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上个月中旬才开始去后山照顾赞恩,距离这个月底发工资还有一段时间。
安静几秒,虞然终于鼓足勇气,声音细如蚊蝇般且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呀?”
说话间,她的手指不安分地抠弄着怀里的抱枕,似乎这样能够稍稍缓解内心的尴尬。
斯泽楷闻声看过来,目光兴味,”怎么?你要送我礼物?”
她一脸认真地点头。
“你有钱吗?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便宜货就能打发得了的哦。”他说着,眼中带着几分明晃晃的调侃意味,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女孩脸上的表情变化。
虞然眨眨大眼睛,十分诚实地再次轻点了下头,“我今天赢钱了。”
就她今天赢得那点钱?
斯泽楷挑眉嗤笑,直言不讳:“那还是小穷光蛋一个。”
被他无情地嘲讽,女孩的瓷白小脸瞬间涨得通红通红的,甚至连耳根子都染上了红云。
见她一脸憋屈又可怜巴巴的模样,斯泽楷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笑声很是愉悦。
烦人,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虞然微微抬头,快速偷瞄对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脸颊的温度烫得慌。
两分钟后,男人勉强止住笑意,又问:“哦对了,这个月底塔琳娜应该会给你发工资了吧?”
“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自已的工资来。
下一秒,她似乎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猛地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瞪得,“你、你该不会是想要扣掉我的工资吧!”
男人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细白指尖戳了戳怀里的抱枕,她有些着急,“你绝对不能扣我的工资啊!我每次都有很认真很用心地去照顾赞恩的!”
斯泽楷拿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后,这才开口:“你想什么呢?我难道就是那种不讲道理,随意克扣员工工资的人吗?”
这话一出,虞然才松了一口气,但嘴里依然小声嘟囔着:“哼,谁知道呢……你本来就不是个好人。”
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斯泽楷给捕捉到了。
过了一会儿。
男人放下水杯,“上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要出门。”
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虞然一下来了精神,“要去哪里呀?”
斯泽楷似乎并不急于回答这个问题,抬腿朝着电梯走去。
虞然连忙拿起身旁的小提琴,快步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先别着急走嘛,还没告诉我要去什么地方呢…”
进入电梯后,斯泽楷悠悠地扫了她一眼。
她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地伸手按下了二、三楼的电梯按钮。
在电梯上升到二楼并缓缓打开门时,他才慢条斯理地说:“拉斯维加斯。”
“!!!”
斯泽楷早就计划好要去拉斯维加斯谈个小生意。
刚才却突然想到乌北之前说过,春节期间有些人都喜欢去外地旅游。
反正这次交易也没什么危险,带她过去玩两天也行。
果然,虞然一听到要去玩,双眼瞬间晶亮,带了点高兴之意。
连走出电梯的背影都变得欢快了许多。
她回了房间,把小提琴轻轻地放进展示柜里。
然后坐在椅子前,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它,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
瓜式琴美得令人窒息,琴身的造型独特又迷人,短而宽阔的设计别具一格。它像一个沉睡已久的艺术品,虞然痴痴地看着它,满眼喜爱、心底敬畏它。
她根本不舍得去触碰它,更别说拿出来使用。
旁边还有另外一把斯特拉迪瓦里琴。与瓜式琴不同,斯式琴的线条更流畅优美,给人一种柔和、温婉的感觉。
前者音乐柔美,适合演奏抒情乐曲,风格恰好与虞然自身的气质相得益彰。后者风格热情豪放,充满活力。
这两把小提琴,一静一动,一柔一刚,对比鲜明。
望着眼前这两把价值不菲,贵到甚至可以买下她整个人生的乐器,虞然咋舌感慨。
真感觉自已在做梦啊。
过了一小会儿后,她进了衣物间。
先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动作轻柔,打开首饰柜放进去。
白灯照亮整个衣帽间,虞然站在那,低眉思考着明日的穿搭。
拉斯维加斯白天气温十几度,一到夜晚就会稍稍寒冷一些。
所以,到底需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去呢,这是个需要她好好斟酌的问题。
想到这儿,女孩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开始玩起了换装游戏,不停挑选、试穿各种不同风格和颜色的衣物,乐此不疲。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百叶扇,形成淡淡斑驳光影,细细地洒在偌大的卧室里,试图轻柔地唤醒床上沉睡中的人。
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虞然,你该起床啦!”门外传来了塔琳娜温柔的声音。
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羽睫微颤,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慢悠悠地下床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一开,只见塔琳娜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名女佣。
“早上好呀!”塔琳娜热情地打着招呼,“少爷昨晚跟我讲过了,你们今天要去拉斯维加斯,女佣现在来帮你收拾行李。”
“早上好,塔琳娜姐姐。”虞然眯瞪着眼回应,轻轻摇晃脑袋,沉浸在刚睡醒的混沌状态中,没完全清醒过来。
勉强听清塔琳娜姐姐的话,她侧身让开了位置。
刚转身进卫生间准备洗漱时,虞然突然想起了一个事。
昨天晚上自已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呀…
想到这里,她赶紧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想要开口提醒,却发现对方已经开始动手检查起她自已收拾的那堆行李来了。
塔琳娜动作利落地将行李箱中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取了出来,主动开口向她解释:“拉斯维加斯的早晚温差虽然大,但你也不需要准备那么多外套,白天的时候只要穿件薄薄的外套就行啦。”
虞然愣愣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塔琳娜姐姐收起了那件被自已精心塞进箱子里的羊毛大外套,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