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墟现・鲛人泣血

南海最南端的鲛人湾在秋分前夜突然沸腾,出海的十三艘渔船像被巨手拽入海底,唯有船头的鲛人泪珍珠漂在海面,每颗都映着倒悬的珊瑚古墟。秦枫的解咒刃在行李舱发出悲鸣,刃口映出珍珠内部的血色纹路 —— 那是苗族巫文里 "双生血启" 的倒写。

"奶奶的!胖爷的罗盘在跳海!" 王胖子抱着青铜罗盘从摇晃的甲板摔进鱼舱,罗盘天池水竟凝结成鲛人泪形状,"老粽子的海比胖爷的赌债还深...... 小哑巴,你鳞片反光是不是该擦擦了?"

张寒靠在桅杆上,鳞片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短刀无意识地划过船舷,木屑落水瞬间竟化作荧光小鱼:"秦枫,解咒者之乡的甲骨文在重组,拼成的图案......"

"是倒悬的珊瑚树,树根缠着双生血手印。" 秦枫掀开襁褓,混沌之子额间银角正与珍珠共鸣,襁褓边缘的鲛人刺绣突然活过来般游动,"三个月前在血色引魂原捡到的珍珠,现在开始泣血了。"

话没说完,海面突然裂开,万千珊瑚枝桠从海底倒悬着升起,枝桠间挂满发光的鲛人骸骨,每具骸骨的手腕内侧都刻着半枚共生印。混沌之子突然发出清亮的啼笑,银角爆发出珍珠母贝的光泽,竟让骸骨们摆出指路的姿势。

王胖子的旱烟袋突然被珊瑚枝吸走,烟袋锅撞在骸骨腰间的青铜铃,发出的不是响声而是鲛人歌声:"胖爷的烟袋成传话筒了!老粽子的铃铛唱的是...... 是《归墟引》!"

秦枫的解咒刃划破掌心,血珠滴在珊瑚枝,竟让倒悬的古墟显形 —— 那是座珊瑚砌成的倒悬城池,城门刻满鲛人鱼尾与解咒者血手印交缠的图腾。混沌之子的银角突然分裂成十二片贝鳞,每片都映着古墟内的场景:中央祭坛上,初代解咒者的虚影正将半块珍珠按进珊瑚祭坛。

"张寒,你的鳞片......" 秦枫突然愣住,张寒手臂的鳞片竟变成半透明的珊瑚状,在海水折射下形成简易的水下呼吸膜,"在适应南海的水脉?"

"更像在回应古墟的召唤。" 张寒的短刀插入珊瑚城墙,鳞片纹路与城墙的鲛人咒文共鸣,"王胖子,罗盘显示祭坛方向。"

王胖子举着只剩半块指针的罗盘:"得嘞!胖爷的罗盘比老渔民的眼睛还准...... 奶奶的!指针在滴鲛人泪!"

古墟街道由倒悬的珊瑚枝构成,每根枝桠都缠着发光的鲛人头发,发梢系着的珍珠正播放着不同时空的海难画面。秦枫看见某颗珍珠里,另个时空的自己正抱着遍体鳞伤的张寒沉入海底,而他们的襁褓中,躺着与混沌之子 identical 的婴儿。

"秦枫," 张寒的短刀突然指向天空,倒悬的珊瑚树冠上,万千珍珠组成巨大的双生血手印,"这些珍珠在拼凑解咒者的海难史。"

话没说完,珍珠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竟在虚空中凝成海妖虚影 —— 那是条鱼尾缠着解咒者骸骨的巨型鲛人,鱼鳍上刻满 "双生血竭" 的苗文。王胖子的洛阳铲砸在珊瑚地面:"胖爷的铲子先砍了这老粽子的鱼尾!"

混沌之子的银角突然发出贝鸣,竟让海妖虚影停滞瞬间。秦枫看见虚影眼中倒映着的,是三百年前初代解咒者与鲛人王共战的场景,而他们的武器,正是解咒刃与短刀的雏形。

"张寒,用你的麒麟血唤醒珍珠记忆!" 秦枫大喊,"这些海妖虚影,是被混沌篡改的鲛人战魂!"

珊瑚祭坛处,海妖虚影分裂成十二只,每只都举着刻有解咒者生辰八字的珊瑚刃。张寒的鳞片突然暴涨成珊瑚甲,短刀划出的光弧竟带着珍珠母贝的光晕:"秦枫,它们的核心在眉心的珍珠!"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斩向最近的海妖,秦枫感觉血液被珍珠疯狂吸收,却见混沌之子的银角贝鳞自动嵌入祭坛凹槽,竟让祭坛浮现出初代的留言:"双生血启,鲛人泣血;归墟现形,解咒者祭。"

王胖子的罗盘突然完整,天池水映出祭坛深处:座倒悬的珊瑚棺里,沉睡着位手腕刻着完整共生印的鲛人女子,面容与秦枫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

"那是......" 秦枫声音哽咽,解咒刃差点脱手,"是母亲的鲛人画像里的女子。"

海妖虚影趁机扑来,张寒的珊瑚甲突然崩裂,鳞片化作珍珠屏障挡在秦枫身前。混沌之子的银角爆发出太阳鼓残留的光芒,竟让所有海妖虚影化作光点,光点汇聚成初代解咒者的虚影:"枫儿,三百年前我与鲛人王用双生血种下归墟锚点,如今......"

话没说完,祭坛突然震动,海水倒灌进古墟,竟在祭坛中央冲出条血路,路的尽头,座刻着 "双生血祭" 的古碑正在升起,碑面渗出的不是血,而是与混沌之子银角同色的珍珠液。

秦枫护着张寒与王胖子冲向古碑,却见碑面刻着的,是秦枫与张寒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血祭场景,而在最下方,刻着行模糊的苗文:"双生血祭成,归墟核爆启。"

混沌之子的银角突然全部脱落,竟在碑面拼出完整的共生印。张寒的鳞片彻底化作珊瑚状,手腕内侧的麒麟纹与碑面共鸣:"秦枫,归墟的核心,是用鲛人皇族的血与解咒者的血共同浇筑的......"

话没说完,海水突然变黑,古碑裂缝中伸出蛇形藤蔓,竟将鲛人棺椁拖向海底。秦枫看见棺中女子的手腕内侧,除了共生印,还刻着与王胖子相同的鲛人皇族图腾。

"王胖子,你的手!" 张寒突然指向王胖子,他手腕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棺中女子相同的图腾,"你是......"

"奶奶的!胖爷的手怎么长出鱼鳞了?" 王胖子慌忙捂住手腕,却见图腾发出珍珠光泽,"老粽子的鲛人血难道在胖爷身体里苏醒了?"

海水深处传来西王母的冷笑,秦枫的解咒刃剧烈震颤,刃口映出西王母的虚影正抱着混沌源主核心,核心表面,竟嵌着与混沌之子相同的银角:"解咒者,当归墟核吸收够双生血,整个南海都会成为混沌的温床......"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尖啸,襁褓上的鲛人刺绣全部脱落,露出下面刻着的初代血誓:"双生血在,归墟不沉。" 秦枫望向张寒,少年珊瑚状的鳞片在黑暗中发着微光,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刃与解咒刃发出清越的鸣响。

王胖子的洛阳铲砸在古碑上,震落的不是珊瑚碎,而是刻着 "鲛人皇族" 的珍珠残片:"胖爷的铲子挖到皇族密码了!上面说小哥和小哑巴的血能让归墟......"

话没说完,古碑突然崩裂,归墟核的轮廓在海底显现 —— 那是颗跳动的珍珠状核心,表面流转着所有时空解咒者的血液。西王母的虚影扑向核心,而在她身后,秦枫看见更震撼的场景:归墟核的阴影里,沉睡着与混沌之子 identical 的鲛人婴儿,额间银角泛着混沌的黑光。

时空乱流的风掀起秦枫的衣角,他望向张寒,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归墟核的微光。解咒者的使命,从未像此刻般清晰 —— 他们的血,既是归墟的钥匙,也是混沌的枷锁。而现在,他们必须在南海的波诡云谲中,找到三百年前始祖与鲛人王埋下的终极答案。

因为在鲛人泣血的传说里,在归墟倒悬的古碑中,"解咒者不独行" 的誓言,正等待着双生血的再次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