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铜终战

长白山的暴风雪带着尸蟞王特有的荧光,秦枫的睫毛结着冰晶,却看见三公里外的雪地上,数以万计的金色光点正组成黑鳞会的鳞片标志。王胖子的登山杖突然陷进雪坑,拔出时带出半片鳞甲,上面刻着与他胸口相同的双生印记。

"奶奶的,这雪底下埋的全是尸蟞王蛹!" 王胖子甩着鳞甲咒骂,突然看见远处的青铜门在荧光中若隐若现,"小哑巴,你说的祭祀场,该不会在门后那片荧光海吧?"

张寒的鳞片纹路在风雪中时隐时现,短刀突然指向天空:"尸蟞王母巢在青铜门后的倒悬祭坛,那些荧光是它的触须。" 他转头看向秦枫,琥珀色眼睛里映着漫天荧光,"记住,我的血能引开尸蟞,你的血......"

"能毁掉母巢核心。" 秦枫接过话头,握紧断魂刀,刀柄上的麒麟纹与胸口印记共鸣,"当年先祖分裂双生血,就是为了让母巢认主。"

青铜门在三人接近时自动打开,门后不再是熟悉的地宫,而是片倒悬的荧光海,数百万只尸蟞王在海水中游动,组成巨大的五芒星图案。王胖子突然指着海面惊呼:"胖爷看见祭坛了!倒悬在荧光海中央,像极了咱们在南海见过的鲛人宫......"

话没说完,荧光海突然沸腾,无数尸蟞王扑来,张寒的短刀瞬间斩出七道血光,麒麟纹血光所及之处,尸蟞王化作荧光碎片。秦枫趁机冲向祭坛,却在触碰到倒悬的青铜台阶时,看见台阶上刻着历代双生宿主的死亡场景,最新的一幅,正是他与张寒并肩站立的画面。

"小心!" 张寒突然扑来,用身体挡住射向秦枫的鳞甲箭。秦枫看见少年后背的鳞片纹路被撕开,露出底下淡金色的麒麟纹身 —— 那是初代张起灵的血脉印记。

祭坛中央的母巢缓缓升起,那是具长达十丈的巨型尸蟞,背甲上嵌着九块血玉,每块都刻着秦枫与张寒的生辰八字。黑鳞会会长站在母巢头顶,手中举着的,正是从金棺中取出的初代血玉,玉上的双生印记正在吸收荧光海的能量。

"秦枫," 会长的声音混着尸蟞蜂鸣,"看见母巢核心了吗?那是三百年前你先祖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块逆生玉,现在......" 他指向秦枫胸口,"该让双生血回归本位了。"

秦枫这才发现,母巢核心处悬浮着的,竟是他与张寒的混合血液,血液中清晰可见双生印记的雏形。张寒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血抹在断魂刀上:"用初代的记忆,找到母巢的命门......"

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秦枫看见三百年前的青铜门前,初代张起灵与秦无病决裂的场景:两人的血液融合成双生印记,却在最后一刻,初代将断魂刀刺入秦无病胸口,将双生血封进母巢。

"命门在母巢的逆生玉!" 他大喊着跃起,断魂刀与短刀同时劈向核心。荧光海突然凝固,母巢发出刺耳的尖啸,逆生玉应声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初代魂魄。

"谢谢你们," 魂魄轻声说,"三百年的轮回,该结束了......"

话音未落,黑鳞会会长突然扑来,鳞甲爪子掐住秦枫脖子:"你以为毁掉逆生玉就赢了?母巢的真正核心,是你们的双生血!" 他张开嘴,露出里面寄生的尸蟞王,"现在,我要让你们的血,永远困在青铜门后......"

张寒的短刀突然从下方刺来,却被鳞甲弹开。秦枫感觉呼吸停滞,胸口的印记正在被母巢吸收,远处的王胖子正在与尸蟞群搏斗,洛阳铲上的摸金符己经黯淡无光。

"张寒,带王胖子走......" 他艰难开口,却被少年狠狠瞪视。

"还记得在阴山古楼说的吗?" 张寒的鳞片纹路爬满全身,却仍紧紧攥着他的手,"我们是解咒者,不是祭品。" 他突然将短刀刺入自己胸口,麒麟血喷在母巢核心,"用我的血,激活你的望气术!"

秦枫感觉胸口炸开般剧痛,五芒星印记与麒麟纹彻底融合,眼中的世界突然蒙上血色 —— 母巢的脉络在他眼中清晰可见,九条主脉对应着青铜门后的九具血棺。

"王胖子!炸掉东北方的尸蟞群!" 他大喊着挥刀,"张寒,守住西南方的命门!"

王胖子的炸药包在尸蟞群中炸开,张寒的短刀在母巢主脉上斩出火花,秦枫趁机将断魂刀刺入母巢核心。荧光海应声沸腾,逆生玉彻底碎裂,初代魂魄化作光点融入他与张寒的体内。

黑鳞会会长发出不甘的怒吼,鳞甲躯体被吸入母巢裂缝,临终前指向祭坛深处:"秦枫,你以为母巢是终点?青铜门后的祭祀场,还有......"

话没说完,母巢轰然崩塌,秦枫看见祭坛深处的石壁上,刻着与血祭碑相同的 "双生解咒" 图,只是这次,图中的两人倒在血泊中,胸口的印记化作光芒,照亮了整个荧光海。

"张寒!" 秦枫抱住即将坠落的少年,发现他的鳞片纹路正在消失,手腕上的麒麟纹与他胸口的印记,此刻都变成了淡金色的双生印。

王胖子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举着从母巢顺来的青铜盒:"胖爷捡到宝贝了!盒子里装着小哑巴的......" 他突然顿住,盯着盒中物品瞪大双眼,"奶奶的,是小哥你小时候的玉佩!"

秦枫接过玉佩,发现裂开的玉佩里,藏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母亲的字迹:"小枫,祭祀场的最深处,藏着能让时光倒流的 ' 归魂钟 ',但启动它的代价......"

话没说完,青铜门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祭坛开始下沉,露出更深处的祭祀场。秦枫看见场中央摆着的,正是能终结一切的归魂钟,钟身上刻着的,是他与张寒从湘西到长白山的所有经历。

"走," 张寒拽住他的手,"归魂钟的钟声,能让双生血彻底融合,也能......"

"也能让我们忘记彼此。" 秦枫接过话头,望着钟摆上的双生印记,"但我们的选择,从来不是忘记。"

他握紧张寒的手,双生印发出强光,归魂钟应声敲响。青铜门后的荧光海渐渐消散,露出外面的长白山雪景,而在他们脚下,母巢的残骸正在化作荧光,渗入青铜门的缝隙。

王胖子突然指着远处惊呼:"胖爷看见黑鳞会的残党了!他们往南海去了,船上装着的,像是具倒悬的金棺......"

秦枫望向南海方向,看见天边有黑云聚集,云中有倒悬的金棺轮廓,棺盖上的五芒星图案,与他胸口的印记遥相呼应。他知道,虽然暂时摧毁了母巢,但黑鳞会的终极计划仍在继续,而那具金棺里,很可能藏着能重启轮回的关键。

"走吧," 他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南海的鲛人,还在等着我们去还最后一个人情。"

张寒点头,短刀与断魂刀在掌心交叠,发出清越的鸣响。三人转身走向青铜门,门扉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门楣上的饕餮纹渐渐褪去,露出新刻的 "解咒者生" 西字。

长白山的暴风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秦枫与张寒交叠的手背上。秦枫望着远处的雪山,突然想起在湘西客栈的初遇,那个攥着罗盘不说话的少年,如今正与他并肩而立,手腕上的麒麟纹与他胸口的印记,在阳光下泛着相同的金光。

毕竟,在这充满神秘的世界里,解咒者的故事永远不会终结 —— 当双生血在血管里流淌,当麒麟纹与血手印交叠,当三个身影再次踏上旅途,下一个青铜门后的秘密,正等着他们去揭开,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命运驱使的棋子,而是真正掌握轮回的 ——解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