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龙虎山悬阵

湘西客栈的引魂灯在子时突然全部倒悬,灯芯朝下却不熄灭,昏黄的光在青砖上拼出个旋转的八卦图。秦枫怀中的混沌之子突然伸手抓向虚空,额间共生印竟分裂成阴阳两色,在墙上投出座倒悬的道观虚影 —— 飞檐上的铜铃逆时针旋转,门楣 "天师殿" 三字渗出黑血,变成 "解咒者归"。

"奶奶的!灯油滴进胖爷的旱烟袋了!" 王胖子举着冒烟的烟袋跳脚,烟袋锅上 "摸金校尉" 的刻字泛着蓝光,"小崽子的爪子比桃木剑还灵,准是龙虎山的老粽子在画符......"

张寒的短刀不知何时出鞘,刀刃映着窗外的月光,却照不见自己的倒影 —— 镜面上只有座倒悬的八卦阵,阵眼处的太极图正在吞噬解咒者的命星。少年的鳞片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声音比平日低了三分:"龙虎山的 ' 倒悬天阵 ' 在召唤双生血,三百年前始祖曾在此布下......"

话没说完,混沌之子突然发出尖细的啼哭,襁褓上的共生印化作两道光箭射向东南方。秦枫感觉胸口的印记发烫,解咒刃自动出鞘,刃口映出龙虎山方向的场景 —— 天师殿的镇妖井正在倒悬,井口溢出的不是井水,而是时空乱流的碎片。

三人踩着倒悬的引魂灯影子进山,青石板路在半山腰突然变成悬空的桃木栈道,每根栏杆都刻着道教符箓,却被黑鳞会的蛇形咒文覆盖。王胖子的洛阳铲刚触到栈道,铲头竟被弹回,震得虎口发麻:"奶奶的!胖爷的铲子撞上结界了,准是老粽子在搞密室逃脱......"

张寒的短刀划出麒麟血光,竟将咒文烧成灰烬,露出底下初代张起灵的刻字:"双生血启,天阵自开"。栈道突然下沉,露出条倒悬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解咒者的生辰八字,秦枫与张寒的名字被朱砂圈住,周围环绕着北斗七星图。

"是天师殿的 ' 倒悬星轨阵 '。" 张寒的鳞片纹路爬至腕骨,短刀抵住突然涌出的黑雾,雾中漂浮着的竟是历代解咒者的断剑,"黑鳞会用蛇形咒文篡改了星轨......"

话没说完,镇妖井方向传来青铜钟鸣,秦枫看见井口倒悬着座八卦镜,镜面映着的不是天空,而是他们在长白山的雪崩场景。混沌之子突然挣脱怀抱,悬浮在镜前,额间共生印化作阴阳鱼融入镜面,八卦镜应声旋转,竟在虚空中投出初代天师的投影。

"解咒者," 老人手中捧着的不是拂尘,而是柄刻着双生印的桃木剑,"天阵的核心在井底的 ' 万劫八卦炉 ',三百年前我与始祖用双生血......"

投影突然碎裂,七道黑鳞会残党从镜中冲出,他们的胸口嵌着的不是核心碎片,而是与混沌之子命星相连的引魂灯,眼中倒映着的,是西王母的蛇形虚影。

"秦氏后人," 首领的声音混着钟鸣,"倒悬天阵会吸们的双生血,让混沌源主......"

解咒刃与短刀同时斩出,秦枫感觉血液流速加快,怀中婴儿的共生印却突然分裂,化作麒麟纹与血手印分别融入他与张寒的印记。张寒的短刀首次发出红光,竟将黑鳞会的鳞甲烧成灰烬:"秦枫,八卦炉的阵眼在...... 在天师殿的桃木剑林!"

王胖子的炸药包在石阶爆炸,火光中露出隐藏的剑林,千柄桃木剑倒悬在空中,每柄都刻着解咒者的誓言。他突然指着剑柄惊呼:"胖爷看见自己的名字了!在 ' 解咒者杂役 ' 那栏......"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清亮的啼笑,额间共生印化作光手握住剑柄,千柄桃木剑同时出鞘,竟在虚空中拼出 "解咒者合" 的巨幅符箓。秦枫看见剑身上刻着的,正是他们在倒悬天阙、青铜古镇、万劫鼎等地的战斗场景,每个画面里的张寒,都在为他挡住致命一击。

"张寒," 秦枫望向剑林深处的八卦炉,"炉中沸腾的......"

"是所有时空解咒者的怨念。" 张寒的鳞片纹路突然全部剥落,露出底下与桃木剑相同的太极纹,"秦枫,用你的血手印,唤醒炉中的始祖残魂......"

解咒刃划破掌心的刹那,八卦炉发出清越的鸣响,倒悬的天师殿开始正转。秦枫看见炉中浮现出初代与天师共饮的场景,两人的手腕内侧分别刻着麒麟纹与血手印,而他们面前的卦象,正是秦枫与张寒的共生印。

"不!" 西王母的虚影从炉中扑出,她的身体由蛇形咒文组成,"就算你们唤醒残魂,源主的意识......"

混沌之子突然发出尖啸,额间共生印化作锁链缠住虚影,秦枫看见链上刻着的,正是他们在湘西客栈初遇时的血手印。王胖子的洛阳铲砸在炉边,震落的不是炉灰,而是刻着 "双生归寂" 的卦象:"胖爷的铲子挖到宝了!上面还有胖爷偷酒的卦象......"

八卦炉应声炸裂,秦枫感觉身体被抛向井底,看见井壁上刻着的完整预言:"双生血竭,天阵归寂;解咒者在,万劫不侵。" 而在预言下方,刻着的正是他们西人的剪影,混沌之子的位置,恰好补上了三百年前的空缺。

当他再次睁眼,发现张寒正抱着混沌之子站在天师殿门口,少年的鳞片纹路彻底消失,手腕内侧的印记与他的,终于完全重合。王胖子举着从炉中捞出的桃木剑,剑柄上刻着 "解咒者永不独行",只是多了行小字:"王凯旋借走炼丹炉炼桂花酿"。

"胖爷的酿酒秘方有着落了!" 王胖子对着剑柄吹气,剑身突然映出解咒者之乡的沙滩,那里的甲骨文正在重组,"小哥,小哑巴,沙滩上的卦象在变......"

秦枫望去,看见沙面上的八卦图中央,多出个倒悬的金属巨城,城门上刻着的,正是与混沌核心相同的蛇形印记。混沌之子突然伸手,指尖触碰剑身,竟在虚空中撕开条时空裂缝,裂缝另一端,座倒悬的宫殿正在降下,宫门之上刻着的,是西王母的蛇形虚影。

"张寒," 秦枫握紧他的手,解咒刃与桃木剑发出清越的鸣响,"天阵的预言......"

"说到悬之城的核心,是源主的意识体。" 张寒点头,眼中倒映着裂缝中的宫殿,"秦枫,我们的血......"

"永远是解咒者的钥匙。" 秦枫接过话头,望向怀中的婴儿,混沌之子的额间印记与城门印记产生共振,"王胖子,准备好你的罗盘,我们去倒悬之城。"

王胖子扛起洛阳铲,嘟囔着:"胖爷就知道要闯天宫...... 小崽子要是在剑林里尿湿桃木剑,看我不把他丢给老粽子当符纸......"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时空裂缝前,混沌之子的啼笑声中,龙虎山的引魂灯重新亮起,映着墙上新出现的卦象:"倒悬天阵,双生血启;解咒者在,万劫不侵。" 而在镇妖井深处,八卦炉的残片突然发出微光,碎片表面倒映着秦枫与张寒交叠的手,以及那句永不褪色的誓言 ——

"解咒者永不独行。"

时空乱流的尽头,倒悬之城的宫门缓缓开启,秦枫看见城内矗立着的,是座由符箓与鳞甲交织的高塔,塔顶漂浮着的,正是吸收了天阵力量的 "终焉核心"。张寒的桃木剑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刃与解咒刃的交叠处,爆发出超越时空的金光。

他知道,属于解咒者的终极之战即将开启,但只要张寒和王胖子还在身边,只要混沌之子的共生印还在发光,任何诅咒都将在他们的羁绊中烟消云散。因为在解咒者的字典里,"独行" 二字从未存在过 ——

首到所有时空的倒悬之门全部开启,首到混沌与解咒的共生成为永恒,首到 "解咒者永不独行" 的誓言,成为照亮所有时空的永恒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