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楼漆黑的过道里，陈述坐在楼梯上，背后就是天台紧闭着的门。
因为有太多的学生自杀了，所以这种地方的门都是关的严严实实的。
陈述手里转着笔，等到黑影爬满了墙壁，他被身后的黑影完全拥入怀中，转着笔的手被握住，冰冷的唇落在手腕上的肌肤上。
【它们来了。】
“哒哒哒。”楼道上传来脚步声，陈述将笔收了起来，站起身，看着慢慢出现在视线里的几道黑影，直到身形清晰。
是两位少女和一位少年。
他们害怕的看着陈述，应该说是看着他身后的黑影。
“有点事想和你们谈谈。”陈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打量了一下三位学生，看得出来几分稚嫩。
两个小女生往男生的身后缩了缩。
男生问陈述：“你找我们来做什么？”
陈述笑道：“问你们一件事。”
“你们平时考试的内容是什么？”
这个问题把他们都问住了。
“就平常的那些啊。”男生顿了一下说：“语数外政史地生物化。”
陈述摇头道：“不，你们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正常的考试。”
男生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了些。
突然出现的多人里，这个人最先发现考试的不对劲。
陈述说：“考试会死，对吗？”
男生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
陈述继续说：“但不考试也会死，有没有什么可以同时解决两条规则的办法？”
“没有。”后面的其中一位女生站了出来，情绪比起刚刚稳定多了，“不考试你就达不到学校的要求，不及格只会被惩罚，但交白卷必死。而考试……它……”
她停了下来，或许不知道是该怎么形容了。
“因为你们讨厌考试。”陈述帮她说出来了。
“对，我很讨厌。”
在陈述说出这句话后，三只鬼身上的怨气明显浓郁了许多。
陈述看向了旁边的老鬼，问他：“你讨厌吗？”
老鬼歪了歪头，思索道：“可能讨厌，但也喜欢。”
陈述眯了眯眼，讨厌考试是大部分华夏学生的通病，因为他们的一生都在被考试绑架着。
“考试的内容不会是那么简单的。”陈述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他们现在学习的那些正常科目。
他想到梁嘉俊的那本五三，之前无意识看过一眼，上面的内容绝对不是正常的考试题。
“帮我个忙，现在就去。”陈述让老鬼去偷梁嘉俊的那本书。
【好。】
老鬼被陈述给支开后，陈述在三只小鬼面前变了一副脸色，像是带着几分阴郁，他像是蛊惑他们，低声道：“你们需要那三个人帮你们做什么吗？”
他说的那三个人指的是周倩、齐嘉嘉和梁嘉俊。
三只小鬼面面相觑，而后点头。
“完成我们的最后一场考试。”
他们是因为考试而死的，所以心中的执念也是考试，如果想真正的离开，必须解开执念。
“如果没有完成呢？”陈述问他们。
“那就得死。”男生身上多了一股凶恶之气。
陈述打了个响指，勾唇笑道：“挺好的。”
他心里已经有了个计划。
等到老鬼回来之后，陈述和三只小鬼已经说完了，他们一看到老鬼就害怕，连忙跑了。
【给你。】老鬼将偷来的书塞给了陈述。
陈述带着书回到了寝室。
那三个室友还在学习，陈述没有被老鬼压着学习，简单洗漱后就爬上了床，靠着桌子翻看那本五三。
“第一题：人在什么时候会加速死亡？”
“第二题：人身上有多少根骨头？”
“第三题：人体出血量达到多少会导致死亡？”
“第四题：人从多高的楼层掉下来会直接死亡？”
……
这上面的题全是和死亡有关的。
陈述快速的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对考试的内容也有了几分猜测。
他看完之后，又让老鬼将书送了回去。
老鬼回来的时候，陈述趴在床上睡着了。
既然是这样，老鬼就不装了，走进宿舍的时候，那三个室友像是能看见他了，朝他投来了目光。
“嘘。”老鬼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三个室友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放下了手中的纸笔，爬上了床，像尸体一样平躺着，胸口没有半分的起伏。
老鬼满意的爬上了床，将陈述抱在了怀里，手掌钻进了他的衣服里，抚摸着细腻的肌肤。
“陈述。”他轻唤着陈述的名字，将睡着的人唤醒。
“啪。”陈述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恶狠狠道：“滚，我要睡觉。”
打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手上的触感不一样了，有实体的感觉了。
陈述睁开了眼，翻身和老鬼面对面，四目相对着。
最后是老鬼没忍住，亲在了陈述的鼻尖上，低声唤道：“老婆，我想要。”
“要个屁。”陈述听他说话就腰疼，又翻身背对着他。
但他的拒绝是没用的。
腰被抱着往后提，紧贴在一起，冰冷的呼吸扑在陈述的后颈，那一块又被老鬼用獠牙撕咬着。
陈述闭着眼，呼吸变得凌乱了许多。
他手往后伸，摁住了老鬼的头，哑声道：“几点了？”
“十一点五十五。”
“五分钟。”陈述还想看看今天晚上会不会发生昨晚上的情况。
老鬼在他后颈用力一咬，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舔舐干净后才开口道：“老婆，后天考试了，你还需要我。”
“不需要。”陈述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咬牙道：“老婆这两个字你倒是越叫越顺口了。”
“老婆乖乖，把门打开。”老鬼在他耳边低笑着，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个高中生，短发慢慢的变长，血红色的蔓延，又变成了他们最开始见到的那副模样。
陈述踹了他一下，被他抓住机会顶开膝盖。
“艹。”
“老婆，宝宝，我好饿啊，好饿好饿，让我吃一口好不好？”老鬼的瞳孔收缩着，完全变成了一团浓墨，多了几分妖异的感觉。
“叮。”
细微的声音落在了陈述耳边，是时间到了。
他睁开了水濛濛的眼，发现等待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你做了什么？”陈述问他。
“老婆，亲一下。”老鬼抱着他翻身，将他的声音含进了嘴里，低声细碎呜咽不断。
“我问你做了什么？”陈述看着他，皱眉道：“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听话。”老鬼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哑声道：“我是老婆最乖的小狗了，但小狗饿了，要吃饱才有力气回答老婆的问题。”
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