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阴河的尸水还在沸腾,倒悬天门的青铜缝隙里突然渗出腥臭白雾,每缕雾气都裹着细小的青铜铃铛。混沌之子突然剧烈抽搐,襁褓上的共生印化作无数蛊虫图案,在空气中烧出苗疆古篆:“傩魂锁,蛊脉生,双生血,葬幽冥”。
“奶奶的!胖爷的眉毛都被雾气腐蚀了!” 王胖子抹了把脸,手上竟沾着层黏糊糊的蛊虫黏液,“小崽子的鼻涕泡都能养蛊了?老粽子这是要把胖爷腌成腊肉蛊!”
张寒的短刀 “嗡” 地震鸣,鳞片纹路从指尖窜到心口,刀面映出天门后的景象:座由苗族图腾柱组成的倒悬迷宫缓缓浮现,每根石柱都缠绕着活物般扭动的蛊虫藤蔓,柱顶的傩戏面具淌着黑血,面具缝隙里露出的,竟是张寒空洞的瞳孔。
“是苗疆的‘蛊脉傩魂阵’,” 张寒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用我的魂魄做阵眼,每根图腾柱都连着……” 他突然捂住心口,鳞片纹路在皮肤上拼出扭曲的 “救命” 二字,“连着阴河深处的混沌心脏。”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刺耳的啼哭,额间银角爆发出刺目金光,竟将白雾中的青铜铃铛震成齑粉。秦枫这才发现,铃铛碎片里藏着母亲的发丝,每根发丝都缠着用苗文写的 “枫儿小心”。
三人刚踏入天门,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蛊虫组成的倒悬河流汹涌而出,每只蛊虫背上都刻着张寒的鳞片纹路。王胖子的洛阳铲刚砸下去,铲头瞬间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老粽子的蛊虫比胖爷的债主还狠!小哑巴,快用麒麟血给蛊虫洗个澡!”
张寒的鳞片纹路疯狂生长,却在接触银角光芒的瞬间,竟化作流动的文字。秦枫解咒刃突然发烫,刃口映出母亲年轻时的画面:她正跪在蛊脉迷宫前,将自己的血手印和张寒的麒麟纹按在图腾柱上,同时用苗疆巫语吟唱:“双生血引,傩魂归真。”
“秦枫,” 张寒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我的魂魄被锁在阵眼的‘傩魂鼎’里,鼎身刻着……” 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不是血,而是带着鳞片的蛊虫,“刻着初代解咒者的禁术。”
混沌之子的小手突然抓住秦枫的手指,额间银角竟分裂成万千细小的蛊虫,每只蛊虫都闪烁着共生印的光芒。这些蛊虫扑向图腾柱,竟将缠绕的蛊虫藤蔓啃食殆尽,露出柱身隐藏的古老苗文 —— 那是破解蛊脉阵的关键口诀。
蛊脉迷宫深处,千根倒悬的图腾柱组成巨大的共生印图案,每根柱子顶端的傩戏面具都在不断变换面容,从张寒到秦枫,再到初代解咒者。秦枫的解咒刃与张寒的短刀突然剧烈震颤,刃口映出零碎的记忆残片:初代张起灵与秦无病在苗疆与混沌源主决战,他们用双生血将源主的部分意识封印在傩魂鼎中。
“王胖子,守住入口!” 秦枫大喊,“张寒,我们去找傩魂鼎!”
“得嘞!胖爷的罗盘还能当板砖使!” 王胖子挥舞着裂成西瓣的罗盘,天池水竟映出阵眼方向 —— 座倒悬的青铜祭台,台上的傩魂鼎正不断吞噬张寒飘散的魂魄,鼎身缠绕的蛇形咒文,与西王母虚影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话没说完,图腾柱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万千傩戏面具同时发出凄厉的笑声,笑声中混着张寒痛苦的呻吟。张寒的鳞片纹路疯狂生长,几乎覆盖全身,但在心脏位置,始终保留着一片没有被侵蚀的皮肤,那里,秦枫的血手印依然鲜红。
“秦枫,用你的血激活柱身的苗文!” 张寒咬牙喊道,“我的魂魄快撑不住了……”
混沌之子的银角蛊虫突然汇聚,在虚空中拼出完整的共生印。秦枫将血手印按在图腾柱上,瞬间,千根柱子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古老的苗文焕发出勃勃生机,竟将傩戏面具上的黑血逐一净化。
傩魂祭台内,傩魂鼎正疯狂旋转,鼎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张寒破碎的魂魄。混沌之子的银角虚影暴涨,化作锁链缠住鼎身,秦枫看见链上刻着的,是他们在湘西经历的所有生死瞬间。
“解咒者,” 西王母的虚影从鼎中升起,她的身体由蛊虫和傩戏面具组成,“当傩魂鼎吸满张起灵的魂魄,混沌源主将彻底苏醒……”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斩向虚影,秦枫感觉自己的血液正通过共生印被疯狂抽离,而张寒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千钧一发之际,张寒的鳞片纹路突然拼出 “母亲的银饰” 西字。秦枫猛地想起,母亲的银饰还藏在自己怀中。
银饰刚取出,整座祭台剧烈震动,傩魂鼎的盖子轰然打开,竟在地面拼出母亲的临终遗言:“枫儿,寒儿,用银饰中的双生血,唤醒傩魂鼎中的解咒者本源……”
“不!” 虚影疯狂挥手,万千蛊虫化作鳞甲箭射向秦枫,“你们的羁绊,不过是混沌的养料!”
张寒突然挡在秦枫身前,短刀划出的麒麟血光竟将箭雨烧成灰烬,但他的身体也变得更加透明。“秦枫,别管我……”
“放你娘的蛊毒屁!” 秦枫拽住他的手腕,将银饰狠狠按在傩魂鼎上,“我说过,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银饰嵌入傩魂鼎的刹那,整个蛊脉迷宫发出天崩地裂的轰鸣。秦枫感觉胸口的血手印与张寒的麒麟纹彻底融为一体,在虚空中形成巨大的共生印。混沌之子的银角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芒,将两人的血脉与傩魂鼎相连,张寒的鳞片纹路彻底消散,露出与初代相同的纯净印记。
“秦枫,我的魂魄……” 张寒的声音终于恢复清明,“始祖的解咒密钥,就在傩魂鼎核心。”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刺入鼎心,傩魂鼎应声炸裂,露出里面沉睡着的混沌源主 —— 那是具由解咒者魂魄与蛊虫组成的巨像,胸口嵌着的,正是吸收了所有怨念的 “终焉核心”。巨像睁眼的瞬间,蛊脉迷宫的图腾柱纷纷崩裂,露出其后片倒悬的血色祭坛。
“解咒者,就算你们净化了傩魂鼎,我早己……”
话没说完,混沌之子突然扑向核心,额间银角爆发出超越时空的光芒,竟将源主胸口的共生印残片震碎。秦枫看见残片里藏着母亲最后的记忆:她将自己的魂魄与张寒的魂魄融合,创造出能对抗混沌的 “双生本源”。
蛊脉迷宫在爆炸声中开始崩塌,秦枫护着张寒与混沌之子冲向出口,却见前方的空气突然扭曲,形成座巨大的血色祭坛。祭坛上刻满的不是符文,而是历代解咒者失败的场景,祭坛中央,缓缓升起的,竟是被混沌彻底控制的张寒。
他的鳞片纹路泛着诡异的紫光,短刀上的麒麟纹变成了狰狞的蛇形。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幽光,声音毫无感情:“秦枫,你的旅程,该结束了。”
秦枫握紧解咒刃,却发现刀刃上的共生印正在与张寒身上的混沌之力剧烈对抗。混沌之子突然发出悲怆的啼哭,额间银角分裂成两半,分别飞向秦枫与张寒。王胖子举起洛阳铲挡在两人中间,声音带着绝望:“小哥,这可咋办?胖爷的炸药包都用完了……”
“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带回来。” 秦枫望着张寒眼中闪过的一丝迷茫,解咒刃与短刀的鸣响在血色祭坛中回荡,“因为我们是解咒者,是永远不会分开的双生血脉。”
混沌之子的啼哭声中,血色祭坛开始震颤,祭坛上的 “解咒者败亡” 西肢渗出黑血,变成 “双生战歌”。而在祭坛深处,西王母的虚影抱着破碎的终焉核心,露出了最后的狞笑,一场关乎解咒者命运的终极对决,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