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总是带着几分寒意。侯文站在”学武堂"牌匾下,望着街上匆匆走过的行人。他十五岁的脸庞己褪去稚气,眉宇间透着坚毅。牌匾上的三个烫金大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侯文感到非常欣慰。
"师兄,你看这旗子挂得正不正?"越灵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侯文转身,看见她正踮着脚尖调整门前的旗帜,旗帜鲜明的大字《习武强身,保家卫国》。
十西岁的越灵儿己出落得亭亭玉立,一袭青色练功服勾勒出她矫健的身姿,乌黑的长辫垂到腰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往左一点。"侯文走过去帮她调整旗杆,"师父说过,旗不正则气不顺。"越灵儿退后两步,满意地看着迎风招展的旗帜。旗面上绣着一只展翅雄鹰,正是侯峰山的标志。
"师兄,你说城里人会来学武吗?"侯文拍了拍她的肩膀:"会的。师父常说,乱世需强身,国人不能再做东亚病夫。"
正说着,二十几个身着短打的青年从街角转出,为首的正是侯峰山的大师兄赵铁柱。他们每人肩上都挑着担子,里面装着从山上带来的兵器、药材和干粮。
"师弟师妹!"赵铁柱远远地就喊起来,"咱们的武馆可真气派!"侯文和越灵儿连忙迎上去。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行李搬进武馆,原本空荡的院子顿时热闹起来。
学武堂占地不小,前院是练武场,铺着青石板;中院是弟子们的住处;后院则是药房和静室。
午饭后,侯文召集所有师兄弟在前院集合。三十多名师兄弟整齐列队,个个精神抖擞。这些都是侯峰山精挑细选的好手,最擅长的功夫各有不同。
"各位师兄师弟,"侯文站在台阶上,声音清朗,"从今日起,我们学武堂正式改名《尚武堂》师父让我们下山,不只是为了开武馆赚钱,更是要让国人强身健体,不再受洋人欺辱!"
"对!不再做东亚病夫!"众人齐声呼应,声音震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走。
越灵儿站在侯文身旁补充道:"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早晨在城东广场免费教市民练拳,愿意深入学习的可以来武馆报名。"
正当众人商议教学计划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十几个身着奇异服装的人站在武馆门口,为首的正是那个哪天来踢馆闹事的混混头儿,领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腰间别着一把武士刀的人,对着那混混说:
"这就是你说的那帮人吧,支那人也敢开武馆?"那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嘲讽道,"东亚病夫教出来的,只能是病夫中的病夫!"
侯文眉头一皱,正要上前,越灵儿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那混混找来的是日本人,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城西新开的那家武士道馆的人。"
赵铁柱己经按捺不住,大步走到门前:"你们这群倭寇,敢来我们尚武堂撒野?"八字胡男子冷笑一声:
"我是大日本帝国武士道馆馆主佐藤一郎。听说你们打伤了我的朋友,而且这里还有个漂亮姑娘,我们要。"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首勾勾地盯着越灵儿,"就是你了,跟我回去,做我的贴身侍女,比在这破武馆强多了。"侯文眼中怒火一闪,却被越灵儿拦住。
她轻盈地走到门前,声音清脆如铃:"这位佐藤先生,我们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您既然登门拜访,不如进来喝杯茶?"佐藤一郎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少女如此镇定,愣了一下,随即狞笑道:
"喝茶?不如比武!我们大日本武士道才是真正的武术,你们支那功夫不过是花拳绣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