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件棉袄摊开,开始细致地检查。手指触碰到衣襟边缘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温度,像是穿透了时光,带着许大茂那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
何雨柱坐在木椅上,靠在破旧的窗框边,目光穿过斑驳的玻璃,落在院子里正忙碌的几个人身上。阳光洒下,投射出一片金色光斑,温暖却也让人心生惆怅。他想着许大茂,心里不由得泛起层层涟漪。
“许大茂……他到底在想什么?”何雨柱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担忧。
许大茂平日里满不在乎的态度,或许只是他保护自己的伪装。毕竟,西合院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难言之隐。何雨柱能感受到那份压抑的重量,却无法帮他卸下。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几天前许大茂对他说的那句玩笑话:“雨柱啊,这世道没什么好怕的,就怕你怕。”那话听起来轻松,却仿佛在暗示着更深的无奈。许大茂怕什么?是债主的逼迫?还是他自己心底那个无人敢触碰的秘密?
突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何雨柱猛然睁眼。娄小娥站在门口,神色凝重,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
“雨柱哥,你又没睡?”她走进来,轻声问。
何雨柱摇摇头,接过茶杯,感激地笑了笑,“心里有点乱,睡不着。”
娄小娥坐在他对面,目光温柔却坚定,“许大茂大哥最近也怪怪的,今天下午看他一个人在院子里踱步,脸色阴沉得很。”
何雨柱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担心他,真的担心。不知道这次的事,会不会把他压垮。”
娄小娥咬了咬唇,“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但也许我们应该主动去找他谈谈。”
何雨柱摇头,“怕他不说实话,也怕他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何雨柱内心挣扎,想要帮忙却又无从下手。那件棉袄,或许能给他们带来线索,但也可能成为压垮许大茂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得早点找到答案,”何雨柱喃喃,“不然,一切都会变得更糟。”
娄小娥点头,“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他,或许他心里真的有话没说。”
何雨柱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幕渐浓,月光冷冷地洒在院子里,像是一双冷静的眼睛,见证着这一切的变迁。
他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沉重,心中那个隐隐作痛的地方被轻轻触碰,却又无法诉说。
“这件衣服究竟藏着什么?难道许大茂真的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何雨柱心里反复思考,仿佛这件衣服有着生命,牵引着他不断深入那个错综复杂的世界。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中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雨柱!”
何雨柱猛地回头,是秦淮如,那个在西合院里嘴巴最碎、性子最急的人。她快步走过来,眼神凌厉中带着一丝揶揄,“哟,雨柱,你可真会玩花样,居然拿走了许大茂的大衣?”
何雨柱脸上微微一滞,心中一紧,却仍努力保持镇定,“淮如,你说什么呢?那件衣服是我帮忙暂时保管的。”
秦淮如冷笑一声,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哎呀,你别装了,我都听说了,许大茂那衣服是怎么不见的,全是你搞的鬼吧?你以为没人知道?”
这话像一把利刃首插何雨柱心头,他的额头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瞬间失去了节奏。他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甚至有人己经盯上了他。
“淮如,你别乱说话,”何雨柱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警惕,“这件事你不了解,别添乱。”
秦淮如一笑,身子往前凑了几步,脸上露出几分挑衅,“我可不是添乱,我是提醒你,别玩火自焚。你看你现在这样,大家都开始怀疑你了,甚至许大茂都可能因此生气。你打算怎么收场?”
何雨柱紧握着拳头,心中既愤怒又无奈。自己本想着帮忙理清真相,却没想到反而成了众矢之的。他感到一阵深深的孤立,仿佛身边的空气骤然变得稀薄,令人窒息。
“淮如,我知道你说的这些,但我不是为了自己,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不能让大家被蒙在鼓里。”何雨柱的声音略显嘶哑,心底却埋藏着坚定。
秦淮如挑了挑眉,轻声说:“哼,理清楚?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理清楚法?拿了别人的东西,还想当英雄?我看你是自找麻烦。”
何雨柱感觉心里的压力像山一样压下来,脑中一阵迷乱。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条路是否走错,是否真的能撑得下去。此刻,那个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被放大成了巨大的阴影——如果真相曝光,西合院会不会因此破裂?许大茂又会作何反应?
“淮如,你这话让我很难受。”何雨柱声音低了下来,“我承认这事难以解释,但你别忘了,我们是邻里,应该互相支持,不是吗?”
秦淮如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似乎有所触动,但她依旧保持着那份尖锐,“邻里?呵,有时候,邻里之间,最怕的就是彼此不信任。你这件事,说白了,就是在挑起事端,害人害己。”
何雨柱无言以对,心中却越发纠结。他望着秦淮如的眼睛,看到里面混杂着不安、警惕,甚至有些许嫉妒。这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中,被悄无声息地束缚着。
“淮如,你愿意帮我一起查清楚吗?”何雨柱忽然问,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秦淮如沉默片刻,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查不查清楚,我看得时间和心情,雨柱哥。你可别把自己搞得太累。”
何雨柱苦笑了一下,“谢谢你,至少你愿意听我说。”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在院子里,金光闪烁,却无法驱散心头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