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县令盯着桌上两颗血淋淋的头颅,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大、大人……”
“甭叫大人,”随从斜睨他一眼,“我不过是跑腿的。”
“小、小人明白……但那位大人送这脑袋来……”
“一颗十两黄金。”随从截断他的话,指尖敲了敲桌沿。
“十,十两?!”马县令瞪圆眼睛,盯着头颅首吸气,二十两黄金,这是割他的肉啊!“大、大人,能否……通融通融?”
“能啊。”随从忽然笑了,笑容却不达眼底,“你若舍不得金子,我便替你攒副棺材——明年今日,多给你烧两斤纸钱。”
“纸、纸钱?”马县令屁股刚沾椅子,猛地弹起来又跌坐下去,后腰撞得桌角生疼。
“别,别,但我的确掏不出二十两啊”马县令哭嚎的求饶道。
随从扫着马县令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忽然低笑出声:“二十两黄金嘛……倒也能免。”
“当真?”马县令浑浊的眼珠猛地发亮,却在触及随从眼底的冷意时,后颈骤然窜上凉意。
“城外庄子里的那六副明光铠——”随从拖长语调,指尖拨弄着腰间玉佩,“你觉得如何呢?”
“明、明光铠?”马县令喉间发紧,像吞了团浸水的棉絮,“那是下官……”
“六副铠甲,还都是明光铠,这够参你一个谋反之罪了吧?”。随从似笑非笑的说道。
马县令盯着随从笑眯眯的脸,后背沁出的冷汗洇透了官服。他哆嗦着抹了把额头汗珠,喉结上下滚动:“我、我交!六副明光铠……我立刻让人抬来……”
“太少了。”随从掸了掸袖口,慢悠悠起身,“三幅古画,西百两银子,再加上你藏在地窖的青铜麒麟——”话音未落,马县令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别心疼啊。”随从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您老可是要留着脑袋抱孙子的。”
马县令欲哭无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早知道就不该讨价还价!这些玩意儿加起来够换好几十个二十两黄金了!他望着桌上狰狞的头颅,肠子都悔青了,偏偏喉间像塞了团烂泥,半句反驳也说不出口。
“抬也不必了。”随从忽然搭上马县令的肩,指尖轻轻拍了拍他僵硬的后背,“大人就在外头候着,您只需领着去庄子里走一趟”他语调轻慢如春风拂面,“庄子里的东西嘛,自然全归大人,包括这庄子……如何?”
马县令浑身猛地一抖,只觉肩头那只手重若千钧,压得他脊梁骨发弯。随从的笑眼眯成细线,眼底却翻涌着冰碴子,哪是什么春风,分明是勾魂鬼差的锁链!他喉间发苦,想扯动嘴角应一声,却只能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抽搐。
哦对了,还有件要紧事情。
随从将下巴放在县令的肩膀上说道:“太子娶张家之女为妃之事,你但凡敢透露一句是大人主办的,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包括你的家人,你的明白”。
“明,明白。”马县令哆哆嗦嗦的回答。
(本来想再给各位写几百字的,但刚才停了一会电,所以就不写了,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