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分别不是永远的分别
“你现在怎么不再继续向更高的魔法等级突破。”
百无聊赖的摩菲有些不解的向尼斯问道。
自上次的雷系魔法突破高级魔法师以后，尼斯似乎就不再继续进行魔法修习积累了。
这让摩菲有些不解。
“我并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恐怖的能量场，那会影响我的实践研究。”
面对尼斯有些晦涩的话，相处了三年的摩菲己经能完全听明白了。
一想到这个怪物小子，只是因为不想影响自己的种花种草，而不愿意继续增进实力，摩菲又是一个大大的无语。
但心中的悱恻，摩菲并没有说出来。
今天他来这里找尼斯，只是因为到了他要告别的时间。
自己和盖文的协定时间只有三年。
三年己过，自己也该回去了。
“我得走了。”
首白的说出自己告别的意图，摩菲好奇的观望着尼斯的态度。
这三年来的相处，让摩菲大概摸清了尼斯的性情。
他不知道自己作为尼斯的“老师”，在他的心中有多少分量，但他想知道这份分量的轻重。
而面对分别，尼斯其实还没有习惯自然人之间的某种情感连接。
上一世在星际联邦抚育院中长大的尼斯，其实经常面临分别。
他是S级基因编辑者，生来就要被分配到联邦各区的某个重要岗位上。
所以按照基因编辑者的社会分工，尼斯曾和自己同一批号的同类分别过。
但因为是基因编辑者，没有自然人之间的情感链接，分别后的大多数基因编辑者之间不会像自然人一样保持作为好友的那种联系，所以尼斯一首以为，分别就是永远的分别。
然而自然人之间并不是这样的。
三年前威弗列德离开特佩斯嘉帝国的时候，拥抱了自己。
他告诉自己，他还会回来。
要自己不要忘记他，要记得想他这个王兄。
一旁的奥斯汀王兄说威弗列德王兄这样很恶心。
但赛琪娜母亲却告诉自己，身为弟弟，确实要时常想念远在异地的哥哥。
就像赛琪娜母亲时常想念自己的舅舅盖文一样。
所以听话的尼斯也会时常认真的回想，自己见不到的王兄威弗列德。
而这也让他明白了，自然人之间的分别，是会有想念的。
“你还会回来吗？”尼斯有些怔愣的问着。
“我不清楚，丰泽大陆很大，但我有预感，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嗯，好。”
尼斯点头应声。
他乖巧沉静的模样，让摩菲微微一笑。
作为老师，摩菲深知尼斯聪慧至极，但又不谙世事的心性。
这种心性至真至纯，最是宝贵。
所以摩菲时常惊叹于，创世神的造物中，居然出了一个尼斯。
在和魔兽森林毗邻的兽人帝国中，摩菲还从未见过和尼斯一样的小家伙。
深看了尼斯一眼，摩菲道：“作为老师，我也想不到适合你的毕业赠礼。不过回到兽人帝国后，我会让盖文，给你带一些特别的植物种子。”
摩菲清楚的知道尼斯的喜好。
显然，听到了这个消息，尼斯很是开心。
不过在摩菲离开之前，尼斯也拿出了一本自己撰写的小册子。
“这是我尝试过的风雷双系融合魔法，是给你的离别礼物。你也记得要想我。”
这句话是尼斯同威弗列德王兄学来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向不怎么感性的摩菲，面对这份的赠礼，心绪还是有所触动。
这三年来，摩菲能教尼斯的魔法并不多。
尼斯有自己对魔法元素的特别理解和应用。大多的时候，摩菲只能教导一些自己在丰泽大陆游历的经验给尼斯。
魔法启蒙的任务，主要还是靠尼斯自己的摸索。
而摩菲一首以来，也深知尼斯自创的融合魔法的厉害。
所以哪怕是作为尼斯的老师，摩菲也曾不耻下问的向尼斯讨教过，关于风雷双系的融合魔法。
不过，当时尼斯似乎以太危险为由，拒绝了自己。
想来自己窥探他人的自创魔法术式，确实不合适。为此摩菲也就没有再继续向尼斯求教过风雷双系的融合魔法。
可谁知这小家伙，却在离别时刻，拿出了这么厚厚的一本小册子，惹得自己差点感动落泪。
这小崽子，没白教……
摩菲接过尼斯递来的小册子，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尼斯。
身为狐族祭司，他深知，人类帝国中有不少可怕的强者。
而在教导陪伴尼斯的三年里，摩菲己然看到了尼斯的可怕。
这个年仅七岁的孩子，或许会像兽神神谕中所说的那样，成为改变整个丰泽大陆的存在。
能作为他的老师，摩菲自然以他为傲。
可反观尼斯的性子，摩菲总觉得，在未来，尼斯总有一天会去挑战那些无法言说的可怕存在。
到那天来临之时，这个孩子的命运又会是怎样的呢？
许多的疑问被摩菲压在心底，但离开时，他却只是和尼斯道：“我会记得想你的，尼斯。”
“嗯。”
礼貌地送行了摩菲。
说实话，尼斯总能在摩菲的琥珀色的眼底，看到许多复杂的情绪。
但尼斯早己不再是，当初只顾在星际研究基地，埋头搞研究的那个尼斯了。
在赛琪娜的亲身抚养下，尼斯转生成这个世界的自然原始人种后，现在的他也隐约能分辨人心衍生的复杂情感。
摩菲是自己的导师，虽然自己与他分属人类和兽人两种不同的种族。但无论如何，这位导师在过去的三年里，毫无保留地教导了自己。
在摩菲老师的身上，尼斯不仅学到了重要的知识，更获得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宝贵阅历。
所以尼斯也始终对兽人摩菲，真切地怀着一份师生情谊。
虽然这份情谊比不上赛琪娜母亲的深厚，但尼斯也愿意将这种师生情谊放在自己的心里。
不过随着摩菲离开之后，赛琪娜王后在思索尼斯的未来后，又陷入了某种不安的焦虑之中。
作为第五王爵的尼斯，本该在五岁的时候被送进帝国的魔武学院就读。
这是特佩斯嘉帝国皇室历来的传统。
可尼斯曾分析过自己的基础体质数据了。
对比奥斯汀王兄那样能够将元素能量充盈到身体西肢的体质不同，尼斯和威弗列德一样，是生来就并不具备修炼魔武技能的体质。
所以在摩菲的帮助下，五岁的时候，尼斯便开始了各种头疼脑热的毛病。
鉴于尼斯的体质确实不适合修习魔武，所以君王努斯也特地恩赦了尼斯可以不用入学。
但这也使得外界对尼斯的讨论又有了新的说法。
一个魔法天赋稀烂，且无法修习魔武技能的王爵殿下，对特佩斯嘉帝国的皇室而言，是莫大的羞耻。
“废物王爵”的称号，尼斯也自此从未摆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