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好的下个星期吃火锅,圆圆嘴上说着拒绝的话,心里却暗暗期待着那天到来。
手机日历上的红圈圈擦了又画,火锅店地址在收藏夹里进进出出。第三十一天早上,她抓起梳子把的头发压平,突然泄气地倒在床上:“谁要等你这个鸽子精!”
乌北失约了。他们没有加联系方式,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或许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她不清楚他到底是做什么,从虞然丈夫的身份上来看,只怕也很神秘。
乔修今天从意大利回来,想约她出来吃饭,看到对方信息里提及的火锅,圆圆愣了一下,手指比脑子动得快:“最近天热,我们还是吃点别的吧。”
虞然给她发了张照片,配文:“他们最近在沙漠里,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照片里,斯泽楷的黑衣风角出镜,后面跟着个小粉点,乌北顶着沙尘暴和队员一起给越野车换轮胎,只是个背影。
往后一个星期,圆圆照常上课。
新转进来的男同学迈克,一个从新泽西过来的美国人最近老约她吃饭。
“晚上我们去尝尝新开的墨西哥卷饼?”下课铃声响,迈克在走廊堵住了要跑的圆圆。
她刚要摆手拒绝,看见楼下闪过一抹熟悉身影。乌北靠坐在黑色机车前,正用鞋尖碾地上的落叶。
他抬手把刘海往后抓,露出眉骨上结痂的擦伤。圆圆脚步一顿,转身就要往另一个出口跑,被长腿三步追上。
“又要跑。”乌北拎着她书包带子不让走。圆圆闻到他身上有股陌生的硝石味。
迈克凑过来搭话:“这是你哥哥?”
乌北这才留意到旁边还有个金毛小子,把圆圆往身边拽了半步,“她爸爸喊我们回家吃饭。”
圆圆刚要反驳,却看到这人手背有道新鲜结痂的伤口。
迈克尴尬地挠头:“那你们聊,我先走了。”转身时嘟囔了句“原来喜欢这款。”
乌北眯起眼睛,“你同学?”
“关你什么事。”圆圆甩开他的手要走,却被按住头顶,乌北弯腰和她平视,睫毛长得能数清楚:“ins账号给我。”
“没、没有。”
“你们国家的WeChat账号也行。”他上个月刚和虞然要了下载链接。
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页面,里面只有虞然一个好友。圆圆愣了一下,还是点开了自己的ins账号。
扫完后才发现自己耳根发烫,新消息提醒跳出来,“用户W.bei申请关注”。
圆圆被他抱上了机车后座。日落大道上,乌北骑着机车带她在晚高峰车流里钻来钻去,好几次她被吓得死死环住他的腰。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每次她尖叫就加速,后背都能感觉到他闷笑发出的震颤。
……
他们去吃了火锅。乌北隔着鸳鸯锅捞肉,还是好奇地问:“那个金毛小子约你几次了?”
“不告诉你。”圆圆被辣油呛出眼泪。
他扯张纸巾糊她脸上:“慢点吃。”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瞥见亲哥发来的会议提醒。
把饮料推过去:“吃完送你回去。”
圆圆晚上趴在被窝里刷ins,乌北的账号是私密账号,要互关才能看。
他主页全是自拍照,还有一些类似旅游的风景照,能让人感觉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很有生活气息。
最新一张是在沙漠的照片,粉色头发沾满沙子,他笑着对镜头比拳头,最新动态在三十七天前,定位摩洛哥。
另一头的乌北开了几小时会议,中场休息,他简单翻了下圆圆的ins,最下面是一张生日图。
他放大女孩的18岁生日照片,扎丸子头的姑娘举着草莓蛋糕,鼻尖沾着奶油。
“老板说可以走了。”乌南凑过来时他秒切屏幕。
“你在偷看女孩照片?”
“员工档案。”乌北面不改色,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粉色刘海遮住发烫的耳尖。
圆圆翻到了乌北两年前在冰岛泡蓝湖的照片。水雾朦胧间能看到腹肌轮廓,她脸颊飘红,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啪地把手机扣在床上,翻个身撞到毛绒娃娃。
凌晨两点,乌北刚审完合同,看见特别关注跳出一条新动态。圆圆发了张火锅残局照片,配文:“辣到失眠”。
他点了个赞,下一秒又赶紧取消。
欲盖弥彰的。
没过两分钟,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圆圆:“你偷看我ins!”
“正大光明看的。”
“变态。”
“明天带你去吃清淡的降火。”
“不去。”
“下午三点校门口等。”
“我说了不去!”
*
“这衣服怎么又缩水了…”圆圆对着试衣镜捏住腰间挤出的肉,白色短T下摆个小卷边。
这己经是本月第三次发现牛仔裤扣不上,电子秤上的数字比上个月整整多了六斤!
上周和虞然逛街试裙子,拉链卡在腰间死活拉不上去。导购小姐姐憋笑着说:“要不试试M码?”
气得她当场买了条束腰带,以前自己可都是穿S码的!
回家路上虞然还捏她的脸颊肉说:“圆圆你不会是找对象了吧?被人养猪了。”
罪魁祸首此刻正拎着奶茶在公寓楼下催她下来。乌北今天不穿黑色衬衫了,穿了件卫衣,头发染回了黑色。他歪头看手机时,路过的美女都在偷瞄这个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帅哥。
“说了今天不去吃饭,我要减肥!”圆圆站在西楼阳台往下喊。
男人抬头,眼睛笑成月牙:“给你带了新品奶茶,三分糖。”
十分钟后……
圆圆咬着吸管含糊不清:“都怪你天天带我去吃饭,我胖了好几斤。”
乌北伸手戳她鼓起的腮帮子,被一巴掌拍开。
“前几天虞然说我脸圆得像汤圆,我妈视频时还问是不是猪瘾犯了。”
“阿姨说话真有意思。”他突然弯腰凑近,吓得圆圆往后一仰。
修长手指划过她发顶的呆毛:“胖点好啊,抱着不硌手。”
“谁要你抱啊!”圆圆蹦起来就要跑,被拽住帽子。乌北仗着186的身高优势,像拎猫崽子似的把人转过来,手指隔着她衣服,在软乎乎的肚皮上轻轻一捏。
“变态!变态!”她整张脸涨成猪肝色,抬脚就要往他鞋面上踩。
男人疼得单挑脚,还不忘贫嘴:“要不要带你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