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7月15日,阿深市的柏油马路被烈日烤得发软。沈知意站在解放路转角处,望着手中的市场调研报告,目光扫过"西式快餐空白率92%"的字样,忽然被一阵裹挟着葱油香的风勾住了鼻尖。转角包子铺前,蒸笼腾起的白雾中,排着长队的工人咬下热腾腾的肉包,油汁顺着嘴角滴落。
"姐!你看这个!"沈宁不知何时凑到身边,马尾辫扫过她的手臂。小妹举着《参考消息》,头版照片里,金发碧眼的快餐店员正微笑着递出巨无霸汉堡。"阿深还没有汉堡店,但这些洋玩意儿太油腻,要是能把肉包做成汉堡......"
沈知意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上周在图书馆查阅的食品工业资料,想起父亲仓库里积压的糯米粉,更想起马华腾教她用计算机模拟市场需求时,那条不断攀升的消费曲线。"走!回家开电脑!"她突然拽着妹妹往回跑,帆布鞋踏在滚烫的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家书房里,odore 64的蓝光与夕阳交织。沈知意快速敲击键盘,调出三维建模软件。屏幕上,一个金黄酥脆的糯米饼缓缓成型,中间夹着梅菜扣肉、腌黄瓜条和秘制辣酱,顶部撒着白芝麻的模样,像极了夜空中闪烁的星芒。"就叫星芒汉堡!"沈舒不知何时也挤了进来,小脸上沾着颜料,"我来设计LOGO!"
三小时后,打印机吐出带着温度的宣传海报。像素风格的星芒汉堡在霓虹背景中闪耀,下方用计算机字体写着:"中式汉堡,阿深人的味道!开业三天,买一送一!"沈宁抱着算盘的手顿住了:"姐,我们真要开快餐店?"
"不仅要开,还要开成阿深的传奇。"沈知意点开财务模拟程序,屏幕上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沈宁,你当财务经理,用电脑记账。沈舒负责卫生,工资每月3500元。"她转向小妹,"你不是总说想当'清洁女王'吗?"
沈舒眼睛亮得像星星,立刻蹦起来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次日清晨,沈家别墅炸开了锅。苏婉举着星芒汉堡的策划案,珍珠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摇晃:"阿意,这太冒险了!光是专利申请就要......"
"妈,我己经联系了专利局。"沈知意将厚厚一叠文件推过去,计算机打印的材料上,上千种配方与工艺排列得整整齐齐,"从糯米饼的发酵技术到酱料配比,全部申请了专利。"她调出市场推广方案,"而且,我找了苏睛帮忙。"
提到苏睛的名字,苏婉的表情缓和下来。苏家食品公司在阿深赫赫有名,而苏睛作为独女,与沈知意是化学竞赛时的老搭档。正说着,门铃响起,苏睛抱着文件夹风风火火闯进来,马尾辫上还别着计算机主题的发卡:"知意,我爸被你的电子营销方案惊呆了!他说可以提供所有原材料,只要......"她狡黠地眨眨眼,"分我们两成股份。"
一周后的开业典礼,解放路被挤得水泄不通。沈知意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看着星芒汉堡店的霓虹灯牌亮起,手心沁出薄汗。当马华腾帮忙编写的电子抽奖程序开始运转,大屏幕上滚动的中奖号码引发阵阵尖叫时,她知道,这场豪赌赢定了。
"老板!再来三个星芒汉堡!"穿着校服的学生们挤在柜台前,口袋里露出《计算机入门》的书角。沈宁坐在财务室里,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计算机自动生成的财务报表正在屏幕上闪烁。沈舒戴着印有LOGO的卡通围裙,哼着歌拖地,时不时给客人送上免费的酸梅汤。
隔壁班的同学们也加入了这场狂欢。有人负责收银,用沈知意编写的扫码系统快速结账;有人举着计算机绘制的广告牌,在街头表演快闪。马华腾更是神神秘秘地掏出个软盘:"我做了个点餐小程序,客人扫码就能下单!"
一个月后,当沈知意看着计算机统计出158万的营业额时,窗外的凤凰花正开得热烈。她翻出开业时的照片,照片里,苏睛举着计算器欢呼,沈宁盯着财务报表露出难得的笑容,沈舒被客人夸"汉堡包擦得比脸还干净"而笑出小酒窝。
"姐,专利证书下来了!"沈宁抱着沉甸甸的文件夹冲进来,"上千种专利,连汉堡包装纸的折叠方法都有!"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我用电脑分析出了客人喜好——梅菜扣肉味最受欢迎,年轻女孩更喜欢加了茉莉花酱的甜味款......"
沈知意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计算机绘制的红点正在各大城市亮起,那是星芒汉堡潜在的分店位置。她想起开业那天,爷爷摸着勋章说:"当年我们用枪炮打出一片天,现在你们用代码和创意征服世界。"
三个月后,星芒汉堡的营业额突破2000万。当苏睛父亲的食品公司生产线全部转为星芒汉堡专供时,沈知意正在电脑前编写员工培训系统。屏幕上,卡通小人举着"客户满意度"的标语,下方实时滚动着全国各地发来的加盟申请。
沈舒蹦蹦跳跳地送来新研发的"星空冰淇淋",冰淇淋上撒着可食用金箔,在计算机灯光下闪烁。沈宁抱着新的财务报表,眼睛亮晶晶的:"姐,我们可以开电子商学院,教别人用电脑做生意!"
窗外的阿深市华灯初上,星芒汉堡的霓虹灯牌与万家灯火交相辉映。沈知意轻轻抚摸着键盘,突然发现,那些曾经在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那些在古籍中沉睡的智慧,此刻都化作了实实在在的烟火人间。而属于沈家的商业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