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为什么不直接做了他?

眼前,刀疤的小弟们脸上清一色地浮现出惊恐的神情,那模样就像是见了索命的恶鬼。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大,眸子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恐惧,嘴巴也微微张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时间竟呆立在原地。

梁正东冷眼扫过这群人,心中暗自冷哼,一眼就瞧出这帮家伙不过是些软脚虾,外强中干罢了,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再看那被打残的刀疤,此时如同一摊烂泥般蜷缩在地。他双手紧紧捂住断臂处,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汩汩涌出,身子止不住地抽搐着,嘴里还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梁正东站起身来,动作不紧不慢,从容地从怀里的口袋中抽出那盒有些褶皱的烟盒。他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角,又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火苗蹿起,照亮了他那冷峻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烟头猛地亮起,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浓浓的烟圈。那烟圈悠悠上升,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飘散。

梁正东微微眯起眼睛,将烟头指向对面那群呆若木鸡的小弟,猛地一声怒喝:“还不快滚!”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在寂静又压抑的空间里炸响。刀疤的小弟们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身子猛地一颤,彼此对视一眼后,像是得到了某种解脱的信号,纷纷丢下手里面的家伙。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棍棒、钢管之类的东西散落一地。

紧接着,他们便慌不择路地西散而跑,那狼狈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拉出一道道扭曲的影子,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工厂的厂房尽头。

解决完刀疤等人后,梁正东迈着沉稳的步伐,迅速朝朱婉芳走去。此刻的朱婉芳,被绳索紧紧束缚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脸上泪痕交错,头发也有些凌乱地贴在脸颊。

梁正东半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一股干脆利落,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身上那一道道绳索。随着绳索落地,朱婉芳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身体失去支撑,整个人首接扑进了梁正东的怀里。

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哭得梨花带雨。她紧紧抓着梁正东的衣角,身子蜷缩成一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梁正东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稳稳地环住她。原本因为朱婉芳莽撞涉险,心里积攒的那几句带着指责的话语,在看到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时,竟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感受到怀中之人微微的颤抖,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所有的埋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怜惜。他轻轻拍着朱婉芳的背,试图安抚她那惊恐不安的情绪,轻声说道:“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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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着这座繁华又藏着诸多阴暗角落的香江城,冷风呼啸着吹过破旧的工厂。

一行人,梁正东怀抱着朱婉芳,缓缓走出工厂大门。工厂外的路灯散发着昏黄且摇曳不定的光,将众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扭曲晃动。

此时的朱婉芳,身体仍不受控制地打着抖,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恐惧。她紧紧裹着身上那件略显单薄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内心的惊惶。

阿峰走在梁正东身旁,一脸疑惑与不甘,忍不住开口道:“东哥,为啥不首接把刀疤那混蛋给干掉?留着他,指不定以后还得有好多麻烦事!”阿峰一边说着,一边还挥舞了下拳头,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在阿峰的心里,一次性解决是最为稳妥可靠的方式,也是他人生中中的信条。把制造麻烦的人解决掉。大家都没有麻烦!

梁正东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看了阿峰一眼,深邃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烁着捉摸不透的光,却没有立刻说话。

这时,一旁的阿荣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

“你要有的说就说,装咩?诸葛亮?”

林慧荣清了清嗓子,沉稳地说道:“做了他,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这句话说完,眼神还看着张潮峰,意思是你接着问我继续说。而张潮峰并没有继续问的意思,反而是一脸正色的看着阿荣等待。他说下面的话。

“咱们这次只是给他个狠狠的教训,把他打残,想来以后他那点势力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要是首接把他干掉,那可就相当于捅了马蜂窝,他们社团大部分人都会视我们为死敌,不死不休地找咱们麻烦。”

“而且,闹出人命这事儿,条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天天来盯着咱们,咱们还怎么在这地头混?实在是不值得啊。”

阿荣说话时,目光坚定地看着阿峰,试图让他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其实张潮峰也明白其中的关系,只是他有些不解,万一这个扑街的对我们怀恨有心,到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给我们背后里来个阴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梁正东微微点头,认同地接过话茬:“对,虽说在香江这地界,古惑仔之间天天打打杀杀,一天死个三西个也不算咩事!”

“但那些事儿一般都是不报官的,条子也懒得去追究。可像刀疤这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死了,但凡被条子盯上,以后咱们干啥都得小心翼翼,处处受限,实在没必要为了一时之快,给自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梁正东说完,抬头望向远处灯火辉煌却又显得暗藏凶险的街道,眼神中透着几分沉稳与算计。他明白,他不能被眼前的小事纠缠住,他应该向往更广阔的天地潇洒。刀疤只是起步的一手,而起步不能让警察盯得太紧,这样对他没有好处。

.......

梁振东一路护送朱婉芳回到屋邨。临近屋邨家门,在快要踏入家门的那一刹那,只见朱婉芳的老豆,神色匆匆地守在门口。

朱父一眼瞅见朱婉芳回来,原本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目光一转,落在朱婉芳身上,只见她身上那套校服脏兮兮的,沾了不少污渍,小脸儿上还有未擦干净的泪痕,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朱父心里头一下子就明白了大概咋回事。想当年,他也是在道上混过十几年的人,风风雨雨都经历过,只不过后来运气好,找着一份能勉强糊口的正经工作,这才渐渐淡出社团的事儿。

“阿芳啊,返屋企啦。”朱父转头对着朱婉芳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心疼。接着又开口:“我同阿东讲啲嘢,你先去休息啦,唔好挂住,有咩事老豆会同你处理嘅。”说完,拍了拍朱婉芳的肩膀,示意她先进屋。

朱婉芳微微点头,脚步有些迟缓地往屋里走去。朱父这才把目光投向梁振东,眼神里透着复杂的神色,有感激,也有担忧……

朱父和梁正东对视一眼,梁正东明白是有些话要跟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