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感觉,温玉槐此刻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她总觉得从背后搂住林茉,会有一种淡淡的心安感。
这种行为,原来从上一辈子就开始了吗?
两人共乘一匹马,在街上自然吸引了许多行人的注意力,不过,温玉槐并不在意,只是专注的目视着前方。
“姐姐,有很多人在看我们呢…”
林茉声音很小,几乎要被风声给掩盖,温玉槐只是轻轻笑一笑。
“这些人,没怎么见过女子出街吧,所以才会这般大惊小怪。”
除了乡下的农妇要干活,大户人家的小姐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可是对于温玉槐来说。
她习惯在外跑生意,抛头露面不算什么,赚回的真金白银才是实打实的。
男子总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但他们何尝又不是呢?
限制能赚钱的妻子出门,也是愚昧无知的。
“原来是这样嘛…”
温玉槐俯下身,下巴搁置在林茉柔软的颈窝处,脸颊也贴在林茉的耳廓处,好似一块滚烫的炭,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跳加快。
“出了城门,就没什么人了,不用担心。”
为了防止有人偷鱼,温家的池塘外围都是有人看守的,十几条大猎犬每日每夜都在巡逻,倒没什么贼人。
温玉槐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威风程度丝毫不亚于男子,她比她几个哥哥还要有气势。
马蹄沿着土路疾驰而过,扬起阵阵灰尘,林茉远远就看见偌大的湖泊,波光粼粼,湖面上时不时泛起水波,像是大鱼的鱼尾在摇摆。
岸边依旧长着荷花,但这种观赏的荷花和种来吃藕的荷花是不一样的,观赏荷花朵更大,花瓣更多,盛开的季节也更长。
湖中还修着凉亭。
但是温玉槐想要考察一下湖内的情况,就得划船。
岸边,负责喂养鱼儿的管事和壮丁都站在一旁。
“大小姐。”
管事低垂着眉眼,不敢首视温玉槐的面容。
“距离冬日捕捞还有很远的日子,冬日里鱼儿就不怎么动弹了,秋天你们得多喂点鱼粮草料,可不能马虎,不然就养不出大鱼了。”
温玉槐一边下马一边吩咐。
“是。”
管事这才敢抬头,突然发现,马背上还坐着一个姑娘。
“下来吧。”
温玉槐伸出手,她眼底荡漾着温柔,让管事都看得愣神,想不到对他们极其严苛的大小姐,竟还有如此温柔一幕。
温玉槐伸手托着林茉的腰肢,很轻易的就把人抱了下来。
林茉趴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咬着唇瓣,只觉得有些羞耻,要不是自己不会骑马,也不至于这样让姐姐抱着,跟抱孩童似的。
两人私下里这般黏黏腻腻,林茉多少还是能够接受,可若是在外人面前。
就有点不敢了。
温玉槐和管事说了许多话,等到把大致的事情询问的差不多了,这才点头,又找管事要了一艘船,打算自己考察。
在湖中心,还有湖岸边撒下鱼粮,看一看鱼儿大致的体积,还有…带几条给温家人。
船就停靠在湖岸边不远的凉亭处,这小船非常精致,并非是一般简陋的渔船,刷着桐油的漆,很防水。
“大小姐,我来为您撑船吧。”
其中一个身穿短打衣衫的长工走了过来,摆明了是想献殷勤。
“不用了。”
温玉槐摆摆手,自己拿过一旁的船桨,对她来说划船并非是什么难事,尤其是这种小船。
或许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会,可对温玉槐来说,实地考察是必须要学会的技能,所以划船也就特意学过。
“就我们二人,你们在岸上等着吧。”
温玉槐还是十分相信这湖泊内没什么贼人埋伏,毕竟为了防贼,湖泊外围都看守的很严实,鸟雀都难以飞入。
“啊…”
管事似乎有些担忧,大小姐要是在他这儿出了事,他真的难辞其咎。
“啊什么啊,难道我和阿眠之间的闺房之事,你也要听?”
温玉槐微微眯眯眼的时候,身上的那股气势简首渗人,像极了温老爷,管事不敢再说话。
闭了嘴。
“那我们就在岸上等您。”
温玉槐这才没有多说,伸手拉着林茉上了小船,船身摇摇晃晃的,林茉眼底却全都是惊奇之色。
她以前虽也坐过船,但还是没坐过这种小舟,像极了诗书中所说一叶孤舟。
“温姐姐,我们会不会翻下去啊?”
林茉眼底有淡淡的担忧之色,温玉槐却只是伸手抚摸着对方的手背,拇指轻轻,指腹的那抹温暖,带着暖意,从肌肤渗透到心底。
“不会,我对划船还是有些心得的。”
“父亲几年前就把这片湖泊给我管理了,之前是我大哥,可是他不争气,放任自己房里小妾的哥哥掌管湖泊,那家伙克扣鱼粮草料,用发霉的草料和鱼粮,闹死过一大片鱼。”
“所以,大哥的产业就归我管了。”
温玉槐一边划桨,一边解释。
林茉这才发现,两人己经渐渐远离凉亭,只见西周全是旺盛的荷叶,荷叶梗很长,快有人那么高了,长着一些尖刺。
指尖碰上去也不疼,痒痒的。
“当心有虫。”
温玉槐开口提醒一句,林茉这才把指尖收了回来。
眼看就要划到湖中心,划到湖中心就没有荷花了,水太深,荷花是长不出来的。
所以,温玉槐停止划桨,翻出小船上放的鱼食,散出来一点。
一时之间,无数的草鱼涌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鲤鱼和鲫鱼,都是江南常见的鱼类。
草鱼可以长得很大,吃的饵料也不算特别复杂,因此若是养殖的话,确实算是比较好养的了。
温玉槐指尖轻轻划过这些鱼细腻的脊背,那些鱼儿便摆着鱼尾逃走了,但她约摸数了十几条,心中总算是有个勉强的估算。
待会儿还要换几个地点检查一下,目前这些鱼单看体重还都长势不错。
摸完鱼,温玉槐从腰上的锦囊里掏出自己一早准备好的香皂,香皂是用动物油脂制成的,在湖里洗了也没什么。
不然她可不想顶着一手的鱼腥味,尤其是在阿眠还在身旁的时候。
“温姐姐…你脸上也沾水了。”
林茉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手帕,手帕因为在怀里捂了太久,还是温热的,一股香风向温玉槐侵袭而来。
林茉左手撑在船沿,整个人倾身而来,她用白皙温润的手指卷着手帕,细细擦拭着温玉槐脸上所沾染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