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东边,有一条极为特殊的街区,这里堪称鱼龙混杂,各色人等汇聚,三教九流熙熙攘攘,甚至还有达官显贵的身影出没。
不过,显贵们鲜少亲自居住于此,只是暗中将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或是安置打手的据点隐匿在这街区之中。
令人称奇的是,这街区的房价差异极大。一方面,它有着极为亲民的一面,即便家境贫寒的人家,咬咬牙也能购置五六间房屋 ;另一方面,街区里某些地段的房价却高得离谱,甚至远超皇宫周边那些常人难以企及的宅邸。
至于为何会有如此悬殊的价格差,无人能给出确切答案,或许正是因为它独特复杂的环境,三教九流在此扎根,达官显贵的产业也隐匿其中,才造就了这般令人费解的现象。
这条街区里有个院子,里头有三个房间,一间是仓房,一间是睡觉的卧房,还有一间上着锁,不知作何用处,不过,屋里明显有人,时不时传出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正中间的房子里,两个中年人站在下首,恭恭敬敬听着上座的老年人训话。其中一个中年高瘦,面色惨白,眼睛一大一小;另一个身材和他差不多高,面色不是惨白,而是透着青绿,那是小时候误食毒药留下的后遗症,导致脸色终身青绿。
上座的老人身着华袍,端坐在主位,翘着兰花指,带着股娘娘腔说道:“这件事一旦办成了,陛下绝对会赐你们俩一个姓氏。”
两人听完激动万分,高个惨白脸的叫彪子,他是孤儿出身,没有姓氏,另一个被周围人叫二彪子,和彪子亲如手足,同样没正儿八经的名字。
曾经他俩喝醉酒,指着院边柳树说以后就以柳为姓,所以一个叫柳彪子,一个叫柳二彪子 ,此刻,他们胸脯一挺,大声应道:“您放心,肯定办好!”
老太监缓缓起身,伸出兰花指接过帽子,戴在头上后便朝着门外走去。
柳彪子和柳二彪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恭恭敬敬地送着。
老太监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来,又兰花指,尖着嗓子说道:“记住喽,事儿若办好了,从今往后,你们俩可就有国姓啦,姓云!当然咯,要是办砸了,哼,你们俩的小命可就保不住咯!”
这一番话,听得柳家兄弟俩瞬间脸色煞白,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柳彪子结结巴巴地回道:“指……指定办成!”
老太监见状,突然笑了起来:“哎呦,瞧把你们吓得,咱家就开个玩笑,不过,要是真办不成,想活命也不是没办法。
云落不算什么,这名单上的人,你们要是实在没辙了,把他给杀了,也算你们办事得力,”说着,便递出一张纸条。
两人赶忙双手接过纸条,连声道:“是,是!”
“行啦,咱家这就走,你们俩好好琢磨琢磨该咋办吧。”说罢,老太监甩了甩衣袖,迈着碎步离开了。
老太监刚一离去,柳彪子和柳二彪子便迫不及待地返回屋内,紧闭房门,一场关乎他们命运的密谈就此展开。
柳彪子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把杯子搁在桌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老二,要是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咱可就彻底翻身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滚滚而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触手可及,更重要的是,咱们能被赐国姓,和皇帝一个姓,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柳二彪子忙不迭点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是啊,大哥,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柳彪子扯下一大块鸡腿,狼吞虎咽地啃了几口,咽下食物后,拍了拍桌子,说道:“不过,这事儿可得精心谋划,我有一个计策。
京城北边有一个黑店,那里边的掌柜与我相熟,咱们把云落一行人,连同那几个衙役,全都送到那儿去,到时候,咱俩再往自己身上弄点伤。你觉得咋样?”
柳二彪子眼睛一亮,旋即又有些担忧:“这办法行倒是行,可这借口……大哥,你打算怎么说?总不能首接说把人都送黑店卖了吧?”
柳彪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脑子咋想的?咱们就说路上遭遇了悍匪,奋力抵抗才死里逃生,要不然为啥要往身上弄伤?你呀,多动动脑子,别整天跟个愣头青似的!”
柳二彪子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还是大哥想得周到。我这就去准备,大哥你再琢磨琢磨细节”,说着,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一首紧锁着的门,闪身走了进去。
彪子望着他的背影,低声嘟囔道:“这小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