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晚上。
名悦广场。
临近打烊，商场的人流渐渐变少。
程筱芸坐在公共的休息椅上，捶着小腿。
她在创意礼品店门口当迎宾已经站了七八个小时了，除了中间匆忙吃了个晚饭，直到现在才有空休息一下。
幸运的是，这家礼品店要求的打扮比较简单，就是套个可爱的二次元围裙，头上戴一个玩偶帽子就可以了。
没有要求穿高跟鞋，不然那真就是要了她的老命！
这时店长走来，笑眯眯道：“小程同学，这次真是辛苦你啦！”
“店长，不客气的。”程筱芸礼貌起身。
“这样，除了说好了的薪酬，我个人另外给你包一个红包，算是感谢！”店长说着，从口袋里掏了一个红包硬塞到程筱芸手里。
“谢谢店长。”
程筱芸象征性地推辞了一下，就收下了。
“小程同学，如果需要兼职还来我这，随时欢迎！”店长乐呵呵说道。
难怪店长这么高兴，又表扬又给红包的，纯粹是程筱芸性价比实在是太高了！
她往门口一站，围裙少女头戴玩偶，又萌又美，娉娉婷婷，顾盼生姿，万分吸睛。
过路的人无论男女都被她吸引，比什么招牌标语都还好用。
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情侣路过，女生掐男生的腰或手臂，让男生回神的场面了。
有的顾客就是为了多看她几眼，才进的店。
更有甚者，有的男生为了能跟她说上几句话，故意拿着小商品找她询问。
她也不明白那些商品具体的使用方法，回答得磕磕绊绊，但丝毫不妨碍男生最后把商品买下。
她甚至怀疑一度自已是不是销售鬼才，是不是应该转行去干销售。
这些店长都看在眼里，心里门清。
程筱芸要是愿意长期来兼职甚至全职，他一万个愿意。
因为，太引流了啊！
一天的工作结束了，程筱芸把围裙和玩偶头饰还回店里，就准备回去了。
“请问是程同学吗？”一个摄影师打扮的年轻男人礼貌问道。
“我是，请问有事吗？”
程筱芸认得他，他是今天店铺开业老板请来的摄影师，拍一些宣传素材的。
“程同学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子航。”周子航展示了一下手上的单反相机，说道：“如你所见，我是个摄影师。”
“嗯？”程筱芸觉得他废话有点多。
周大摄影师见程筱芸兴致缺缺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挫败 。因为职业关系，他不乏接触漂亮女生，都是对他和颜悦色的，希望他能帮忙拍出好的照片。
“是这样的，你有没有兴趣接女装拍摄。”周子航也不啰嗦了，直奔主题。
“不好意思，没兴趣。”程筱芸说完转身就走。
“你喜欢写真吗？拍完女装，我专门给你拍一组写真！”周子航追上。
这种商业拍摄，如果找专业模特，时薪要500到1000元。商业女装拍摄，对模特的要求并没有很高。如果找女大学生的话，逗她开心捧她高兴，说不定就免费给你当模特了。
对女大学生来说，能当模特，也是一种美丽的证明。
毕竟，是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啊。
程筱芸的杀伤力周子航是见过的，如果用她当模特，照片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所以，他见程筱芸没有兴趣，也就没有白嫖的打算了，直接加码了，送写真！
有些女大学生想要拍写真大片，但又没钱，最后以身抵资也不是没有。
周子航丝毫不怀疑写真的诱惑力！
“不喜欢。”程筱芸回答得很干脆。
程筱芸这个假女生，她连自拍都欠奉，更别说写真了。
听罢，周大摄影师有了深深的挫败感，从前百试不爽的招数怎么就不灵了呢？
他还不放弃，追上程筱芸：“时薪100元，可以吗？”
白嫖不行，写真不行，那就用钱砸！
周子航算得很清楚，程筱芸来这家礼品店打零工，站了七八个小时，就算加上店长最后给的红包，大概也就是赚个两三百。
100元的时薪，对比礼品店的兼职来说，很高了！
她会同意的，周子航有信心！
程筱芸听罢，不理，继续往前走。
还不行？？？
周子航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他的信心迅速崩塌，这个美丽女孩对他自信心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摧残。
“300！时薪300元！”周子航给出了他的最高价。再高的话，还不如请专业模特。
周子航也是豁出去了，今晚一定要拿下她！
程筱芸停下了脚步。
就算是她还是男生的时候，如果有人出300块钱让她穿女装一小时，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何况，她现在是个正儿八经的女生呢？
“拍摄什么衣服？”她问道。
周子航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心动了！
程筱芸确实心动了，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先问清楚，如果是什么暴露的衣服或者干脆就是内衣之类的，再多的钱她也不接。
周子航大概猜到了她的担心，连忙说道：“都是正经衣服，现在天气已经入秋，电商都开始推冬装了，拍的是冬天的衣服。”
末了，他特地还加了句：“你放心，裹得严严实实的。”
程筱芸缺钱，比任何时候都缺钱。
她思虑片刻，说道：“如果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会拍的。”
“没问题！”周子航一口应下。
随后两人加了微信，另约时间去周子航的摄影工作室看看。
程筱芸没有使用原来的微信号，而是重新申请了一个新的微信号。她自从换了新的身份证后，原来的手机号码就不用了，她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原来作为男性的社会关系，她并不想继承。
因为，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的过往。
人言可畏，她已经要承受双亲的离去，百万的负债，不想再承受世人的流言蜚语了。
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没必要再加了。
原来作为男生的程啸云，就当他已经落水身亡了吧......
也许这辈子，就只有刘存叙一个人知道她的秘密。
对了，还有奶奶。
我该怎么跟奶奶解释这件事呢？
想到这个问题，程筱芸就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