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头好痛！
当苏泽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便是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整个人蜷缩成弓形，手指深深地掐入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发出呻吟声，就像是受伤野兽的呜咽。
正在一旁烤鱼林小寒察觉到苏泽的异常，贴了过来，“喂，你醒了？”
苏泽勉强撑开眼皮，“林小寒？”
他环顾西周，却没发现任何分裂蜥的身影。
苏泽声音嘶哑地问道：“分裂蜥呢？”
他手肘撑地，想要坐起来，脑海深处突然又传来一阵眩晕感，让他重重跌回地面。
林小寒神色有些古怪，“你不知道？”
苏泽越发疑惑了，“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只记得我被分裂蜥刺中了腹部，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林小寒重新坐了回去，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
“咳咳，没事，刚才有一个特殊强者路过，帮我们杀死了分裂蜥。但他有急事，刚好在你昏迷之后出手，醒来之前离开。”
林小寒无意识地咬住下唇，指尖将衣角绞出凌乱的褶皱。
既然苏泽自身不知道，那么不管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林小寒都不打算把真相说出来。
天知道她把真相说出来之后苏泽会不会黑化，回到之前那副毫无感情的样子，然后一指把她给戳死。
根据林小寒修理机械的经验，当一个系统可以稳定运行时，不管它的运行方式有多奇怪，你都不应该自作聪明，破坏这种状态。
一旦破坏，很有可能连之前那种稳定运行的状态也回不去了。
“啊？那太可惜了。”
听到林小寒的回答后，苏泽有些遗憾，这么大的恩情，没能当面道谢。
“那个强者有没有说他是谁，以后也好去道谢一……嗯？”
苏泽刚要追问关于那个强者的事情，突然发现林小寒的腹部有微小的金色文字微微闪烁。
他猛地支起上半身，膝盖擦过地面的薄霜向林小寒快速凑了过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快速缩短，林小寒受惊般地向后仰去。
这一动苏泽立马发现了不对劲——随着他的移动，金色文字在他视野中的位置没有发现一点变化。
“不对，问题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我的眼里？”
苏泽喃喃自语，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那串金色文字仿佛感受到他的想法一般，随之放大成最舒适的大小。
【系统加载完成，是否开启？】
“开启。”
随着苏泽的同意，那串金色文字快速消失，化作一个虚幻的蓝色面板。
【宿主：苏泽】
【果实能力：冰冻果实】
【当前状态果实开发度：3%（一阶三重）】
【技能：霜甲】
【系统功能1：抽奖】
【抽奖：使用凶兽点抽奖，获取奖励】
【系统功能2：档案】
【回档：可将所见凶兽归于系统档案，亦可使用凶兽点回溯自己过往经历】
【初始凶兽点：200】
【击杀凶兽可获得凶兽点】
【收集历史记忆碎片可解锁更多功能】
苏泽看着“初始凶兽点：200”这段话，有些兴奋。
“这系统还蛮好的嘞，开局还送我200点的凶兽点的新手大礼包。”
苏泽将意念汇聚在档案功能，面板随即变成一个大型记事本一样的界面。
【请输入文本】
好家伙，所谓的系统档案还要自己输入？
苏泽有些失望，只是点都点开了，还不如将他遇到的海蜥兽都输入进去。
【海蜥兽（变异种）：根据首次受到的攻击可发生适应性进化】
【炎蜥：海蜥兽（变异种）受到冰冻能力攻击后进化出的物种，具有类火系能力，克制冰冻能力】
【黑蜥：海蜥兽（变异种）受到爆炸能力攻击后进化出的物种，具有超强防御力，尤其擅长抵御爆炸攻击。】
【分裂蜥：海蜥兽（变异种），具有分裂能力，生命力顽强】
“将所有的海蜥兽档案全部归类之后思维确实更加清晰了。”
此时苏泽的心里冒出一个疑问，什么能力者的攻击会使海蜥兽进化出分裂蜥这样的能力。
那名能力者现在还幸存吗？
不怪苏泽多想，实在是相比于其它两个海蜥兽变异体，分裂蜥的能力太无解，太全面了。
不仅自身生命力极强，甚至还能分裂出幼体攻击敌人，堪称攻防一体。
“苏……苏泽……”
林小寒带着颤音的呼唤将苏泽拉回现实。
此时苏泽才发现林小寒整个人贴在冷库的墙壁上。
脸颊如同被晚霞浸染了一般绯红，右手死死按住此时显得有些小的上衣。
天花板滴落的水珠正巧砸在她的发间，顺着刘海滑到鼻梁上，在即将坠落的时候被她慌乱拭去。
苏泽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样一首盯着对方的腹部看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对不起啊，刚才在想其他事情，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苏泽抬头，有些歉意地看着林小寒。
“没事。”
林小寒指了指披在苏泽身上的带有齿轮标识的外衣，“你能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吗？”
苏泽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林小寒的外衣。
显然是她之前怕自己冷，特意给自己盖上的。
“哦，当然可以。”
苏泽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递给林小寒。
林小寒穿上衣服后迅速把拉链拉到顶，遮盖住了原本有些的肌肤。
苏泽见此情景，不禁叹了一口气，心中涌出无尽的愧疚。
“我真该死啊。”
似乎是听到了苏泽的心声了一般，他的脑海中再次掀起一阵痛苦。
“又来了。”
这种痛感不是刚才那种刺痛感，而是像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之后的那种疲惫感以及沉重感。
苏泽忍不住将后脑勺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寒意顺着发丝渗入头皮，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嘴巴不断鼓起，又吐出气体。
“噗——呲——嘶——”
这两种痛苦不一样，但如果让苏泽选的话，他宁愿选择刚才那种痛苦。
至少有刺痛感时他还能感到自己的存在，而这种痛感让他感觉自己不存在了一般。
更准确的说，就好像自己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苏泽！”
林小寒一脸担心地看着苏泽，却不知如何是好。
“没……没事……我自己缓缓就好。”
苏泽喘息着回答，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他脑海中的剧烈痛感逐渐退去，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空虚感。
就是像冬天憋了很久的尿，一次性上完厕所后不自觉地抖了抖头，随之而来的那种空虚感。
“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浪了，霜甲的恢复能力是有极限的。”
苏泽看着自己完好的身体，推测是自己这次受伤过重，霜甲自动恢复伤势，消耗了太多能量导致的。
“没事就好。”
林小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重新坐了回去。
苏泽在这里，那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如果苏泽发生意外，这里说不定又会变成最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