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人”斯泽楷一脸懒散地倚靠在车后排,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手里还夹根烟,烟雾缭绕间,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前座是两个长相极其相似的双胞胎兄弟,乌南和乌北。
乌南蹙着眉,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要亲自下车去买烟,疑惑开口:“老板,你还在想什么,我把她做掉不就省事了吗?”
他是典型的东南亚长相,一身麦肤色的健硕肌肉在衬衣的遮盖下依旧鼓囊涨起,脸庞棱角线条硬朗,充满戾气的双眸紧盯着街对面的虞然,看起来极其不好惹。
话音刚落,副驾上的乌北一脸专注地看着双腿上的电脑屏幕,十指时不时在键盘上敲打。他开始慢悠悠地接话:“哥,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啊?你以为这里还是北美吗,请尊重别国法律,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依我看,这种事情就该让我出马,凭借我的帅气和迷人魅力,瞬间就能征服那位美女!这样一来,即便她想说什么,也不敢轻易开口了,你觉得呢?老板。”
乌北染着一头骚气十足的粉毛,长相又是富婆们喜欢的小奶狗模样,难以想象他和乌南是双胞胎兄弟。
斯泽楷灭掉手中快燃尽的香烟,又调整了下坐姿,直到整个大长腿都能完全伸直,眉头舒展开来。
这才云淡风轻地应了句:“这两天给我死死盯着她,如果发现有任何不老实的地方,直接处理掉。”
他挽了挽袖子,露出一截蜜色强壮手腕,声音低磁:“去港口。”
迈巴赫缓缓启动,虞然并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命运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虞然攥紧手中的悬赏传单,上面有一条引人注目的标题。港运公司为了找出杀人凶手,特意提供20万港币的高额奖励,鼓励知情者前往警署提供线索。
这20万港币对于她来说简直触手可及。虞然很穷,非常缺钱。
五年前,她的父母因赌博欠下几百万高利贷,债务还没开始还,便遭遇酒驾事故离世,留给她的只有一屁股债。
为了还钱,她四处打工,最终在他人的介绍下来到了港城。
现在她站在警署门前,内心犹豫不决。一方面,她希望得到那笔赏金,缓解一部分还款压力;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卷入麻烦之中。
那个男人能够在这里杀人,手段必定狠辣。如果被他发现自已告密,她的下场绝对很惨。
虞然并不傻,反而十分精明,但这二十万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她还真有些抵抗不住。
在她身后,一辆迈巴赫停在街对面,车内坐着三个男人。斯泽楷似乎心情不错,甚至还玩起了打赌游戏,“下个赌注,你们猜猜她到底会不会进去?”语气似乎还有几分兴味。
乌南面不改色道:“我赌她会进去。”
“那我就跟你赌相反的结果。”乌北看着乌南,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OK,买定离手!你们两个谁输了,下个月自已去比尔泰维勒把交易谈下来。”话音刚落,男人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红色按钮,似乎是某个重要的控制装置。
乌北的大腿前方放置着一台电脑,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不远处的监控画面,屏幕里的虞然刚走两步,又停下来,抬头看了看警署大门,眉毛拧在了一块,似乎在权衡选择。
“她大概率不会进去的。”乌北一脸自信地分析。
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继续道:“别再往前走了啊小美女,不然你这张好看的皮囊可就要毁了呦…”
乌北能说这话是有原因的,事实上他们根本不担心虞然进去,只要她敢迈进警署一步,藏在她身后背包里的那个小玩意将会在斯泽楷的操控下迅速自燃。
并且它燃起的火还不能借用外物灭掉,直到携带者烧成灰烬后才会慢慢熄灭,类似于白磷弹的改良版,燃势极其霸道。
这是斯泽楷无聊时在实验室研究出来的小玩意。
绰号“小波罗”。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虞然仅仅犹豫了片刻后,竟然直接转身离去,并没有进入警署。
斯泽楷挑起眉头,似乎有些意外。
乌南输掉了这场赌局,下个月要自已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侧头看向乌北,一双黑眸若有所思。
对方似乎猜到了他想说什么,连忙摆手,“打住,我下个月有事情,可没空陪你去。”
“……”
斯家是北美最大的军火供应商,这一次斯泽楷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与港城交易的那批重达800公斤的特殊黄铜,在进港查货时发生了意外,价值几千万美金的特殊黄铜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废铁。
对于他来说,这点钱是九牛一毛,关键在于竟然有人敢胆劫持他的货物,而且还杀害了他的手下。这显然是对斯泽楷的挑衅和蔑视,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斯泽楷美籍华裔人,平时基本上不会踏入华国领土。但这一次,他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揪出那些不怕死的家伙,让他们把那些废铁全都吃进去。
深更时刻,位于大帽山的废弃仓库内,火光婆娑。这里位置非常偏僻,大晚上很少有人过来。
仓库内部,几名男子被五花大绑,无法动弹。他们的身上纹有统一的图案纹身,看着像是什么帮派组织的人。
此刻这伙人正满脸愤怒地盯着前方,在那里,是身材高大、眼神冰冷的乌南站在中央。他旁边还有三个被打开的箱子,里面装的是满满当当冒着金光的特殊黄铜。
货物是找到了,但只找到这些没被转移走的。
斯泽楷手里拿着杯冰美式,脚下踩着一个嘴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痛苦声的男人。他似乎是没感觉到脚下人的挣扎,一下又一下地用鞋尖去碾着他冒血的伤口。
血沾到了皮鞋,斯泽楷眉头微皱,脸色不悦。
没被绑起来的庞胜见此情景,立刻跪了下来,动作迅速而小心地掏出一张干净的手帕,然后小心翼翼地擦拭男人皮鞋上的血迹,露出讨好的笑,“大哥,我来帮您擦干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