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黄河浊浪

“九玄哥!黄河水变血红了!” 苏清瑶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屏幕里的首播画面刺得人眼睛生疼 —— 本该泛黄的黄河水面翻涌着暗红浊浪,岸边的老槐树缠着黑色雾气,几个村民瘫坐在地,皮肤下像是有虫子在蠕动。

林九玄盯着共生结,三色龙鳞纹路里的金色光带疯狂闪烁,烫得他掌心发疼。这股带着铁锈味的躁动,比唐古拉山的寒气更让人窒息,仿佛整条黄河都在呜咽:“是地脉血气逆流,神道教怕是在搞‘血祭黄河’的邪阵。”

雪姬的冰晶匕首 “叮” 地插入桌面,樱花灵力凝成黄河九曲图:“神隐会密卷记载,黄河水神‘河伯’掌控华夏地气兴衰,其命门在‘龙门古渡’。清瑶,你看首播里的旋涡...” 她指尖划过屏幕,“那是逆九龙图的变体,正在抽取沿岸百姓的生魂。”

三小时后,三人站在龙门古渡的断壁残垣前。浑浊的河水拍打着岸边,每朵浪花都泛着诡异的紫红,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香火混杂的气味。七十二座被破坏的河神庙前,供桌上摆着用婴儿头骨雕刻的三勾玉,看得苏清瑶胃里首翻腾。

“这些畜生!” 雪姬的樱花刺青剧烈跳动,冰晶匕首划出的寒光被黑雾吞噬,“用河神的名义行邪事,连孩子都不放过!”

林九玄刚要用断掌纹探查地脉,归藏镜突然剧烈震动,映出河底的恐怖景象:巨大的青铜锁链贯穿河底,锁链上捆着个半透明的人形虚影,正是河伯!它的双目被剜去,胸口插着从雪狮甲胄上窃取的寒刃,周围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生魂灯笼。

“河伯被神道教做成了活阵眼!” 林九玄的声音混着浪涛,“清瑶用桃木剑斩断锁链,雪姬用冰阵冻住寒刃,我...” 话没说完,河面突然炸开猩红水柱,九条白骨龙从水中窜出,龙角上缠着的,竟是神道教残党的尸体!

苏清瑶的桃木剑率先出鞘,剑穗上的秦岭陨石碎晶亮起:“九玄哥小心!这些是‘尸化龙’,要用真火才能...” 话音未落,一条白骨龙的尾巴扫来,她险之又险地翻身避开,后背却被龙鳞擦出三道血痕。

雪姬的樱花灵力化作冰晶网罩向白骨龙,可寒气刚触到龙身就被吸收:“它们在吸食黄河血气!清瑶,把血玉吊坠浸入河水,引动河脉共鸣!”

林九玄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断掌纹上,逆鳞纹路与河底的青铜锁链共鸣。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顺着锁链沉入河底,看到河伯残留的记忆:三天前,神道教巫女带着雪狮甲胄的寒刃,在月圆之夜挖去了河伯的双目。

“原来他们是要用河伯的眼睛,开启地母浊息的封印!” 林九玄的怒吼震得河水翻涌,“清瑶、雪姬,我们必须在月升前救出河伯!”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平静下来,神道教大祭司踏着白骨龙的脊背现身。他身披用黄河蛟皮缝制的长袍,手中握着的权杖顶端,嵌着的竟是苏清瑶母亲留下的银铃!

“三脉传人,来得正好。” 大祭司的声音像是从河底传来,“黄河的血气,加上你们三人的血玉,足以唤醒沉睡的地母。到那时,整个华夏龙脉...” 他话音未落,苏清瑶的桃木剑裹挟着雷霆之势劈来。

“把我娘的银铃还来!” 苏清瑶的眼睛通红,血玉吊坠疯狂吸收河水,在她周身形成血色旋涡。林九玄和雪姬对视一眼,同时结印 —— 三色龙形气刃与冰晶飓风同时轰向大祭司,却在触碰到他的瞬间,被权杖上的银铃吸得一干二净。

“没用的。” 大祭司轻笑,权杖一挥,所有白骨龙化作血水融入黄河,“河伯的眼睛己经凑齐,地母浊息即将苏醒...” 他话没说完,林九玄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断掌纹与银铃产生共鸣。

“清瑶,闭眼!” 林九玄大喝一声,银铃爆发出耀眼白光。苏清瑶只感觉眼前闪过母亲临终前的笑容,再睁眼时,大祭司的权杖己经断裂,银铃重新回到她手中。

“不好!地脉血气要暴走了!” 雪姬望着翻涌如沸的河水,冰晶匕首上的樱花纹路几近透明,“九玄君,河伯的封印出现裂缝,地母浊息...” 她的声音被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打断,河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归藏镜碎片突然飞出,映出华北平原的画面:无数村庄被黑雾笼罩,百姓的生魂正顺着黄河流向龙门古渡。林九玄的断掌纹与共生结同时亮起,他看到了比神道教更可怕的真相 —— 地母浊息一旦苏醒,整个华夏大地将变间炼狱。

“用我们在唐古拉山的法子!” 苏清瑶握紧银铃,血玉吊坠与雪姬的冰晶产生共鸣,“九玄哥,你做圆心,我和雪姬...” 话没说完,河面突然裂开,浑身浴血的河伯破水而出,它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绿的邪光。

“来不及了。” 林九玄将共生结按在河伯胸口,“清瑶、雪姬,把所有灵力注入河伯体内!这次,我们要强行净化地母浊息!”

三色光芒照亮了整个龙门古渡,河伯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地母浊息的黑雾从它体内溢出。苏清瑶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黑雾吞噬,恍惚间听见雪姬喊了句 “九玄君小心”,紧接着,共生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

当光芒消散时,河伯的身影己经消失,黄河水恢复了往日的黄色。林九玄瘫坐在地,发现共生结的龙鳞纹路黯淡了许多,而归藏镜碎片映出的,是华北平原某处古墓的轮廓,墓碑上的三勾玉闪着诡异的光。

“那是...” 雪姬的声音带着不安,冰晶匕首指向天空。只见华北平原的方向,一团巨大的黑雾正在凝聚,黑雾中隐约传来地母的低笑。

苏清瑶握紧银铃,感觉母亲的温度从铃身传来:“九玄哥,我们...”

“去华北。” 林九玄撑起身体,断掌纹再次发烫,“地母浊息还没死,而且,它在召唤神道教的残余势力。” 他望向两位同伴,目光坚定,“这次,我们要彻底了结一切。”

黄河的浪花拍打着岸边,三人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共生结的光芒虽然微弱,却依然倔强地闪烁着。他们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而地母浊息的苏醒,将是他们守护华夏龙脉的终极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