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天云的回答让几人齐齐顿了几秒。
苏悦馨受不了他了，“喂，你身为基地负责人你什么都不做，好意思吗？啊？还是说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们把找碎片的任务搁置下来？”
如果真的有事，那可以理解。
但，途经了不少城市乡镇，这里算是最太平的了，没有看到有异世界生物，也没有看到有大面积的居民受伤。
或许是己经默认了基地就是救死扶伤、响应国家号召的，默认了基地负责人就是无私奉献、为国为民的，所以杨天云这种但操作的出现，不禁让人觉得心寒。
“我怎么什么都没做了？”杨天云重新指着张栋骂，“我现在不就在喊他去做居民调查？还不是你们突然出现，在这里乱喊乱叫，给我们全打断了。”
“凭什么又要我去？”张栋本就没有平复下去的脾气又涌上来了，不服气，“调查结果我早就发给你了，九成的居民都不满意你这位基地负责人，就算是再问卷一百遍，也还是这个结果！”
“怎么可能九成！？我拼死拼活做了那么多事情，一群眼瞎的全都看不到！”
他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九成都不满意吗？
看他这个样子这个作风，不满意好像也挺正常的，可为什么黄队对他又赞不绝口呢？黄健均是个很不错的基地负责人，从孩子们那么黏他就可以看出来他平时为人不错。
近朱者赤，人以群分，黄健均与他交友，他便不应该是那么不堪的人。
温清媛悄悄往张栋亮着的屏幕上瞄了一眼。
确实，指数显示，百分之九十二的不满意率。
看向他满头的白发，她不禁怀疑，这中间真的没有蹊跷吗？西十来岁的人连鬓角都发白，要么是受到过什么重大事件扛不住压力造成的，要么是疲劳过度。
“……”温清媛冷静下来，“我们去附近看看吧。”
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太对了。
苏悦馨点点头，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塞克维诀不爽地瞪了眼还在吵架的两人，拽着小冬瓜的耳朵跟着温清媛走。
“我都说了午饭第一口要先吃菜！为什么你非得先吃饭呢？你就是不爱我，我们分手吧！”
一个男生对着他的女朋友大吼。
“我就是喜欢两只脚穿不同的袜子什么了？你管我干嘛？”
一路走来，争吵的场景实在是太多。
数不过来，看不过来。
但争吵的事件实在是微不足道，尽管可以作为争吵的内容，但也不至于到在大街上骂爹骂娘的地步。
“你前天借了我十万，说好了今天还的，看在是亲戚的份上才帮你度过难关，你现在却出尔反尔说没有这回事，不带这么忘恩负义的吧？”
“证据呢？我根本没借过你的钱，你疯了！”
“我疯？那这是什么？”大叔把手机屏幕转向那人。
“你居然还伪造证据！我受不了你了！跟我去警察局，找警察还原真相！”
这对话，乍一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在撒谎。
一个有证据，一个敢找警察。
如果错误都不在他们身上，那唯一一个可能，便是……
“Sevik，异世界有什么可以让人类变得脾气暴躁或者是以假乱真的妖魔吗？”她问。
算是找到这座城市诡异的地方了。
无人伤亡，但每个人都奇奇怪怪，脾气特别暴躁，好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能靠争吵来获得自己的成就感。
更诡异的是，居然没人觉得这是奇怪的、不好的行为。
所有人好像都中了同一个圈套，在这个圈套里挣脱不出来。
只有他们这几个外来人，才感受到的离奇。
塞克维诀想了想，点头，“嗯，迷蝶，能够改变性格，定制幻象，以假乱真，刚刚那个男人给对方看的信息，也是迷蝶的所作所为。”
“我的天，这么牛？”苏悦馨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有点太作弊了吧？居然还可以定制幻想，然后制造假信息。
不敢想这样的事情慢慢扩散开来，这个世界会变得多恐怖，真真假假的，篡改记忆，相互猜忌。
把人类引以为傲的团结都一一击溃。
顾泽看了眼她惊讶到掉下巴的样子，在一旁补充，“何止，迷蝶最擅长的，是用一件虚拟的幻物，来引导人类争抢，最后互相残杀。”
用本就没有的东西来剥夺最珍贵的生命。
还不需要它自己动手。
残酷的事情，塞克维诀原就没打算让温清媛知道的，居民的情况己经人传人，几乎无人幸免，就证明，互相残杀的事情，也少不了。
只不过尸体在哪，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顾泽己经说了，他便也不藏着掖着，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它还可以让人类失忆，或者是制造一个虚假的回忆，让人类陷入其中。”
她闻言怔了怔，“好厉害……”
真的好厉害。
这个异世界来的迷蝶，和之前遇到过的大蜘蛛、章鱼怪等都不一样，那些都是靠主动进攻来进行杀戮的。
而它，却搞心理战。
通过改变人类的性格、记忆，通过制造莫须有的事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完全不是一个level的。
看来，随着他们找到的碎片越多，出现的异世界生物也更加厉害了。
“把它杀掉，可以恢复如初嘛？”她问。
和杀了暗影怪魔一样，随着它的死亡，他带来的所有坏的破坏也消散不见。
既然都是异世界生物，那应该大差不差吧？
他摇摇头，“性格变了的可以恢复，但陷入幻想之中的，需要自己挣破梦境走出来。”
“真的好厉害……”温清媛忍不住再次感慨。
死了都还可以祸害人间。
苏悦馨闻言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我们现在去把它找出来杀掉吗？”能救一部分人就先救一部分人。
“嗯。”温清媛点头，“碎片大概率也不用去别的地方找了，它既然出现在这里，那碎片就也藏在它活动范围内。”
有了之前的经验，现在己经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