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长安君,好生猛!

哗——

一时之间。

大殿之中哗然一片,就像那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大圈,激起了无数的涟漪荡漾开来。

没有人会想到。

嬴治居然会一剑杀了姬一虎。

更没人想到,嬴治居然能够一声召唤,就犹如天地敕令一般,隔空招来一柄黑剑,在韩王宫之中当殿杀人。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

韩非惊呆了。

韩宇也是一脸惊呆。

韩王安更是坐在王位上吓尿呆住了。

姬无夜三步并作两步的推开人群,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脖子,满手是血,且已经流了一地血,没了呼吸的姬一虎。

嘴角抽抽发抖。

气息混乱,牙齿紧咬,双目欲裂。

双手握拳,关节之处咔咔的发白,就像一头野兽,忽然入了魔,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怨怒恨杀之气。

“护驾,来人,护驾——”

不知道谁人大喊了一句,大殿之中闹哄哄的,哗哗冲进来了两队士卒。

姬无夜猛然一个暴怒狮子回头。

双目血红,狰狞可怖。

面目极致的扭曲。

满脸的滔天杀意,体内的庞厚内力开始运转,气血不断地翻腾,一浪高过一浪,似下一刻就准备松手,一击将嬴治给拍死,为自已的儿子报仇。

但此时。

血衣侯白亦非出现在身侧。

轻飘在他肩上一拍。

清凉而冰寒的气息涌入姬无夜的体内,将姬无夜的气血压了下去,使得他情绪和理智渐下平息。

可那丧子之痛,哪里平息的下来。

不一会又翻涌上头。

不过好在。

这么一下让他回归了几分理智。

目光就似想要生吞活剥了嬴治一般,一字一顿的冷声回荡:“先杀我韓国左司马刘意,又当殿杀吾儿一虎,长安君,今日,你若不给个说法,就休要怪本将军与阁下拼个鱼死网破……”

话语刚刚落下。

翁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嬴治的一侧,面对姬无夜的威胁,浑浊的老眼只是轻飘的往白亦非身上瞧了一眼。

然后归于沉寂。

就像一滩毫无声息和波澜的死水。

无人注意,毫不起眼。

“刘意带兵围堵本君,且羞我,辱我,诽我,谤我,轻我,贱我,恶我,还试图威胁我夫人与弟子……”

嬴治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有力,目光深邃,盯着韩王:“请问韩王,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韩王身子一颤,似有些哆嗦,畏惧的说道:“这,这……”

“长安君,你说此话,可有证据!”张开地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身为韩国相国。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分什么和姬无夜之间的隔阂时候了。

而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

纵然是刘意、姬一虎这等恶徒,他也必须站出来问个究竟,否则任嬴治这般质问自家大王,韩国颜面将荡然无存。

“证据?”

嬴治眸光朝着韩非瞧了一眼。

韩非略显尴尬的惭愧。

他适才进来禀报的时候,都在等他将凶手缉拿上殿。但当他说杀人的是长安君嬴治,且长安君为新的秦国使臣的时候。

气氛瞬间都变了。

此时他要是站出来为嬴治证明,怕是下一刻就和叛国贼无异了。

“本君说的话,自然就是证据。”嬴治淡淡的说道。

“荒谬,长安君此言,未免太霸道无理了些,仅你一家之言,如何能让人信服?若都这般一家之言定罪,那这天下岂不随意杀人而无罪……”张开地叱声道。

“张相国这意思,是本君冤枉刘意?左司马刘意其实是个良善的大好人了?”嬴治平静说道。

“本相并没有这般说,只是请长安君拿出证据……”

张开地掷地有声道:

“更何况,纵然刘意冒犯,也该告知我韓国,由大王定夺,长安君岂能私下杀人,这与刺杀何异。”

嬴治不急不缓,道:

“所以,张相国的意思,你带着一家老小,被一群强盗土匪围堵,意图抢你钱财,辱你夫人与弟子,还要说你是贼人,试图杀你冒功,不该反抗,应当从之,然后找机会告官,是么?”

“土匪强盗与司马重臣,怎能混为一谈。”张开地拂袖不悦道。

“呵呵,五世相韩……”嬴治平静的说道:“不过如此。”

“长安君……”

嬴治不等他张口,抢先说道:

“韓国羸弱,你张开地身为相国,不曾使韓图强,新郑祸端穷出,你无力镇压阻止,百姓被恶人欺压滥杀,你不能为其申冤做主……”

“狺狺狂吠之辈……”

“竟还为刘意这等凶残滥杀之人在此饶舌诉屈。你便不怕那被刘意残杀的冤魂半夜来找你跪求公道?”

“如此不辨是非,不明事理…”

“你上对不起韩王对你的信任,次对不起群臣的敬重,下对不起百姓的爱戴,你,有何颜面,立于这朝堂之上……”

“仗着蒙荫立于庙堂。”

“为恶人洗名,张相国,你便不怕天雷落下,劈杀你这个厚颜无耻之辈?”

“你,你,你胡说八……噗……”张开地活了一辈子,从小就是被人敬重的清流,哪里听过如此的谩骂羞辱。

一缕鲜血喷出。

噔噔噔的向后踉跄几步。

“相国,相国。”

有几人眼疾手快,连连一把扶住张开地,但此时的张开地一双目光死死盯着嬴治,气得发抖,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一时间数人站了出来。

便准备怒斥嬴治。

“长安君好口舌,却不知我儿是否也如阁下所言,欺你辱你恶你,轻贱你,冒犯阁下呢!”姬无夜暴躁的抢先数步。

气势汹汹的咬牙切齿。

“本君昨晚在司寇府遇刺,大将军不妨猜一猜,那人是何身份?”嬴治目光直视姬无夜。

“嗤,长安君遇刺,本将军又如何知晓,怎么,长安君莫不是想说是我儿一虎不成……”姬无夜阴鸷道。

“呵。”嬴治轻蔑一眼。

转身看着韩王安:“我大秦前任使臣刚刚遇刺,本君一到新郑,便又再度遇刺……敢问韩王,这是否便是韓国所谓的,以礼事秦!”

风卷而起。

吹入了大殿之中。

殿外的王瑞恩不断的吞咽口水,这,这长安君,好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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