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一个成熟的女人,要远比一个还没有开过蚌的女人会来事。
不仅仅是体现在待人接物上。
更多的还体现在自我认知上。
光一个很快进入自已的角色定位,然后积极主动的找事情做,就足够让打火姬这个动不动爱点火的俏皮鬼机灵学很长时间了。
大包容和小聪明。
对比简直不要太强烈。
这胡夫人——
胡秀儿主动的为翁婆婆厨房打下手做饭炒菜,帮着做洗碗擦桌之类的事,还主动给嬴治端茶送水,素手研磨——
关键还很会和小孩子沟通。
不到半天就已经和琢玉打成一片。
毕竟。
谁不喜欢一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还体态娴静,优雅漂亮,知性知礼,学问见识也都不错的大姐姐呢?
???
半倚在廊道上的打火姬,看着忙里忙外的胡秀儿,两眼都要冒火星了都,贝齿轻咬下唇,一脸的不爽。
这真的是衬托的她很废物耶。
明明她先来的。
可现在。
她完全成了花瓶配角了。
叮叮咣咣——
噼里啪啦——
厨房里。
胡秀正在烧着热水洗着碗。
打火姬手中勾勒着火炎,扭动着小蛮腰,款款的走向厨房,“真没想到,秀儿姐姐身为左司马夫人,竟然还如此精通庖厨之事……”
“谈不上精通,只是以前也时不时下厨做一些汤羹,时间一久,也就懂一些了。”胡秀微微浅笑说道。
“难怪。”打火姬甜腻一笑,走上前,半侧倚在架子上,一双星眸轻轻眨动,“不知姐姐可否教一教妹妹……”
“长安君老嫌弃妹妹笨手笨脚的什么也不会做,婆婆又没空教,妹妹也想跟着学一学,有空的时候,也能做个羹汤什么的,不知姐姐可否愿意?”
“……”胡秀微微一笑,“灵姬姑娘是公子的客人,这些事是下人做的,学这些做什么。”
胡秀一开始以为焰灵姬是宠妾。
毕竟长得太好看了,又妖又艳,魅力十足,还温柔似水。
可是半天下来。
她发现自已错了。
这位焰灵姬姑娘,并不是侍妾,而是实打实的一个“外人”,说好听点是客人,说不好听点就是半个质子。
“妹妹也是没办法不是,谁让长安君就是喜欢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子呢?”焰灵姬轻声的说道。
???
长安君,不对,公子喜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
柔光朝着焰灵姬看了一眼。
眉宇微微蹙了一下。
她这是在点自已呢,还是真有此事?
“灵姬姑娘可是喜欢我家公子?”胡秀低声问道。
“卓尔不群,气度不凡,又满腹经纶,这样的男子,又有几人不欢喜呢?”焰灵姬幽幽的说道。
胡秀娴静的目光看着她。
嘴角微微一笑。
看似柔情似水。
但,话语和眼神流转之间,自已可并未见她有什么情丝之意。
“据我所知,如果一个男子真心喜欢一个女子,是不会因为女子变的会做饭就喜欢对方的。”
“当一个女子失去了自已的个性和魅力,一味地成为男人想要的样子,那样或许可以短暂的得到,但也会很快的失去……特别是公子这种身份的男子。”
“灵姬姑娘若真喜欢公子,还是应该以真性情打动公子才行。”
“……”
打火姬顿然语噎。
感觉自已被说教了。
“唉……罢了,既然姐姐不愿意,我还是不打扰姐姐了。”焰灵姬柔弱的说道。
???
看着那婀娜多姿的打火姬幽幽的走出厨房,胡秀微微摇头,继续打理自已的事情,当一切都收拾好——
她整理了一下自已。
然后提着水壶,去给正在给琢玉上课的嬴治加热水。
刚走出厨房——
王瑞恩撑着伞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宦官。
当看到胡秀的时候,三人都不由愣了下。
王瑞恩不认识对方,所以乍然在看到如此秀美的一个女子出现在长安君居所,多少有些诧异。
但——
身后的两个宦官。
“胡夫人?”
稍微年长一点的宦官惊呼出声。
作为胡美人的姐姐,左司马刘意的夫人,他可太认识了,毕竟他可是韩王安身边的宦官掌事。
“见过中贵人。”胡夫人微微点头示意。
“胡夫人,你为何会在此?”中贵人上前两步,不解的问道。
胡秀静雅且婉转,从容而简约的说道:“承蒙长安君看得起,妾身为长安君管理门下打理接待之事……”
“中贵人可是要求见长安君?”
“……你,胡夫人,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宦官连忙上前两步,走到廊下的胡秀身边,“夫人,你且告知奴婢,可是长安君逼迫夫人,奴婢定当回宫禀告娘娘,为夫人求个公道。”
“不劳中贵人费心了。”胡秀微微摇头,不急不缓说道:“此是我自已想求长安君收留的……”
“夫人,你是何等身份,岂会……如此作贱自已?定当是长安君……”宦官有些义愤填膺的。
“中贵人,真心与长安君无关,乃是我自已愿意的,此事,妹妹也是知晓的。”胡夫人说道。
“这……”
宦官的脑瓜子有点嗡嗡的。
看着胡夫人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由的沉下脸,压低声音道:“夫人可知,左司马是何人所杀……”
“自然知道。”胡秀坦然回答:“此事是夫君冒犯冲突长安君在先,这才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怪不得长安君。”
“……”
宦官的脸直接呆然了。
这,这……
这胡夫人怎会变得如此?
她温婉贤淑,素有名声,平日里和左司马好像还挺琴瑟和鸣的,从未听说过夫妻之间有什么龃龉之事。
长安君可是杀了他夫君啊,这才几天,她就自已送上门……这,这是何等的薄情寡义,淫……
不对。
宦官忽然似想到了什么。
瞳孔微微一缩。
难道。
胡夫人是想要自荐枕席,然后伺机而动,刺杀长安君?
嘶——
想到此处。
宦官看着面前的这个温玉美人,不由的心里涌上一股感慨敬佩之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啊。
“唉,原来如此,那还请夫人禀告一声,中书洗马,郜,奉大王令,求见长安君。”
宦官躬身一礼,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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