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苗疆巫蛊渊

解咒者之乡的沙滩突然渗出腥臭黑水,每粒沙子都化作蠕动的蛊虫,在地面拼出苗疆巫蛊渊的地图。混沌之子的襁褓剧烈发烫,额间共生印分裂成十二道血线,首指湘西十万大山深处 —— 那里,座倒悬的苗寨从地底缓缓升起,吊脚楼的飞檐上挂满用解咒者骸骨串成的风铃,每阵风吹过,都发出秦枫与张寒濒死时的喘息声。

“奶奶的!胖爷的旱烟袋被蛊虫啃成筛子了!” 王胖子甩着只剩烟嘴的旱烟袋,裤脚缠着的蛊虫正往洛阳铲里钻,“小崽子的胎记能导航是吧?老粽子把胖爷的脚气都熏成蛊毒了……”

秦枫的解咒刃刚出鞘,刀刃就结满冰霜,刃口映出苗寨中央的祭坛 —— 座倒悬的青铜鼎吞吐着黑绿色瘴气,鼎身缠绕的不是龙纹,而是张寒鳞片状的怨念。张寒的短刀突然剧烈震颤,鳞片纹路从脖颈爬至眼底,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是苗疆最古老的‘巫蛊渊’,用我的血脉养蛊,每只蛊虫都…… 都啃食着解咒者的希望。”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尖啸,额间共生印化作苗族巫冠,竟将沙滩上的蛊虫震成齑粉。秦枫看见粉末中浮现出母亲的银饰投影,那是她临终前攥着的巫蛊渊破解图,图上用鲜血写着:“双生血入渊,蛊王现真颜。”

三人循着破解图冲进十万大山,山间瘴气突然凝成倒悬的血河,每滴血水都映着他们在湘西的死亡画面。王胖子的罗盘刚掏出,天池水瞬间变成蛊虫,密密麻麻爬满他的手臂:“胖爷的罗盘成蛊虫窝了!老粽子连导航都搞生化攻击……”

张寒的鳞片纹路疯狂生长,却在触到混沌之子的巫冠光芒时,竟化作流动的苗文。秦枫解咒刃突然发烫,刃口映出母亲年轻时的画面:她正跪在巫蛊渊前,将自己的血手印和张寒的麒麟纹按在青铜鼎上,同时用苗疆巫语吟唱:“双生血脉,逆转蛊渊。”

“秦枫,” 张寒的声音带着撕裂感,“我的血脉被炼成蛊王,鼎里沉睡着…… 沉睡着所有解咒者的绝望。”

混沌之子的小手突然抓住秦枫的手指,额间巫冠竟分裂成万千细小的银蛊,每只蛊虫都闪烁着共生印的光芒。这些银蛊扑向瘴气血河,竟将死亡画面逐一吞噬,露出河底隐藏的古老苗文 —— 那是开启巫蛊渊核心的口诀。

巫蛊渊深处,千只倒悬的蛊虫组成巨大的共生印图案,每只蛊虫都包裹着解咒者的残影。秦枫的解咒刃与张寒的短刀突然剧烈震颤,刃口映出蛊虫内的景象:每只蛊虫都封印着个被混沌侵蚀的秦枫,眼神里充满绝望与悔恨。

“王胖子,守住入口!” 秦枫大喊,“张寒,我们去鼎阵中央!”

“得嘞!胖爷的洛阳铲还能当痒痒挠!” 王胖子挥舞着铲柄驱赶蛊虫,铲头却吸住块刻着苗文的骨片,“老粽子的骨头渣子都能当暗器!上面写着…… 写着‘解咒者,死无全尸’!”

话没说完,千只蛊虫突然苏醒,释放出的不是毒液,而是秦枫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幻象 —— 张寒倒在血泊中,混沌之子被蛊虫吞噬,自己的解咒刃插在母亲胸口。张寒的鳞片纹路疯狂生长,却在触到混沌之子的巫冠时,竟将幻象震碎:“秦枫,别信这些!我们的血…… 我们的血不会被蛊虫吞噬!”

混沌之子的银蛊突然汇聚,在虚空中拼出完整的共生印。秦枫将血手印按在青铜鼎上,瞬间,千只蛊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古老的苗文焕发出勃勃生机,竟将蛊虫身上的蛇形咒文逐一净化。

青铜祭台内,巨大的蛊王从鼎中缓缓升起,它的身体由无数解咒者的怨念组成,头部竟是张寒被鳞甲覆盖的面容。混沌之子的巫冠虚影暴涨,化作锁链缠住蛊王,秦枫看见链上刻着的,是他们在湘西经历的所有生死瞬间。

“解咒者,” 蛊王的声音混着万蛊嘶鸣,“当巫蛊渊吸满你们的绝望,混沌源主将彻底吞噬解咒者的血脉……”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斩向蛊王,秦枫感觉自己的血液正通过共生印被疯狂抽离,而张寒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千钧一发之际,张寒突然将秦枫推向后方,鳞片纹路覆盖全身,竟与蛊王融为一体:“秦枫,快走!我的血脉就是蛊王的弱点……”

“放你娘的蛊毒屁!” 秦枫拽住他的手腕,“我们说过多少次?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望向蛊王胸口闪烁的共生印残片,“王胖子,用母亲的银饰引动蛊王!”

王胖子扛起银饰冲向祭台:“胖爷要是被蛊虫啃成渣,小哑巴你得给我烧个蛊虫养殖场……”

银饰触碰蛊王的刹那,秦枫感觉胸口的血手印与张寒的麒麟纹彻底融合,在虚空中形成巨大的共生印。混沌之子的巫冠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将两人的血脉与蛊王相连,张寒眼中的混沌幽光逐渐退去,露出熟悉的琥珀色。

“秦枫,我的血脉……” 张寒的声音终于恢复清明,“始祖的解咒密钥,就在蛊王核心。”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刺入蛊王心脏,青铜鼎应声炸裂,露出里面沉睡着的混沌源主 —— 那是具由解咒者怨念与蛊毒组成的巨像,胸口嵌着的,正是吸收了所有负面情绪的 “终焉核心”。巨像睁眼的瞬间,巫蛊渊的蛊虫纷纷崩裂,露出其后片倒悬的血色祭坛。

巫蛊渊在爆炸声中开始崩塌,秦枫护着张寒与混沌之子冲向出口,却见前方的空气突然扭曲,形成座巨大的血色祭坛。祭坛上刻满的不是符文,而是历代解咒者失败的场景,祭坛中央,缓缓升起的青铜碑上渗出黑血,写成:“双生血竭,解咒者绝;混沌不灭,万世轮回。”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悲怆的啼哭,额间共生印分裂成三部分,分别融入秦枫、张寒与青铜碑。秦枫看见碑身裂缝里,西王母的虚影正抱着重新凝聚的终焉核心缓缓走出,核心表面流转的,是无数个时空解咒者绝望的面容。

“解咒者,” 源主的声音混着万蛊哀嚎,“当血色祭坛完成,所有时空的双生血都将成为祭品……”

张寒突然握紧秦枫的手,鳞片纹路彻底消失,手腕内侧的共生印与他的完美重合:“秦枫,始祖说过,解咒者的真正力量,是永不放弃的希望……”

话没说完,血色祭坛发出刺目红光,秦枫感觉身体被强行拽向核心,张寒的手却抓得更紧。王胖子的洛阳铲砸在祭坛上,竟震落块刻着 “解咒者生” 的碎片:“胖爷的铲子挖到宝了!上面还有胖爷画的小猪佩奇……”

混沌之子突然挣脱怀抱,小手按在碎片裂缝,额间共生印爆发出超越时空的光芒,竟将碎片震出个缺口,露出里面沉睡着的初代解咒者残魂。秦枫看见残魂手腕内侧的印记,正是他与张寒共生印的完全体。

“枫儿,寒儿,” 初代的声音混着苗疆古歌,“用你们的血,唤醒解咒者的终章……”

话没说完,血色祭坛突然坍缩,将秦枫三人吸入裂缝。当秦枫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站在解咒者之乡的沙滩上,手中紧握着的,是块刻着 “解咒者终章” 的碎片,而沙滩上的甲骨文正在疯狂重组,拼成个从未见过的图案 —— 三个身影被黑暗吞噬,只留下两滴血和半枚共生印。

“小哥,” 王胖子声音发颤,“甲骨文在流血……”

秦枫望向天空,看见倒悬的血色月亮正在逼近,月亮表面刻满的,是无数个时空解咒者的死亡画面。混沌之子突然发出尖细的啼哭,额间共生印再次爆发出强光,竟在虚空中撕开条时空裂缝。裂缝另一端,座倒悬的水晶宫正在降下,宫门刻着的,正是与终焉核心相同的蛇形印记,而在宫门中央,悬着的竟是被混沌彻底控制的张寒,鳞片纹路泛着诡异的紫光,眼中倒映着秦枫的死亡画面。

“张寒……” 秦枫握紧张寒的手,解咒刃与短刀发出清越的鸣响,“这次,我一定要把你从混沌里拽出来。”

混沌之子的啼哭声中,沙滩上的甲骨文发出最后一声嗡鸣,将他们的剪影永远刻在解咒者之乡的历史里。而在倒悬的水晶宫深处,西王母凝视着手中的终焉核心,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知道,解咒者的终极考验,即将在那座宫殿中,迎来最残酷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