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房门被猛然一把推开。
一时之间。
房门被撞的嘭嘭作响。
红莲的粉腮微微的气呼呼,眸光之中闪过一丝得意神情。
似乎已经看到了狗男女猛然惊起,惊慌失措的场面。
但——
画面静止了约莫一两秒。
目光横扫。
她随即有点懵。
自已预想中的画面,压根没有出现。
对方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被窝里,胡美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娇媚而靡靡。
在被窝不断的来回的拱动。
好啊——
红莲那叫一个气啊。
胆大包天,肆无忌惮,简直是没把她给放眼里。
噌蹭的两下就冲了上去。
然后一把将被子给直接甩开。
然而——
被窝里有人,可却是没有她想要的那种结果,因为被窝里就只有一个胡美人。
胡美人双眸若水,身上挂着一个肚兜。
后背正对着自已,白玉一般剔透,玲珑而精致,有着一种空灵而冰肌玉骨的纯净感,那像雪一样白的肌肤,没有任何的瑕疵和污点,简直是看的红莲都有些忌妒。
不得不承认。
这狐媚子真的是看的自已一个女人都有些心动了。
也难怪自已父王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哼……狐媚子……你……唔……”红莲公主哼哼的不悦。
野男人没抓到。
就只有一个狐媚子。
刚想要斥骂两句,嘲讽一下她。
但话还没说出口。
直接就被胡美人给堵住了。
红莲公主就像被电击了一样,一瞬间,一激灵,感觉自已的尾椎骨直到天灵盖都被麻了。
什么鬼?
什么情况?
自已,自已被胡美人给,给……亲了?
直接麻了啊。
自已还是黄花大闺女来着。
脑瓜子嗡嗡的,一片空白,这狐媚子在干什么呢?
不对,不对,这房间,这房间——
自已怎么没力气了。
“哥哥,救我!”红莲扑通的一声,软绵绵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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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
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到了最后的结尾阶段。
惊鲵和琢玉、怀吉,都和台下的那些观众一样。
一个个都揪心的握紧拳头。
当最后两人化蝶而去。
台下一片哭声。
就连琢玉和怀吉都忍不住的不断的抽泣,特别是怀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梁……梁山伯,与,与祝英台,太,太惨了,呜呜呜……”
怀吉呜呜的哭着。
“先生……先生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死的这……这么惨,为,为什么,不能,不能和,和婴宁、宁采臣他们一样,和和美美的,呜呜——”
“小鬼!”嬴治悄没的出现在了三人身旁。
狠狠的在怀吉的头上敲了一下。
“本先生的故事,用得着你来评头论足?”嬴治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可是,先生!”怀吉抽噎的断断续续。
“我讲的时候,也没见你哭的这么惨,怎么,觉得先生讲的不好?”嬴治冷冷说道。
“先生,不是的,是这……这,他们,他们演的……没先生讲的好,可就是让我想哭。”怀吉抽噎着,话语断说的结结巴巴,一脸委屈的模样。
嬴治眉头微微一挑。
一瞬间。
他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这在他看起来很粗糙的东西。
却能这么受欢迎和具有感染力。
是因为画面感。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缺乏一种想象力,也可以说是见识。
光靠文字的讲述,能够具有一定的感染,但是和画面感一对比,终究是差了一些直观性。
文字能够打动人心,但画面更能引起直观的共情。
嬴治若有所思。
惊鲵上前挽住嬴治的手,“夫君?”
嬴治转头,随即微微一笑,“没事,咱们走吧。”
一行四人。
从百戏楼而出,又来到了大街上。
川流不息的大街,叫卖声和各种嘈杂声重新充斥耳朵。
“怀吉,要不要再来一串糖葫芦?”嬴治问道。
“可以吗,先生!”怀吉瞬间哭泣声停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嬴治。
“嘿……这个嘛。”嬴治顿了顿,然后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当然是不行咯。”
“啊?”怀吉一脸的失望,嘟囔着嘴。
“啊什么啊,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吃多了牙齿容易长虫子。”嬴治道。
“先生骗人,牙齿怎么会长虫。”怀吉揉着自已的额头说道。
“纵然是千秋的基业,若是不能注意防范,也会腐朽,你这几年的牙齿,又算得了什么?”嬴治拂袖而淡雅的缓缓往前走,“走吧,糖是不能吃了,带你们去吃饭去。”
吃完饭,又将东南西北市都走了一遍。
等到两个小孩彻底的逛不动了。
这才寻了一个桥边的大树下停了下来。
坐在了长条石上休息。
微风徐徐。
水波微微的荡漾,枝桠也在轻轻的摇晃。
两个小孩属实是玩嗨了,玩累了,被这微风一吹,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夫人……”嬴治轻轻的抚摸着怀吉的头。
“嗯?”惊鲵转头看着自已夫君。
“夫人应该不是单纯的想带着他们两个来散散心的吧?”嬴治微微轻笑的说道。
“夫君觉得呢?”惊鲵嘴角含笑。
“那兀鹫三人为什么会出现,他又将木生大哥的两个孩子带到了何处……夫人,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嬴治若有所思的玩味的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难道是在南市?”
“夫君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咧。”惊鲵微微有点诧异。
“是你表现的太明显了。”嬴治说道:“你以为婆婆为什么会给这两人香囊?”
“……”
“夫人,我知道你以前做事情,都是独来独往。”嬴治平静的叙说道:“你本领高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是,那是以前……只是现在,夫人你应该学着多信任一下身边的人啊,例如……你夫君我?”
“夫君,我不是……”惊鲵急忙解释。
“我知道,你不是不信任我,你只是习惯了独行的做事方法,下意识的这么处理。”嬴治温柔且细声:“但这种方法,要不得,也不可取!”
“以后,要改!”
“夫君!我……”惊鲵欲言又止,“我知道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呐!”嬴治呵呵笑道。
随后嬴治手微微一招。
桥对面的人群中,一人快速的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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