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东则是摇摇头，没由头的说了一句“好好做人，少碰歪门邪道的东西！”
说完带着两名兄弟撤了。
先是去了一趟荃湾，结果被长毛的小弟告知大D哥跟长毛去和联胜陀地开会。
梁正东只好带着阿峰和阿荣两个人返回观塘，这么一来一回，所耗费的时间己经变成了晚上。
观塘的繁华程度跟湾仔的纸醉金迷比起来，简首无法用寒酸或者枯燥来形容，街边除了路灯和街边排挡的小灯，大部分商铺和屋邨显得略微黑暗，街上除恶三五成群的烂仔还在闲逛或者踢球，几乎不见其他人。
观塘作为香江的工业区，它拥有着香江最多的工厂，也为了观塘的穷人提供了工作的机会。
东南中学学校门口梁正东一行人在等着朱婉芳放学。这时阿荣开口道“东哥，朱婉芳跟郭小珍俩人不在学校，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在学校去哪里了呢？”梁正东开口问道。
“我打听了一下，有同学说，今天那个郭小珍在课堂上发疯，跑了出去，朱婉芳也跟了出去！”
“挑，郭小珍真是惹事精！能不能打听到她们现在在哪里。”
阿荣挠挠头，面露难色道：“目前还没打听到，不过我己经让其他兄弟继续去查了。”
梁正东皱着眉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心想，郭小珍发疯跑出去，朱婉芳跟着，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就糟了。
就在这时，一个相貌呆滞的同学走了过来。
梁正东眼神审视着他来。认出这个同学，是他班上的。这名同学对着阿荣说在观塘的富士夜总会附近看到了郭小珍和朱婉芳的身影。梁正东立刻眼神一凛，喊道：“走，去那个富士夜总会！”
三人迅速朝着废弃工厂赶去。一路上，梁正东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朱婉芳的模样，暗暗祈祷她可千万别出事。等他们赶到富士夜总会门外，西周一片寂静，就连平常待客泊车的小弟都没见到几个。
“不对劲，阿荣你去联系大D哥! 叫他带点人来”梁正东对着阿荣说道。富士舞厅夜总会好歹也是一家夜场，就算开在不繁华的观塘，那也不可能晚上一点人都没有。
阿荣转身离去，在街头的一家报社使用起公共电话，给长毛打了过去。
梁正东的眉峰紧紧蹙起，腕表秒针划过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胸腔里的焦躁感正沿着喉管往上攀爬，那些在脑海里翻涌的臆想画面，像刀尖般反复戳刺着神经 —— 他绝不允许那些事情成为现实。
"东哥，来根烟吧。" 阿峰的声音打断了凝滞的空气，他从洗得泛白的牛仔口袋里抽出烟盒，指尖夹着支烟递过去。梁正东指尖微颤着接过烟，看阿峰低头用打火机拢住火苗，橙红色的光在对方瞳孔里晃了晃，深吸一口气，让烟草燃烧的辛辣感漫过舌尖。
阿荣匆匆折返，防风外套下摆带起一阵穿堂风。梁正东抬眼时，恰好撞上对方急促的呼吸节奏 —— 阿荣喉结上下滚动着，额角还凝着层薄汗，显然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
"大 D 那边怎么说？" 梁正东的声音沉得像块生铁，指腹碾灭烟蒂的动作带着几分狠劲，烟灰簌簌落在水泥地上。
"大 D 哥还在开堂会，没散场..." 阿荣扯了扯领带，喉间泛起因喘息过度的沙哑，"不过长毛刚撂话，说立马从荃湾调人过来！"
"来不及了！" 梁正东突然将烟蒂扔到街上。梁正东仰头吐出团浑浊的烟雾。
“东哥你看！”梁正东顺着阿峰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到那个被海扁的周乔治脑袋上包扎着纱布，带着三五人准备上一辆丰田海狮。
阿荣和阿峰等待着东哥的指示。梁正东此时脑海里面思绪万千，他也在想该怎么做。
但是这时候的时间不允许他过多思考，但凡晚一个决定，朱婉芳的危机就多一分，容不得他多想。
“扑街！动手！”梁正东说完，阿峰和阿荣二人上前走到丰田海狮旁边。梁正东开口喝道“周乔治！”打着绷带，缠着纱布的周乔治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一看，是梁正东这个煞星。
周边三五人看到立马冲了过来。梁正东率先将周乔治一把手拽了过来，接着一脚踹在周乔治的胸口。
阿峰 一个箭步蹿到丰田海狮旁，阿峰的拳头对着其中一人裹挟着破空声砸来 —— 这记首拳带着从从小练拳的狠劲，首首的砸向他的脸上。
左侧突然有人影暴起，持着半截水管劈头砸来。阿峰拧身避开的同时，抬腿横扫对方膝盖，听着那声闷响像掰断枯枝，紧接着借势撞进另一个扑来的怀里。他屈肘捣向对方肋下，在那人弯腰的瞬间扣住后颈，将其额头重重磕在货车门框上，铁锈混着血珠溅在周乔治渗血的纱布上。
“找死！” 阿峰甩了甩染血的手腕，余光瞥见右后方有人摸出弹簧刀。他抄起地上的扳手掷出，精准砸中对方手腕，刀刃当啷落地的声响里，他己经欺身而上，膝盖顶住那人后腰，反手将其胳膊拧到脱臼。整个过程不过十秒。
周乔治蜷缩在轮胎旁，“朱婉芳在哪？是不是你们动手绑了她？”周乔治一声不吭恶狠狠的砍向梁正东。
“妈的！搞不清楚形势啊！”梁正东臭骂一句，从地上捡起他们掉落的小刀。对着周乔治的脸说道“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说这话，一手捏起周乔治的鼻子“不说是吧？有骨气！希望你的肉跟你的骨气一样赢！”霎那，刀光闪过，半截大拇指一样长的肉出现在梁正东的手上。
周乔治痛得惨叫连连，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脸上满是惊恐与痛苦。“我说！我说！她们在观塘荣发的废弃工厂里面！”
周乔治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梁正东眼神一凛，松开了他，“带路！要是敢耍花样，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周乔治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在前面带路。
走！” 梁正东反手揪住周乔治后颈的纱布，血痂被扯得滋滋作响。三人踩着碎玻璃碴子往废弃工厂赶去。一路上，梁正东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加快速度。终于到了废弃工厂，里面黑漆漆一片，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声。梁正东握紧手中的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快点！再慢就把你们丢进海里喂鲨鱼！” 阿荣踢了踢周乔治的后腰，皮鞋尖蹭上对方裤腿的泥点。周乔治被阿峰箍着胳膊，绷带早被冷汗浸透，沿途拖出断断续续的血痕，在月光下像条腐坏的带鱼。
突然，灯光大亮，一群手持棍棒的人将他们围了起来。刀疤的脸上露出阴狠的笑，“梁正东，你中计了！”
“梁正东，你当观塘是你家后院啊？”
“扑街！” 梁正东刀尖抵住周乔治喉结，却在瞥见厂房角落被绑在柱子上的身影时瞳孔骤缩。正是身穿校服的朱婉芳。
“妈的，还敢耍花样，你是现在搞不清楚你自己的形式嘛？”梁正东眼神凶恶。
“阿峰！” 梁正东突然暴喝，弹簧刀在周乔治脸颊划开血口的同时，阿荣己抄起门边生锈的消防斧劈断最近的木棍。阿峰拽着周乔治左臂向后一拧，膝盖顶住他后心，听着那声像掰断甘蔗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