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声令下,沈棠被管家拖拽着,走向那个魔鬼。
在跨过门槛的瞬间,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没有星星,只有一轮血红的月亮,像在嘲笑她的愚蠢。
主卧大门在沈棠身后重重关闭,发出一声闷响,如同棺材合上的声音。她跪坐在冰冰凉的大理石地面,手腕上绑绳的勒痕火辣辣地疼,婚纱肩带己经滑落,午夜新娘狼狈不堪。
“抬头。”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方才多了几分不耐。
沈棠艰难地仰起脸,终于看清了传说中的厉川。
这位锦城的东区教父比她想象中年轻,一身黑色丝质衬衫包裹着健硕的身材。刀削般的下颌线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给他阴翳俊美的面容添了几分戾气。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却泛着野兽般的幽光。
“沈……棠。”他从牙缝中挤出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知道为什么落到我手里吗?”
沈棠咬紧下唇,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因为陆瑾寒要你生不如死。”他冷笑一声,松开她走向酒柜,“而我,恰好擅长这个。”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脆。他倒了两杯琥珀色的液体,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喝掉。”
沈棠盯着那杯酒,手指颤抖。
里面会不会下了药?
这是她这样一个乖乖女的脑袋能想到的最恶毒不过的事了。可在厉川看来简首可笑。
“怕了?”他冷哼,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全锦城都知道,我厉川从不玩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要折磨一个人,会让她清醒地感受每一分痛苦。”
沈棠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把着她的下巴,将烈酒灌入她吼中,灼烧的感觉,让她剧烈咳嗽起来。
“很好。没吐出来。有点骨气。”
是有骨气吗?是她别无选择。
就在不久前,她的父亲沈淮山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被陆瑾寒逼着签了沈氏集团股权转让书。
她想尖叫,被封住的嘴却发出悲鸣般的呜咽声,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艰难地落下签字笔,之后捂住心口,躺倒在血泊之中。
沈淮山急症病发入院,一个月内若不完成心脏移植手术,必死无疑。
陆瑾寒以此作为要挟,把她这个乖乖女当作献礼,送到锦城东区教父厉川的床上,不仅为了复仇,更是为获得一个进入白鸽商会的机会。
“你也不要觉得委屈,”厉川蹲下身与沈棠平视,“五年前,你父亲沈淮山利用内幕消息做空陆氏集团,导致老陆总破产,陆夫人无钱治病,死不瞑目,锦城东区陆家就此陨落,留下一子,正是陆瑾寒。他只是要在你身上复刻他当年的悲剧罢了。”
不会的……
沈棠摇头,一脸难以置信。
她眼中,沈淮山是好丈夫好爸爸,是胸怀赤子之心的企业家、慈善家,是锦城东区最正首的商人!不屑于加入白鸽商会,与厉川这种在灰色地带只手遮天的人永远保持着距离。
“啧啧啧,你以为真善美的世界崩塌了……”厉川讥讽地勾起嘴角,“欢迎来到现实,沈家乖乖女。”
沈棠抬头看他,目光中暗藏狂风暴雪,“你居然会和陆瑾寒那种人狼狈为奸,看来,锦城东区教父,也不过如此。”
“我只是收下他送来的献礼罢了。”
厉川冷哼一声,表情突然变得凌厉。
“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