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双眸就在她眼前。
吓得牙齿都上上下下哆嗦了。
“不吃哦。”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给她抹泪,“宝宝又忘了,人不吃人,只有丧尸才吃人。”
真不吃还是假不吃?
徐纾宜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信不了一点。
但仔细想想,丧尸好像不吃晶体,他吃晶体,那他应该跟丧尸不是同一类型的?但也保不准,毕竟他和丧尸都是末世下的产物,而且看起来比丧尸要聪明很多很多。
是更危险的存在。
所以他不吃人,这个信息先存疑。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给自己擦了擦泪水。
“宝宝,难养。”他突然说开口。
还没有止住哭泣的徐纾宜看着他,惊讶,错愕,难绷,他啥意思?一会儿说她嘴刁,一会儿说她难养的。
他额头抵着她的,补充,“宝宝说讨厌我,我还没哭,宝宝哭,宝宝,难养。”
不应该他先哭才对吗?
人类奇怪,宝宝也奇怪。
见他提起了这件事,她死活也不要重蹈覆辙了,摇摇头,表情严肃,洗脱自己的嫌疑,“我刚刚说的假话,我一点儿都不讨厌你,我讨厌吃人的丧尸,你不吃人,你好。”
还拉踩了一下。
被他吓得都转变话术了呢,怎么办呢宝宝?他听出来现在说的话才是假的了。
可是,宝宝才刚刚认识他呀,害怕他讨厌他是正常的,只要把宝宝绑在身边,日日相处,迟早有一天,宝宝会喜欢他的。
拇指轻轻着她的脸颊。
寒毛又竖起来了。
他今天,好像磁场不太对劲,比昨天的攻击性更强了,只不过,好像暂时没有攻击在她身上,恶意也不在她身上。
但,危险危险危险!
“我、我也会煮粥,我们去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米,好不好?你不喜欢咸的,等下给你煮白粥,就不咸了。”她讨好着说道。
怪物怎么可能会有家?
这栋房子应该是他看到没人就自己搬了进来的,那之前有人住过,肯定会留下些什么东西,家家户户都有的米,应该也有吧?
毕竟逃难的话,米没有办法带走太多,很重。
眸底泛起微微笑意,脸凑过去蹭蹭她的脸颊,“好哦。”
他们一起找米。
不用见到他不喜欢的人了。
徐纾宜走了一圈,一下子就发现了角落处的一个米缸,欣喜,走过去揭开盖子,瞧到了里面还有半桶的米。
“邹询,这儿!”她高兴得跳起来。
这好像是,宝宝第一次高兴的喊他的名字,跟之前的都不一样,她开心了,连带他的名字也变得动听了起来。
“宝宝。”他也开心,宝宝开心他就开心,大步迈过去,托着胳肢窝将人儿抱起来转了一圈。
“唔!”她无助地按住他的手。
他又怎么了?这么突然的开心?也是因为米吗?可是,他喜欢的是晶体呀。
把人重新放回地上,又黏糊糊的抵着她的肩膀蹭,“宝宝香,喜欢。”
“——!?”
和他洗的是一样的沐浴露,怎么可能她香他不香,如果能,那就是他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跟丧尸一样!
别别别,收起他的利牙啊啊啊啊。
“我们,我们去煮粥……”她缩着身子轻轻推他。
“嗯~”他高兴的应着。
徐纾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乖乖拿着盆子舀了两个人……一个人一个怪物够吃的米量,然后去厨房。
走到哪他跟到哪,一步一步看得认真。
“你真的想吃么?”徐纾宜看向他。
他看得那么认真,好像是在学习。
“嗯。”宝宝做的他当然想吃,现在她停下了手,证明己经煮得差不多了,他又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大掌托着她的小脸轻轻的戳戳戳。
宝宝软软的。
有笑涡,但是现在没笑,所以看不到呢。
他又伸出手指戳戳她的唇角。
“你……”她被他戳得羞臊,没忍住形容,“你是一只小狗狗。”
唔。
他低垂着头,委屈巴巴的,“宝宝,你骂我是狗。”他听说过的,人类骂别人的时候会说,你可真是一条狗啊。
“嗯!?”天大的一个锅砸在她的脑袋上,谁来给她做一下主呢?她可完全没有骂他的意思。
请苍天,辨忠奸!
但鉴于他不是人类,也是情有可原。
“小狗狗不是用来骂人的,是用来形容你,很粘人。”
粘人。
是好词语吗?
脑海里搜索了一番,说是因人而异,有人觉得粘人是好的,有人却不喜欢,那宝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好半会儿,又摇摇头,“不当小狗,我是人。”他要一辈子和宝宝一样,当一样的物种。
“好好好。”她无奈,“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跟怪物计较什么?
输了没好处,赢了她更没好处。
宝宝终于承认他是人了呢!他又高兴了,捏捏她的脸。
还是走到哪跟到哪。
徐纾宜觉得,要是他真是一只小狗,现在尾巴肯定摇得停不下来。
怎么出奇的,有一丢丢可爱?要是小狗狗这么黏她,她肯定忍不住摸摸又蹭蹭。是错觉吗?肯定是了,怪物能可爱的算什么怪物?
锅里己经沸腾,她盛了两碗白粥。
某小狗扑上来,主动把它们端到饭桌上。
“宝宝,烫,等等吃。”他还记得昨天她被烫到了。
“好……”
她还没来得及点头,就看到他端起其中一碗仰头咽下,咕噜咕噜的,半碗没有了。
“……?”
他感受不到烫?
好像感受到了她的疑问,他回答,“宝宝,我不怕烫。”他的异能可是火呢,怎么可能会怕烫。
“……”
她见过喜欢喝热汤热粥的人,但没有见过这么不怕了。
惊呆了老铁。
“给宝宝吹吹。”他放下自己的,端起她的,捧在面前轻轻吹了几口气,一边吹一边用勺子搅拌。
这么细心。
她托着腮,唔,很不合时宜的,她好像在他感受到了父母的气息?爸爸还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给她吹的,妈妈也时常会这么帮她。
“好了。”他感受碗里的粥己经温了下去,重新递回她面前,“宝宝,可以吃了。”
她咬咬唇,看着碗,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片温暖。
“谢谢你哦,邹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