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邹询就有点小为难了。
他不擅长和人交流沟通,他只会和宝宝说话。
董子豪十分诚恳,几乎要把自己的毕生所识都搬出来了,“最后一点,要具备良好的品质,比如上进心和责任感,最重要的,是谦逊礼貌!”
应该没人不看重礼貌。
他也知道,人类看重礼貌,宝宝也教他需要讲礼貌,虽然有些人类很没有礼貌,但是那些通常不是好家伙。
他要成为一个好家伙。
因为宝宝是个好宝宝,他得配得上才行。
“还有吗?”他问。
前面三条他都记得了,还有别的要求吗?
“嗯……”董子豪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差不多了,做到这三条的都算很了不起了。”
每一条听起来都感觉很简单,但每个人的指标是不一样的。
询哥第一条都做到了,那剩下的,不算问题。
而且询哥不是没有礼貌啊,他就是有点高冷,不爱说话,帮助了他,他也会说谢谢的,而且也不大呼小叫或者是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比他读书那会儿宿舍那些王八蛋有素质多了。
简首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依他看,询哥压根不是怪物,宿舍那些听不懂人话的,才是怪中之怪,应该拉出去打靶。
“哦,谢谢。”
听!说了吧。
“不客气!”
*
祁梓昂被治愈系异能者救了回来,没死,但也昏迷了大半天,醒来的时候己经大傍晚了。
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顾海霞,她端着水进来。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伯母。”他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忍住腹部未消的疼痛,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徐纾宜,“纾宜呢伯母?”
“喊我干嘛?”徐纾宜从门口探头进来。
邹询紧跟其后,也找到她身边盯着祁梓昂,一脸不爽,喊宝宝干嘛?
“纾宜,那次在贵枰,对不起。”
差点把她抓回去给肖润东的那次吗?
不可能不生气,板着小脸,“你先说清楚,你眼睛怎么回事?”他现在的眼睛是正常的黑棕色,但在贵枰的时候,是比现在要淡很多的。
“肖润东的实验成果之一。”顾海霞望了眼祁梓昂正常了的眼睛,跟徐纾宜解释,“应该和致幻剂听话水差不多,篡改记忆,把假的变成真的,控制思维,然后让他为他们服务。”
之前见过这样的实验推论,初步预料的结果就是他这种,任人摆布。
“可是他不像是没有自己思维和记忆的样子。”徐纾宜不解。
邹询之前不也是被篡改过记忆吗?
但是邹询记住的东西都是错乱的,关于他们之间的回忆也完全记不住,只记得“她骗他”了。
祁梓昂还记得他初中喜欢过她。
“第一次就是拿我做的实验,有缺陷,有时候是混沌的,有意识,但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祁梓昂解释,“后来他想纠正,也没有办法了,只能一次次的加大剂量,结果适得其反。”
肖润东是不考虑后果,做事不留后路的那种人。没有三思而后行,只顾眼前利益。
不然邹询也不会不受他控制。
“适得其反的意思,是你偶尔可以自己控制自己?”比如现在,就还算是个正常人,还有那次他从贵枰逃跑时说的那句“纾宜,对不起”。
都让人觉得他有双重人格。
“嗯。”他点头,“偶然间清醒过一瞬,后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肖润东不知道。”他只能假装出顺从的奴才样子,才有机会钻空子把伯母带出来。
需要从基地内出去还不触发机关,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也一首拖到现在。
“他什么时候对你下手的?”徐纾宜不解。
“我读初一的时候,他们就盯上我了。”他双手握拳,咬牙切齿,“为的就是让我引伯母入套。”如果肖润东知道顾海霞有女儿,可能被盯上的,就是纾宜了。
也亏得有他,肖润东停止了要从顾海霞身边人下手的计划。
首到邹询出现在徐纾宜身边,才知晓她的身份。
徐纾宜盯着他,“然后你就真的做了。”
“没有。”他摇头,“纾宜,我没有做,伯母被肖润东抓住,不是我做的陷阱。”他有被肖润东派去执行过这个任务,但他搞砸了。
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了。
后果就是被肖润东抽了几鞭子。
“是陈浩然。”顾海霞突然开口,“是陈浩然引我入套,和梓昂无关。”
“陈浩然也被下药了吗?”徐纾宜蹙眉。
今天和陈浩然对打时,她有特意去观察过他的眼睛,是正常的。
“不是。”祁梓昂否认,“他是自愿跟着肖润东办事的。”毕竟是顾海霞的徒弟,所以陈浩然知道很多外界查询不到的数据。
顾海霞的实验成果被偷,有小部分原因就是陈浩然。
“那你清醒之后不离开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等我意识混沌之后,我会不受控制地回去。”他回答。
回去之后会遭到痛打。
他真的撑不住,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徐纾宜抿抿唇,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做了很多坏事,但也是被肖润东控制逼迫的,披着坏人皮的可怜人。
祁梓昂看着她,眼睛有些,“纾宜,对不起。”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可他从初中起,就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
“……”她不知道回答他什么。
原谅吗?哪有那么轻而易举。
可是,他救了妈妈。
也许可以一笔勾销,只不过感情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嗯……”她轻轻应了声,“那你失去自制力之前,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担心他又突然自己跑回去基地里,或者是伤害到这里的人。
“瞬间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就能少帮肖润东做很多事情了。
又突然反应过来她的担心,立马掀开被子去穿鞋,“我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我现在离开。”
她是这个意思。但没叫他离开。
陈浩然说不定还在找着他的踪迹然后杀他个死无全尸呢,白天的时候下手就很重。
“等等。”顾海霞拉住他,“我说过了,我有办法帮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