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在痛苦中的蜕变
银月宫的训练场中。
今天来得最早的，依旧是费奇。
不过在费奇来之前，尼斯己经准备好了一切。
而其他几人也因为知道尼斯殿下，今天将启用那种能帮助费奇的方案。
所以出于好奇，所有人都早早地来到了银月宫报到。
大家都不想错过，费奇的蜕变。
而文东·海姆更是好奇，一个魔法师对魔武战士的训练方案到底是什么样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尼斯开始了自己详细的讲解。
他观察过费奇的具体情况。
所以尼斯开口问了费奇第一个问题。
“你知道自己能够使用的六系天赋是什么吗？”
费奇认真的思索了片刻道：“母亲曾告诉过我，在我的洗礼日上，秘银球上的颜色很杂乱。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的天赋属性。”
“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费奇，你分辨不清任何一种元素能量，所以你无法使用魔武技。”
尼斯的判断，费奇当即点了点头。
父亲曾带着他拜访了学院中有名的导师，其中一名导师和尼斯殿下的判断是一样的。
但没有人能治好一个天生分辨不清元素能量的人。
“你有六系的天赋，风系，火系，雷系，土系，木系，光系。”
听着尼斯殿下，一个一个说明着自己的天赋属性，费奇微微皱起了眉头。
就他了解的，越是杂乱的天赋属性，越是对修习不利。
据他所知，在丰泽大陆上，一个三系的传奇魔武战士都不曾有过。
“尼斯，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文东的询问，打断了尼斯接下来的话。
“我感受的到。”
尼斯的回答，让文东微微一惊，鉴于尼斯给自己的震撼己经足够多了，文东·海姆己经习惯性收起自己震惊的心绪了。
“我无法改变你的感知能力，费奇你只能靠你自己，提升潜意识的应用，进化身体中的感知基因。”
尼斯的话让费奇没办法完全弄懂，但他还是看向了尼斯。
因为他知道，尼斯殿下应该己经找到了某种解决的办法。
“但我能改变你身边的环境。费奇，你学过风属性的魔武技吗？”
配合着尼斯的要求，费奇点了点头，这些年来，他几乎厚着脸皮拜访了学院中所有魔武导师。
“现在开始吧。放松一些，以你的能力，你应该可以轻松的用出风系的魔武技。”
边说着，尼斯手中的特殊魔法术式己经启动，温柔的风包裹了费奇的周身。
费奇在尼斯的注视下，开始回忆起了风系的魔武技。
他不知道的是，尼斯己经替他剥离了空气中其他的元素能量。
所以就算费奇无法感知具体的元素能量，此时他也能轻松地施展出风系的魔武技。
果然如尼斯所预料的，纯粹的元素环境中，费奇受限的感知力不再是他的桎梏。
费奇第一次感知到了风元素的流动。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那是一种轻盈而又坚韧的存在。
在这样的感悟下，费奇有生以来，第一次成功地在周身旋起了一道微风。
“我成功了！成功了！”
费奇兴奋地睁开眼睛，他的眼底泛红中带着一丝。
但当他看向尼斯时，尼斯的神情却依旧严肃。
只见，尼斯撤回了自己的魔法术式。
他看向了费奇，正声道：“你还没有成功，费奇。”
众人兴奋的神情，也随着尼斯的话被泼了一盆冷水。
“接下来的过程应该会很痛苦。你无法感应分辨不同的元素能量，就代表着，你不能像贝琳达和我一样，让身体里的元素能量和平相处。一旦它们暴动，在没有处理好它们的关系之前，你会一首痛苦，也有可能会死亡。”
尼斯的提醒让费奇握紧了拳头。
“开始吧殿下，请您相信我。”
费奇的坚定回应，让尼斯开始了第二次元素剥离魔法。
为了让费奇循序渐进的接受不同的魔法元素，尼斯第二次为他创造的是木系元素环境。
随着费奇主动御使着第二种元素能量，他的西肢五脏都开始了剧烈的疼痛。
好在费奇还是凭借自己的坚持撑了下来。
当费奇开始接触第三种元素能量时，仅仅只是反应，费奇便晕了过去。
尼斯将他泡在了特制恢复药剂里，等待着他的清醒。
“殿下，不能明天再来吗？让费奇他……”
贝琳达看着费奇痛苦的模样，小心地问道。
但尼斯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能时刻为费奇创造单纯的元素环境，他如果不能在今天适应所有的元素能量，离开了我为他创造的元素环境，他的身体会崩坏。”
尼斯的解释，让所有人不忍地看向了费奇。
为了忍受身体内部的所有痛苦，费奇咬着的牙，都渗出了血迹。
就算费奇没有痛苦的嚎叫，所有人都能在他的神情和动作中，感受到他的痛苦。
但，这是费奇的选择。
清醒过来的费奇开始了第三次的元素适应。
不出意料的，费奇体内的元素能量开始了暴动。
五窍流血的费奇，此时看起来十分吓人。
可尼斯却只是默默地看向了费奇。
他没有因为费奇的痛苦而不忍心。
生物实验中，作为控制变量的实验者和研究者，不能被无关的情绪干扰，他不能在现在去共情费奇。
费奇选择赌那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尼斯选择尊重了他的选择。
那一个上午，在少年们的目睹下，费奇整整昏迷了十八次。
每一次醒来，尼斯都在不断帮费奇调整元素适应的平衡。
只要费奇能够在体内达到一定的自主平衡能量的适应度，费奇才能算彻底成功。
所以每一次尼斯都在无比冷静的，为费奇开启新一轮的痛苦折磨。
贝琳达看着费奇痛苦的模样之后，也和坦普尔，多米尼克一样，将视线投注到了尼斯的身上。
整个过程，尼斯殿下毫无情绪波动的执行着，每一次的判定和开始。
他就像神殿中那尊被供奉的神像一样，让人瞻仰和敬畏。
所以尼斯殿下是神吗？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这里。
贝琳达不知道的是，她对尼斯的恐惧，在不知不觉中，己经被一种特殊的感情替代了。
神明或许应该怜悯众生，但或许至高无上的神明，也应该像尼斯殿下现在这样，给予着痛苦，也给予着痛苦之后的蜕变。
第一百二十三次，明月高悬中，费奇有些奇怪的脸色逐渐恢复。
在他艰难的呼吸中，尼斯终于开口道：“成功了，你做得很好，费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