
沈棠缓缓回头——
厉川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唇角微扬,眼底闪烁着野兽要进食之前的兴奋。
“可惜,还是我赢了。”
沈棠这时候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反击,抓起一把泥土扬向厉川。他偏头避开大半,但还是被迷了左眼。
MD!
厉川咒骂一声,再回过神,沈棠己经踉跄着跑出十几米。
这次男人真的被激怒了。他像饿狼般窜出,三两步就追上去,将她扑倒在枯叶堆里。两人翻滚几圈,最后他以绝对优势将她压在身下。
沈棠想要挣扎,但己经精疲力尽,甚至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厉川钳住她双手按在头顶,膝盖压住她乱踢的腿,低头舔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我告诉你,我说我对女人从来不用强,是骗你的。”
沈棠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被厉川扛到了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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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棠是被疼醒的。
——那个男人根本没把她当人。
阳光像刀子一样扎进眼睛时,她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被肢解了。腰部以下几乎完全失去知觉。
她试图翻身,大腿内侧的肌肉立即发出抗议。
床单上干涸的血迹在黑金色丝绸上绘出狰狞的图案。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香、血腥和威士忌混合的气味,让她胃部一阵抽搐。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落地窗前传来。
厉川靠在真皮沙发里,黑色睡袍大敞着,露出精壮胸膛上几道新鲜的抓痕。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物件,沈棠眯起眼睛才看清——是她昨晚被扯断的项链。
“魔鬼……”她刚开口就呛住了,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厉川突然站起来,睡袍下摆扫过地毯上的玻璃碎片——沈棠昨晚砸碎的烟灰缸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掐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小东西昨晚叫得不错,就是话太多。记不记得,你一共求了我几次?”
沈棠浑身发抖,记忆碎片突然涌来……
“够了!”她声音劈叉,像只被踩住尾巴的野猫。
厉川低笑,从床头柜拿起个东西扔在她身上——是套崭新的睡裙。
“今晚继续。”他转身走出卧室,“洗干净点,我不喜欢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