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主动咬你，你就杀了我。”
这是陈述对老鬼下的第二个指令。
但比起刚刚那个，这个让老鬼更加不解。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陈述嘴角的笑意落下了几分，语气里也听不出情绪来，“你听话吗？”
老鬼歪了歪头，点头说：“听话。”
“听谁的？”陈述勾着他的下巴问。
老鬼说：“你的。”
陈述眯眼道：“听谁的？”
老鬼低头，像是一只主动臣服主人的野兽，让陈述摸他的头，声音略沉：“陈述的。”
“谁是陈述？谁又是陈述的？”
“你，是你的。”老鬼在他掌心蹭了蹭，温顺道：“只要陈述是我的，我就永远是陈述的，什么都听你的。”
“你是我的狼。”陈述捧着他的脸，对自已的驯化很满意，合适的时候也可以给予适当的奖励。
他不知道为什么老鬼换了个副本就不认识他了，估计之后也会是一样的，不过只要现在能利用就行，下个副本的事下个副本再说。
“陈述，我要亲亲。”老鬼没有像以前那么强势了，想要他的亲亲，就只会主动凑上来，然后用那张过分帅气的脸给他来波美颜冲击，声音低沉悦耳地说：“要亲亲。”
“啵。”陈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问：“恶魔为什么会跟着你？”
“它受伤了，没人护着很难在这里活下来，所以找到了我。”
陈述说：“所以它可能会来找你？”
他捏住老鬼的耳朵说：“还记得第一次在森林里见面吗？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啊？”
“没有。”老鬼观察着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像是生气，才没那么紧张，快速解释道：“它蛊惑我，说……”
他一下子顿住了。
陈述问：“它说了什么？”
老鬼的眉头皱起，仔细回想那天的经过，却发现自已的记忆是模糊的。
“我记得……”
陈述在等他的回答，看得出来他的不对劲，心里也留了个心眼。
“我是不是……”杀过你。
老鬼看着他，剩下的那几个字卡在了喉咙里，预感在告诉他，这句话不能说出来。
“陈述，对不起。”他好像只能这么说了，也只能说这句话了。
“算了。”陈述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也不在乎。”
外面的狂风暴雨好像变小了，摘下来的玫瑰被陈述包了起来，放进了包里。
他和其他人一样，也没睡，盘坐在床上，等着外面的雨停。
老鬼变成了狼，窝在他身侧，尾巴圈着他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
轰！
外面一道电闪雷鸣，整个屋子的灯光都熄灭了，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陈述没有动，外面响起了方若萱他们的声音。
“陈哥，好像停电了。”
陈述打开了门，火光映入眼帘，来自于方若萱手上的蜡烛。
“这是在一楼找到的，还有几根，我给了林簌和宁水水，还给你留了一根。”方若萱把蜡烛递给他，目光不经意看向了屋内，发现黑暗里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她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陈述身边那只小狼崽的眼睛。
“借个火。”陈述只有一根火柴了，不能乱用。
蜡烛点燃后，屋内才有了光亮。
姚炜出来找方若萱，发现她在陈述门口，在昏暗的灯光下靠得有些近，甚至还带着几分暧昧。
他脑子里轰鸣了一声，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一把将方若萱拉开。
方若萱手里的蜡烛落在了地上，轰的一下，就这么燃烧了起来。
这火不是正常燃烧起来的。
外面在下雨，地板是潮湿的，就这点火，不可能烧的起来。
“快走！”
林簌的神经抽痛，他感觉到了危险，连忙大喊了一声。
火越燃越大了。
他们连忙朝着楼下跑去。
那火焰绵延不断，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但实际上，它就是一只怪物。
老鬼用鼻子拱了拱陈述，告诉他这火焰就是恶魔。
恶魔无形，可以附身在任何的东西上。
陈述捏了捏他的耳朵，示意自已明白了。
“要出去吗？”宁水水颤声问。
他们已经退到了大门口，外面的雨水都渗了进来，脚下的地毯湿漉漉的。
“肯定要出去啊。”姚炜说：“这奇怪的火看起来像是要把我们烧起来。”
砰。
他拉开了门，却在一瞬间停下了脚步。
“这是什么？”宁水水傻眼了。
漆黑的雨夜下，站立着一具又一具的白骨，是血池里的那些。
它们身上的泥土被冲刷的干干净净，骨架子漂亮又诡异。
“来吧，宝贝们，杀了这些入侵者。”
身后传来沙哑阴冷的声音，只见火焰中走出了一个长着犄角的恶魔。
“呜！”老鬼在陈述的怀里发出了龇牙的声音。
恶魔看到了他，或者说是他们。
他的第一眼看的是陈述，鼻尖微动，脸上露出了厌恶之色，厉声道：“真恶心的味道，人类，你偷走了我的狼。”
“我的？”陈述本来是面无表情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讥笑，神色薄凉了些，“你的？”
宁水水他们莫名一抖，只觉得一股冷意侵袭。
恶魔还没察觉到危机，十分嚣张点头道：“自然是我的，如果不是你出现，它怎么会抛弃我离开，而且还变得如此不听话了。”
“你的……”陈述又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语气平淡，却冷的像是裹了一层薄冰。
小狼崽察觉到了他的怒气，小心翼翼地在他手背上舔了舔。
陈述将他放在了地面上，摊手道：“不如我们看看，它会跟谁走。”
这还用选吗？
小狼崽咬住了他的裤腿，急得直打转，就怕陈述是真的不要他了。
恶魔舔了舔猩红的唇，冷笑道：“不乖的东西是不能留着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述轻轻踢了老鬼一脚，然后对方若萱他们说：“我们走，马上。”
他的语气很凝重，方若萱迟疑了几秒，还是姚炜反应最快，拉着她就往雨里跑，林簌和宁水水连忙跟了上去。
陈述蹲下来，拍了拍老鬼的小狼头，温柔道：“宝贝乖乖把它解决了，再来找我好不好？”
他的语气太温柔了，像是在哄孩子，就连表情也温柔的像是春天和煦的文风。
老鬼被哄得心花怒放，舔了舔他的手心，头顶冒出了熟悉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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