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着实出乎了斯泽楷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柔恬静的女孩,为了护照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身上多了点重量,一时间,他止了笑,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身上的人,神色有些恍惚,拿着护照的手也不自觉地向她的方向倾了几分。
虞然反应极快,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护照,随后轻盈地从他身上瞪下来,坐在沙发上。
她抿了抿唇笑,一双盈润的眼睛满是灵动。
打开护照,仔细查看起来。
当看到护照上清晰地印着自已的照片以及相关信息,赫然还盖着港城主管部门的印章时。虞然的脸色陡然一变,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是真的没想到斯泽楷能耐这么大,能够不动声色地绕过她,直接帮她办理护照,更让人震惊的是,竟然还是一本港城的护照!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虞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却不知道这副模样,落在他眼里,像足了晨间的小鹿,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迷茫,十足的娇憨。
斯泽楷正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被她弄乱的衬衣,“这很难吗?”
虞然被他轻描淡写的回答噎得说不出来话。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很难啊,想要拿到港城护照又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她连永居都没有,为什么能够跳过这个步骤直接拿到……
他靠在沙发上,目光扫过她的侧脸。
女孩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查看手中的护照,嘴角噙着浅浅笑容。
真的有这么开心吗?
片刻后,斯泽楷微扬下巴,嘴角勾笑,“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在她合上护照,想要偷偷拿走的时候,没想到他伸手直接一下子把它夺了过去。
“让你看一眼就行了,等我们抵达洛杉矶,看情况再给你。”
护照被男人随意地揣进了自已的口袋,动作自然娴熟。
虞然不敢相信他的速度为什么会这么快,十分不赞同他的做法,“反正快到了,你现在给我又能怎么样?”
无论她如何软磨硬泡,好话说尽,斯泽楷态度坚决,就是不肯把护照还给她。
好在她已经确认过自已确实有护照,那么对于这件事情便彻底放宽了心。
为期七天六晚的游轮之旅即将画上句号。
明天中午,轮船将会停靠迈阿密港口。
对于虞然来说,这是她人生第一次踏出国门,虽然一开始旅途并不是那么愉悦。
白天她大多时间都是待在房间内睡觉休息。
夜幕降临,整个游轮内部就会变得非常热闹。
斯泽楷有空的时候就带她去欣赏表演节目,兴致来的时候两人还会踱步到吧台,品味美酒。
说来也巧,或许是沾了他VIP贵客的光,她每天都能享受免费点取一杯饮品的优待。
自从那天喝了一次马提尼,虞然就爱上了那种独特的口感。清新与醇厚交织的味道在舌尖舞动,让她沉醉,越喝越上瘾。
斯泽楷甚至还会故意说:“我在洛杉矶的酒窖里有三千多瓶酒,被你发现了岂不是要一个星期少一瓶?”
男人腔调懒洋洋地,飘进她耳中。
虞然凑了上前,“真的有三千多瓶吗?”
他挑起眉头,“你自已去看就知道了。”
虞然安静了下来,她坐在吧凳上,指尖酒杯的动作变得缓慢。
“我有些不明白,虽然说我们是朋友,但你不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吗?为什么。”长睫低垂,压下的阴影遮住眸底情绪,语气似认真又困惑,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斯泽楷懒倦靠坐在圈椅里,姿态散漫,狭长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
片刻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谁让你还欠我600万,单靠你自已去努力,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这笔钱?我是个生意人,倒不如这600万就当作是我对你的一项投资,等时机成熟了,我可是要连本带利从你这儿收回来的。”
指尖动作几不可察地微顿,虞然有些惊讶。
毕竟“投资”二字于她来说还是头一回听到。
此时舞池中传来阵阵悠扬的乐声,这里是允许客人们登台弹唱乐曲的,用来增加氛围。
虞然视线落过去,她从小就热爱小提琴,此刻真想上台试一试。
内心深处的那份自卑却如沉重的枷锁束缚住了她的脚步,她在犹豫,不敢迈出那一步。
斯泽楷倾身贴近她的耳畔,低磁的话间多了几分鼓励,“别害怕,去吧。”并抬手轻轻推了一把她的腰。
只是一句简单而又充满信任的话,却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和信心。
事实证明,人都是需要被夸的,斯泽楷坐在台子下,瞧着台上那自信满满的“小猫”。
他无声笑了下,收回视线,把最后一口酒送进嘴里。
事后,他偏头问她:“想继续上学吗?”
虞然以为男人在开玩笑,看向对方的目光仍不可避免的倏地亮了起来,“我、我真的可以继续上学吗?可是我连高中都没有读完呢?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呀?”
尽管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确定和担忧,但那张娇俏的小脸上仍洋溢着难以掩饰的认真与激动。
只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就让她这么开心,圆眸干净透亮宛若一汪秋水,怪可爱的,他还真的有点不忍心拒绝啊。
男人一时失了神,忘记将含在嘴里的那口烟吐出去。
结果烟雾顺着喉咙呛进气管,引得他狼狈咳嗽起来。
虞然抬起手,自然地轻轻拍打起斯泽楷的肩膀,想要帮助他顺气。
远处在和乌南玩骰子的乌北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凑近身旁专注于游戏的乌南,压低声音。
“我觉得老板迟早得栽在她手里。”
“什么?”
乌南没有留意到刚才的那一幕,对于乌北所说的话并没有反应过来,他一脸茫然地转过头,“阿北,你在说谁?”
乌北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一口气,“唉,哥,我看以后你还是继续保持你那木头脑袋吧!”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最后一口威士忌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