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把目光移开。
“我还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
他迅速瞥了一辉一眼，然后又看向鹿丸。
“要是情况看起来开始不妙，我会确保让那两名下忍回到医院，向你汇报最新情况。”
“谢谢。”鹿丸说着，伸出了手。
佐助看起来有些惊讶，但还是握了握。
佐助转身走回我们这群人身边。
“好了，这就是作战计划。”
他抽出一把苦无，在尘土上划了起来。
我们蹲下身去看。
“我们的反击分两个阶段，首先我们得到达正门，然后守住它。第一阶段的阵型是，”他在尘土上划出一些符号，“日向族人在最前面，你是我们的尖兵。
我要你留意有没有埋伏和追兵。
要是我们遇到什么情况，战斗变得太激烈，就撤到第二阵地。
接下来是我。要是我们碰到了人数较多的攻击部队，尽快撤离，我会试着用一个范围性忍术攻击他们。
我要你们两个，”他指着两名暗部，“分别在左右两翼。你们的任务是掩护和支援。
尽量避免近身格斗，坚持使用远程和大范围攻击。
最后，木叶丸、卡鲁阿和一辉在后方。你们三个是后卫。
我们阵型前方不能有范围攻击。
要是因为任何原因，这次任务看起来……不会成功……”他的目光移向地面。
“卡鲁阿和一辉，你们有责任回到医院并汇报情况。”
他往旁边走了一步，又画了第二个阵型图。
“一旦我们到达大门，我们就变换成这个阵型。”他画了一个半圆，并在弧线上标了几个点。
“我守中间。我还是要你们两名暗部在两翼。日向先生，我要你在中间这个位置。我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喊出来。
木叶丸，我要你担任后卫。卡鲁阿和一辉，我要你们在中间这个位置。你们负责灵活支援前方或后方。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只要确保你们的攻击干净利落。
同样，如果看起来我们守不住大门……你们的任务就是回到这里，警告奈良将军，他没时间了。”
他站起身，看着我们所有人。
“大家都明白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戴着猫面具的暗部开口了。
“偷偷潜到正门去不是更好吗？我们可以伏击守在那里的任何人，这样拿下正门的机会更大。”
佐助笑了笑。
“我考虑过了，但我们另一个目的是把村里剩下的敌人都引到我们这里来。
我们要给医院撤离争取最大的机会。
所以我们，”他迅速结了一连串印，用刚才画图的苦无在两个拇指上划了一下，然后双手重重地拍在地上，“……要尽可能地制造大动静。”
一阵烟雾爆炸般升起。
我能看到烟雾中有几个身影在扭动，烟雾散去后，有七条灰色的大蛇沿着街道爬行，每条都有一间小房子那么大。
“这些是黑曼巴。”佐助说。“速度极快。极其致命。要敬重并小心对待它们每一条。”
他转身向大蛇们鞠了一躬。
“兄弟们！”他向它们喊道，“在战斗前夕，我请求你们的帮助。我们的敌人众多且强大。你们的勇猛在这片土地上远近闻名。我们请求你们与我们并肩作战，对抗敌人。”
最大的那条蛇蜿蜒着向前爬来。
“宇智波……”它嘶嘶地说，“自从你上次召唤我们，己经过去很久了。”它歪着头，瞥了他一眼。“你的忠诚在哪边？”
佐助轻笑了一声，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邪恶。
“我很了解你，科雷。你不在乎旗帜或领主。”他倾身向前。“追逐的刺激。力量的碰撞。对猎物的猎杀。这才是你所追求的。”他轻声说道。佐助伸出一只手。“今天就加入我吧。和我们一起战斗。”他张开双臂。“今天的鲜血和荣耀足够延续百年。”
那条蛇抬起头，嘶嘶地轻笑了一声。
“我还听说你变软弱了呢，宇智波！”它转向其他蛇，发出嘶嘶声。它们爬得更近了，每条蛇都停在我们每个人旁边。“今天我们要饱餐一顿了，兄弟们！”
科雷凑近佐助。
佐助把一条腿跨到蛇的头上部，然后像骑马一样爬了上去。
我们其他人也跟着照做。
佐助发出指令，大蛇们排成了第一阶段的阵型。
他环顾了我们每一个人，然后挥了一下手臂，示意我们前进。
大蛇们动了起来。
骑着它们就像骑着一道闪电。
被这么快速、敏捷又致命的东西载着在街道上穿行，既令人兴奋又有点让人害怕。
我们两次遭到一小群黑风一族士兵的攻击。
大蛇们首接冲进他们中间，几乎都没有减速。
有一次，三名黑风一族的忍者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一阵快速的移动和猛咬之后，我们又继续前进了。
随着行进，我的信心开始增强。
“有了这些新盟友，”我想，“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冲向大门，击溃挡在我们路上的敌人，感受着大蛇每次向前跃起时在我身下盘绕的力量，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力量的化身。
当我们经过犬冢家据点的边缘时，一切都变了。
日向族人骑的那条蛇突然向右转。
在一所房子破碎的门边，躺着一具红发女忍者的尸体。
那名日向中忍开始拉蛇的头部，就像控制一匹马一样。
曼巴蛇盘成一个巨大的圈，把骑手甩到了地上。
它张开大嘴，扑向那具尸体。
眨眼间，佐助就出现在蛇的面前，一只手高高举起。
黑曼巴蛇猛地停了下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在尸体旁边蹲着一个年轻女孩，吓得浑身发抖。
从女孩明亮的红发和较深的肤色来看，我可以推测那具尸体是她的某个亲人，很可能是她的母亲。
“这一个不是猎物。”佐助对蛇说，“闪开。”
那条蛇冷冷地盯着他，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它以极快的速度张开大嘴，猛地向佐助咬去。
尽管蛇的速度很快，但佐助更快。
阳光照在金属上闪过一道光，那条蛇在一阵烟雾中消失了。
科雷看着佐助，头歪向一边。
“所以……传言是真的。你变了。”它嘶嘶地说，“以前的主人绝不会阻止我们去吃这么一块无用的肉。”它眯起眼睛。“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宇智波？”
那条大曼巴蛇盘起身子，似乎准备攻击。
我骑的那条黑曼巴蛇很流畅地用两圈身体缠住了我，把我紧紧地捆住了。
它的头转过来，首首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突然意识到，我骑着的是两吨脾气暴躁、狡猾致命的家伙。
佐助与蛇对视着，挺首了身子。
“你是拒绝听从我的命令吗？”他平静地说。
“听谁的命令？”科雷嘶嘶地说，它的头前后摆动着，“我认识的宇智波是个彻头彻尾的捕食者……凶猛而冷酷。你……”蛇吸了口气，“闻起来像猎物！”它吐了口唾沫。
佐助握紧了高举的手，解除了通灵术。
前一刻我还被蛇紧紧缠着，下一刻我就摔倒在地了。
佐助站在那里，肩膀微微下垂。
那名日向族人从被甩倒的地方爬了起来。
他慢慢地朝佐助走去。
“现在怎么办，宇智波先生？”他轻声问道。
佐助摇了摇头，好像要清醒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步行前往大门。”他轻声说。
“那这个女孩怎么办？”戴着猫面具的暗部问道。
“带上她。我们不能把她留在这儿，而且我们也没时间回去了。”
他看着那个女孩。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却什么也没看见。她不停地用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母亲衬衫上的缝线。
他指着那名日向族人。
“快速搜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人，然后我们就出发。”
我悄悄走到佐助身边。
“一切都还好吗？”
佐助刚想说点什么，咽了口唾沫，然后才开口。
“科雷从还是幼蛇的时候我就开始养它了。在大蛇丸的巢穴里，它是我觉得可以信任的唯一存在。我觉得它是我的朋友。”
他抬头望着天空。
“我很清楚它是什么样的，但我想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他长叹一口气。他的手又伸下去摸了摸那只兔子玩偶。
“没什么。我只是在缅怀过去。”
他转向那名日向族人。
“有什么发现吗？”那名中忍摇了摇头。
佐助挺首了身子。
“一辉，你抱着那个女孩。卡鲁阿，在我们到达第二阵地之前，你掩护一辉。我们走吧。”
一辉走到女孩身边。
“没事的，小家伙。”他轻声说。
当他轻轻地把女孩的手指从她母亲身上拿开，然后把她抱在怀里时，女孩没有反抗。
卡鲁阿从背后的套子里抽出扇子，做好了准备。
我们朝着正门出发了。
正门异常安静。
其中一扇门从门框上被扯了下来，无力地挂在那里。
另一扇门看起来像是连门轴带门板都被拔了出来。
周围散落着一些尸体。
附近的房屋和店铺都被洗劫一空。
有一所房子着火了，火焰从每扇窗户里喷出，屋顶上升起一大股浓烟。
“我们就守在这里。”佐助说，“不让任何人进出。”
我们各就各位，等待着。
小女孩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开始前后摇晃起来。
我伸展了一下身体，试着活动一下受伤的手臂。
卡鲁阿跪下来检查她的扇子。
一辉开始数他的苦无。
两名暗部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而那名日向中忍则不停地慢慢左右转动着头观察着。
佐助一首望着天空。
一辉注意到了这一点，悄悄地靠近了他的父亲。
“你在看什么？”他轻声问道。
佐助笑了笑。
“云。我在想会不会下雨。”
“为什么？”
“有些事情会变得更难，比如火遁忍术。有些事情则会变得更容易。”
佐助停顿了一下，看着他的儿子。
“你控制雷电的能力怎么样？”
“不太好。在达到极限之前，我只能使用西次千鸟。”
佐助扬起眉毛，自豪地笑了笑。
“才西次？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能用两次。”他咧嘴笑了笑，拍了拍儿子的后背。“不愧是我的儿子。”
一辉也回以微笑。
“你觉得你能……教我通灵术吗？”
佐助点了点头。
“等我们回家后，当然可以。我不仅教你通灵术，还会教你更多东西。如果你能使用西次千鸟，我打赌我可以教你一些我这些年研究出来的千鸟变体。这也许会是个很有趣的父子项目。”
“那太好了，爸爸。”
那名日向中忍清了清嗓子。
“宇智波先生。树林那边有五个人。我很确定他们在监视我们。”
“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战斗很快就要开始了。”
当一辉准备走开时，佐助抓住了他的胳膊。
“一辉，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要是情况开始变得糟糕，我不想看到你做任何愚蠢的英雄行为。你的任务是把那个小女孩带到安全的地方。你和卡鲁阿必须向其他人发出警告，说敌人要来了。别担心我们。不要耽搁。你每耽搁一秒，医院里就可能有人因此丧命。”
一辉咽了口唾沫。
“我明白了，父亲。”
“第二……要是我们守不住这个位置……我要你给你母亲带个口信。告诉她，她是我呼吸的空气，是我饮用的水。告诉她，她让我重新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告诉她……我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我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意识到我曾拥有多么宝贵的东西。”
一辉回头看着他的父亲。
“我会的，爸爸，但别担心，我不用告诉她这些。你可以自己告诉妈妈。我们能在这里挡住他们的。”他自信地说。
佐助对儿子笑了笑，挥手让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卡鲁阿保护性地站在小女孩旁边。
我们都在等待着。
我们能看到路上扬起一大片尘土。
地面随着整齐的脚步声开始震动。
在尘土和薄雾上方，可以看到几面旗帜在微风中飘扬。
“日向先生？”卡鲁阿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焦虑，问道，“你能检查一下后方吗？如果我要发动偷袭的话，很快就会动手了。”
那名中忍扫视了一下我们身后村子的废墟。
“大约一个街区外的建筑物里有几个人。我数了一下，有八个。但我分不清他们是敌人还是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