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烨玚手里拿着余洛的花,还没走十分钟,那捧花就被他不小心掉进了河里。
余洛又差点跟这畜生打起来。
花束顺着水流一路向前,被一艘游船上的游客拦住。那女孩将花捞起来,对着余洛一行人挥手。
余洛摆摆手,将花送给了她。
“走吧,我们去吃饭。”
余洛安排人定了清河湖旁边一家著名的高级餐厅,几人吃的七荤八素。
李俊能无酒不欢,几人便都喝了点。
除了酒精过敏的宋烨玚,他被余洛安排了清甜小果汁儿。
酒过三巡,几人兴致高涨。蔚盼巧提议去河边看烟花,余洛借了相机去拍照,三人兴致冲冲来到清河湖边。
蔚盼巧余洛和李俊能走在前面,宋烨玚一个人默默跟在身后。
三人绕来绕去,在湖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烟花表演很快开始。
无数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缤纷炸裂,爆发出巨大的声响。珍珠般的光辉洒落,堪称一场昙花一现的艺术盛宴。
蔚盼巧激动的尖叫,余洛被对方的情绪感染,跟着对方无意义大喊。
明明灭灭的光辉下,李俊能偏头,望着余洛的侧脸。
余洛长得真好看。
他从小就知道余洛好看,毕竟是自已从小舔到大的人。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被心底的欲望勾引,李俊能凑过去,炙热的鼻息打在余洛侧脸上。
余洛的注意力还在漫天的烟花上,根本没意识到自已几乎已经被人搂进怀中。
他只感觉耳边一热,还没来得及转头,身旁的李俊能就直挺挺飞进湖里。
扑通!
巨大的水声回响在耳畔,浪花溅湿了几人的鞋子。余洛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李俊能?!!”
怎么好好的忽然掉水里去了?!
站在几人身后的宋烨玚收回脚,深藏功与名。
李俊能沉到水中咕嘟咕嘟冒出气泡,狠狠的呛了几口水。最后凭借着求生的意志艰难浮起来,被蔚盼巧和余洛联手拉回到岸上。
男人精心做的造型被水冲乱,衣服上也挂着泥和水草。从一个精致的凤凰男变成了落汤鸡。
“李俊能!你没事吧?”余洛吓得不轻,“要不要叫救护车?”
李俊能摆摆手,刚想张嘴说话,狠狠咳嗽两声,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湖水。
经过这么一闹腾他算是彻底醒酒了。
李俊能抬头看宋烨玚,对方毫不畏惧与他对视,黑瞳中带着一丝戏谑。
真该死啊……明明就差一步。
李俊能明知道是宋烨玚一脚把自已踹到水里的,却不敢说。
他害怕宋烨玚把自已那点心思挑破,就彻底和余洛无缘了。
“咳咳咳……没事,我就是喝多了,刚才没站稳。”李俊能陪笑着坐在地上,“不过看样子得先回去换身衣服。”
余洛和蔚盼巧也要换双鞋,刚刚李俊能落水时把他们的鞋都浇湿了。
“正好,一起回去吧。”
*
余洛叫司机先送李俊能回去再回来送他们。
宋烨玚去附近的酒店拿了两双一次性拖鞋给蔚盼巧和余洛将就一下。
蔚盼巧和余洛脱下鞋袜,坐在河边晾脚。
宋烨玚回来的时候看到余洛挽起裤子,露出一节小腿。的水色将白皙的皮肤染成光滑的质感,很像西方艺术馆里令人浮想万千的人体雕塑。
这人好像哪里都好看。
“穿鞋。”宋烨玚随手把拖鞋丢在余洛脚边。
余洛没有怀疑,一脚踩下去,宋烨玚忽然一脚踢开拖鞋。
余洛这一脚就结结实实的踩进了泥里。
“你——!宋烨玚!!”
白皙的脚背和黑色的泥土形成鲜明对比,视觉冲击令蔚盼巧都有点脸红。
宋烨玚低头,肩膀微不可见的轻颤。
余洛一拳打在宋烨玚胸口,“你是在笑,你是在笑对吧?!狗东西!”
“没有。”宋烨玚恢复以往的臭脸,将拖鞋丢到余洛脚边,居高临下,“赶紧穿。”
在男人眼眸里那抹明显的笑意依旧清晰可见,不加掩藏。
余洛气急,一脚踹在宋烨玚腿上。那沾满泥土的脚底明目张胆的在宋烨玚裤子上印了个黑脚印。
蔚盼巧没憋住,笑得很大声。
宋烨玚一直以为这次出来余洛会找人揍一顿自已,为此他甚至在出门之前带了钢制戒指在中指上,必要时可以当武器使用。
只是一直到最后散场回去,宋烨玚也没看到任何可疑人士。
难道余洛变性了?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动手。
放在以前,余洛早就一边雇打手把自已绑起来,一边拍照发在群里了。
余洛不知道宋烨玚在想什么,酒精作用下他晕晕乎乎,只想回宿舍睡觉。
三人狼狈的回到宿舍,余洛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还是第一次只能穿着单薄的一次性拖鞋出现在校园里。
这一切在回到宿舍看到宋嘉泽时戛然而止。
宋嘉泽上半身赤裸,将手里穿过的衬衫丢进垃圾桶。
他偏头看着刚进门的余洛和宋烨玚,两人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消散。站在一起和谐的可怕。
反而自已这个在泥潭里狼狈挣扎的鬣狗,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男人扯了扯嘴角,眼底莫名卷起一股戾气,“去哪里了,这么开心。”
“去清河湖看烟花了,和蔚盼巧一起。”余洛觉得男主有点不对劲,试探性开口,“你是不是去参加学生会的饭局了?”
宋嘉泽没点头也没摇头,瘫坐在椅子上,伸手捏眉心。
宋烨玚走到垃圾桶旁,看到宋嘉泽丢弃的衬衫领口有一抹明显的口红印,轻笑,“被骚扰了?”
宋嘉泽想到什么,一阵恶心,低声呵斥,“闭嘴。”
余洛还从没见过男主这么说话。
在他印象里宋嘉泽一直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无论开心还是生气,脸上始终会挂着三分微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余洛走到衣柜拿出换洗衣物,装作不经意间问,“和谁的饭局?李子洋?还是顾海生?”
他试探性的说出几个学生会里扎根良久的臭虫公子哥,观察宋嘉泽的反应。
宋嘉泽抬眸望着余洛,眼神冷漠阴郁。
“哇,不是吧?你要真被那几个臭虫缠上,恐怕会过得很辛苦。”余洛眨眨眼,又恢复了以往刺头的形象。
宋嘉泽盯着余洛的鼻尖,兴许是喝了酒,那位置带着淡淡的粉色,上面还有一颗小痣。
湿漉漉的嘴唇很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