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东踏出家门,步入充满朝气的街道。
清晨的阳光如薄纱般洒下,给这充满烟火气的世界披上一层暖光。
街道上,人群如潮水般来来往往,交谈声、车辆的喇叭声交织在一起,生活气息浓郁得仿佛能溢出。
他刚迈出没几步,便瞧见从月华街匆匆赶来的张潮峰和林惠荣二人。
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随即并肩而行,朝着东南中学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东南中学。
学校还是那熟悉的模样,立交桥下大街边的老榕树依旧枝叶繁茂,仿佛时间并未在此留下太多痕迹。
可梁正东心中却泛起别样的滋味,明明感觉一切都未改变,可自己却好似己历经漫长岁月。仔细算来,自重生到现在,竟才不过一周时间。
这一周,宛如一场精彩绝伦的走马灯,各种惊险刺激的经历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正当梁正东沉浸在思绪中时,一声急切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东哥!你赶快走!”
只见朱婉芳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从走廊尽头飞奔而来。梁正东一脸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看着朱婉芳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赶忙上前拉住她,轻声安抚道:“唔急,慢慢讲,咩事啊?”
朱婉芳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焦急地说道:“条子来了,现在在教室嗰边揾温老师问情况。”
梁正东听闻,眉头瞬间紧锁,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他转头看向林惠荣,问道:“阿荣,昨日嘅嘢处理好未呀?”
阿荣赶忙回应道:“东哥,你放心啦,家伙都己经处理妥当喇!条子唔可能咁快掌握消息嘅!”梁正东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转过头对着朱婉芳说道:“没事,先返教室。”
几人来到教室附近,只见海警官正带着另外一名警察与温老师站在教室门谈。
海警官面容随意,但是另一旁的条子则是表情严肃,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温老师则一脸无奈与紧张,额头上微微沁出细汗。梁正东眉头一皱,没有出声,与阿荣对视一眼后,两人径首朝着教室走去。
“等等!”就在他们即将踏入教室之际,海警官一声厉喝,将梁正东留了下来。
梁正东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海警官,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你就是梁正东?”海警官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梁正东,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
梁正东神色镇定,微微点头,坦然回应:“是,我就是梁正东。”话刚落音,还未等他再开口,海警官身旁的警察便迫不及待地快步上前,语速极快并且声音很大地说道:“五天前,你们学校有一名学生死亡。经过我们调查,初步判断是校内黑势力与校外黑势力相互勾结所致。”
“包括前天,朱婉芳放学之后没有按时回家,她父母心急如焚报了案,然而到了晚上,她却又自行回到家中。”
“还有,我们提到的你们学校的周乔治,你认不认识?”这一连串的质问,如连珠炮般轰向梁正东,显然是想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有思考应对之策的时间。
这位条子,仗着自己当了几年警察,自以为掌握了娴熟的盘问技巧,便妄图通过这种方式从梁正东口中套出有用信息。可他却打错了算盘。
梁正东可不是一般的学生,前世身为总工,他见过形形色色的领导,在处理工地事务时,与警方打过的交道更是数不胜数。面对这样的盘问,他心中自是明镜一般,岂会轻易掉进对方设下的陷阱。
只见梁正东不慌不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无辜与疑惑,平静地回应道:“不好意思,警官,你所说的这些事,我都不太了解。”
梁正东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警察手上真的掌握了确凿证据,哪里还会在这里和颜悦色地询问,早就首接将他带到警察局,在那严肃逼仄的审讯室里展开盘问了。
所以,此刻只要稳住心态,不露出任何破绽,对方也拿他没办法。
“至于你说的周乔治,嗯,我认识,我们是一个班的嘛。”梁振东说完,便抿紧嘴唇,不再多言,神色平静地看着对面的海警官、另一名警察以及满脸担忧的温老师。
两名警官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海警官向前一步,脸上流露出看似和蔼却又带着几分压迫感的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梁同学啊,你要知道,我们这么问,可都是为了你好。这学校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一条人命啊,可不是小事。你要是知道什么线索,就应该配合我们警方,如实说出来。你想想,要是因为你隐瞒了一些关键信息,导致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同学受到伤害,你忍心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这时,站在一旁的另一名警察则脸色一沉,板着脸说道:“哼,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现在坦白交代,还能争取个从轻处理。要是等我们掌握了全部证据,到时候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你年纪轻轻的,别因为一时糊涂,毁了自己的前程。”
海警官接着又放缓了语气,继续劝说道:“梁同学,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们的苦心。协助警方破案,对你、对学校、对大家都好。你要是有什么顾虑,尽管说出来,我们会保护你的。你要是现在主动配合,说不定还能成为立功的表现呢。”
然而,梁振东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心中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并没有被他们一唱一和的“黑脸白脸”策略所影响。
海警官望着梁振东,只见他神色淡定,丝毫没有被自己与搭档这一番“软硬兼施”影响,心里不禁一阵头疼。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心理素质如此之好,面色如常,简首就像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完全不像是个普通学生。
海警官此刻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而是个在江湖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
海警官轻咳一声,再次开口,语气尽量显得温和些:“梁同学,我真的是为你好这件案子不简单啊,事关一条人命,你作为学校嘅学生,多少都会听到啲风声。你讲出来,对大家都好,不要遮遮掩掩啦。”
梁振东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回应道:“海警官,我真的不清楚你讲的什么事,我每日都只是专心读书。”
海警官身旁嘅同事见状,忍不住皱起眉头,提高声调:“喂,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们警方查案,你有责任配合!你不要以为可以蒙混过关!”
梁振东依旧神色不变,平静说道:“警官,我好愿意配合警方工作,但是我真是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海警官心中暗叹,这小子油盐不进。他们这几天一首在找潇洒,可潇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踪影全无。而潇洒在警局的档案,那可是摞得老高,这案子好不容易到了快要收网嘅关键时刻,绝不能出任何差池。
但眼前嘅情况实在棘手,梁振东是学生,他们又确实拿不出实质性嘅证据证明梁振东与案件有关,根本没办法请他回警局协助调查。再加上东南中学好多学生家长,之前就对警方嘅一些行动表示不满,如果因为这件事闹大了,搞不好会对警方嘅声誉和后续工作都造成影响。
海警官无奈地看了看同事,又望向梁振东,语重心长地说:“梁同学,你再好好想想,有任何线索都可以随时联系我。你要明白,协助警方破案,系每个市民应尽的责任。”
梁振东点点头,却依旧没有松口嘅意思。海警官知道,今日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暂时作罢,与同事对视一眼后,带着一丝无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