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何勇点了点头。“药老刚才说的三个破绽的确存在!在事实面前,我也无法反驳!”
药来冷笑。
“曾经有一位前辈说过,鉴古容易鉴人难!此言令我感到受益非浅!”何勇看向场下的沈云琛,意味深长的说。“只有看透了人性的善恶,器物的真伪才能迎刃而解!分辨古董的真伪,并不能简单的用眼睛去判断!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只有了解当年许一城的坚持,才能分辨出佛头的真伪!”
这话等于在众人面前打了药来一巴掌,他恼羞成怒。“你说了这么多,唯独没说玉佛头到底是真是假啊!”
全场皆静,观众们都等着何勇回答。
他围着佛头转了一圈后说。“这颗佛头是假的!”
众人议论纷纷。
“药老果然说的没错!”
“是啊,它就是赝品!”
何勇见状作了个手势。“但同时它也是真的!”
众人都露出疑惑表情。
“你一会说是真,一会说是假,到底是真是假啊?”
“是啊,把人都搞糊涂了!”
木户加奈美目看向何勇。
“药老所说的三个破绽,其实我早在第一次见到佛头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我也跟他一起心存疑虑!”何勇顿了下说。“后来,我在调查佛头案的过程中,了解到许一城的为人,才明白了其中的奥秘!许一城在出事前,曾经留下过一面海兽葡萄纹铜镜,并留言说这是佛头案的重要线索。”
众人闻言窃窃私语。
“铜镜上面留下了两个字,即宝志!”何勇作了个手势。
沈云琛插话。“宝志是否就是南北朝的那位高僧?”
“没错!”何勇注视着沈云琛。“他活跃在齐、梁两朝时期,手持的锡仗上装满了剪刀、铜镜;神通广大,经常做出常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举动!当时人们都称他为宝志大师,后世以他为原型,编制了关于济公的传说!”
“活跃在南北朝时候的和尚,与盛唐的佛象有何关系?”药来打断。
“宝志大师的一生有很多灵异事件,有本叫做《景德传灯录》的书里面详细记录了这些事件;其中最为传奇的一段故事,就是我们的玉佛头真伪有关!”何勇顿了片刻后说。“当时梁武帝刚续位,他很痴迷于佛教,对宝志大师更是推崇有加,甚至专门把他请到宫中供养。”
药来沉默不语。
“有一天,梁武帝请来了当时赫赫有名的丹青圣手张僧繇,到宫里给宝志大师画像。”
何勇侃侃而谈。“宝志就问梁武帝,你是想画皮相呢,还是想画法相呢?梁武帝说当然是画法相;宝志就当着梁武帝、张僧繇的面伸出手指,对着面门一划,人脸顿时一分为二,中间出现的竟然是菩萨的面相;菩萨相分为十二面,面面不同,流转玄幻处不可用言语形容!张僧繇琢磨了很久之后,感慨根本无法下笔!”
话音刚落,何勇用手掌轻轻往佛像上一拂。
他此刻已经到宗师境界,动作虽然轻柔,但力度何止千斤。
要知道则天明堂玉佛象可是国宝级别文物,一旦有什么损毁,损失无法估量!
沈云琛惊得从坐位上站了起来,药来也吓得目瞪口呆。
方队等人当即想要上前阻止,罗局挥了挥手,让他们不要乱动!
没过多久,玉佛象外表裂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真佛像!
何勇环视众人。“让我重新介绍一下,这尊才是真正的则天明堂玉佛像!”
众人纷纷起立,长时间为何勇鼓掌。
“何勇,好样的!”
“好啊,这才是真正的去伪存真!”
“在《素鼎录》里,有一招叫做包玉术,可以把一块整玉顿在另一块整玉里!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看不出任何破绽!”何勇面露玩味表情。“当年许一城就是用了这种手法,在玉佛像外面包裹了一层同样质地的玉皮,巧妙地遮盖住了原佛头的造型,就好象一个人戴了层人皮皮具一般!自古以来都是赝品仿真,谁又能想到许一城居然反其道而行之!”
黄克武插话。“许一城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当初跟许一城、木户有三一起去寻找玉佛头的还有第三人,他的外号叫做老朝奉。”何勇回应。“他野心勃勃,想要得到包括玉佛头在内的珍贵国宝,甚至想要控制整个古董局;同时木户有三也在一旁窥视,他为了保护国宝才不得不想出这个以真代赝的计策!木户有三认为佛头是真的,因此他带来国内视为珍宝;老朝奉认为佛头是假的,因此他想利用今天这个场合来搞垮五脉及整个古董界!”
话音刚落,他看向沈云琛。“我说的对么,老朝奉!”
众人闻言都看向沈云琛,他故作镇定的回应。“何勇,你在胡说什么?”
“当初我从多个层面得知老朝奉就隐藏在五脉之中,就对你有所怀疑!”何勇眸中射出激烈光芒。“昨晚你以为蒙着我的面,就可以喝茶了,孰不知我已经隐约看到了你的轮廓;刚才药来上台指证玉佛头的时候,你为了洗脱嫌疑,故意出面唱反调,却让我听出了你的声音,正可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方队带人出现在老朝奉面前,他无力的瘫坐在座位上。
警方突击搜查沈云琛的住宅,抓到了他的犯罪线索,顺藤摸瓜破获以沈云琛为首的贩卖文物团伙,挽回出了大批国宝。
药来这才知道原来一直在算计他们的老朝奉,居然是他一向认为与世无争的沈云琛。
“我真是瞎了狗眼!”
何勇智破佛头案,更挽救了一度濒临失败的佛头交接仪式,成为新闻报道中的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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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勇处理完佛头交接的相关事宜后,重新回到红星厂上班。
杨厂长告诉何勇,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紫铜大量丢窃!它是重要的炼钢基础材料,由于缺少紫铜,导致生产任务都没法完成。
“你连佛头案这样的陈年旧案都能侦破,小小的紫铜失窃案对于你来说,只不过是易如翻掌之事!”
“这帮蛀虫真是越来越疯狂了啊!”何勇回应。“看来是该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了!”
“你是我们厂的厂长助理,只要能侦破紫铜案,厂里的一切资源随意调用!”杨厂长表态。
“好的!”
何勇跟杨厂长又聊了几句,才离开现场。
经过一系列明查暗访,何勇很快把调查焦点对准了李兴刚。
何勇调查到李主任经常派车去李兴刚所在的分厂,因为是他的坐驾,厂里保卫科从来没有检查过;而自从李兴刚上任后,分厂钢铁产量突飞猛进,增长迅猛,令人疑惑他们是如何弄到这么多原料,种种迹象表明,李主任涉嫌利用职权,将红星厂的紫铜偷运到分厂!
保卫科李科长来找李主任。
他们闲聊了几句后,进入正题。
“领导,何勇这小子最近在暗中调查你啊!”
“什么,竟有此事?”
李主任面露震惊表情,他这个人一向喜欢整别人小报告,所以对于被人调查这件事,他内心深处很抵触。
李科长向李主任透露了,他掌握的一些紫铜案情况。
“何勇这小子看来是要对付我啊!”李主任面露阴沉表情。“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要对付我,我就要让他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没错,我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李科长附和。“如果不是你提拔重用,他那来今天;可是他居然恩将仇报,真不是个东西!”
“他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次日,李主任把许大茂叫到办公室。
“许组长,你最近工作表现不错啊!”
“谢谢领导夸奖!”许大茂趋热打铁。“以后还要领导多多提拔栽培!”
“好,眼前就有个机会!”李主任许愿。“只要你帮我做成一件事,我就提拔你当副主任!”
“领导,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许大茂面露兴奋表情,何勇是院长助理,压了他一头;只要他当上了副主任,不就稳压何勇一头么!
李主任低声跟许大茂密谈。
许大茂闻言色变。“这样不太好吧!”
“你不是一向跟何勇不对付么,难道不想趋着这个机会搬倒他么?”
许大茂沉默不语。
“俗话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李主任趋热打铁。“想做大事难有一点代价都不付出的!别再犹犹豫豫了,想个娘们似的!”
“好的,我听领导安排!”
“这件事光你单方面还不行,还需要有人协助!”李主任打了个电话给李科长。“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没过多久,李科长就来了。“领导,有事么?”
“来,请坐!”
“许组长也在啊,你好!”
“你好。”
李主任插话。“何勇自担任厂长助理以来,行事嚣张跋扈,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了!我们今天开会,就是要研究如何对付他!”
李主任、许大茂、李科长,三人关起门来密谋半天,制定了一个针对何勇的阴谋。
次日,临近午夜时份,各家各户的灯都关闭了。
许大茂满身酒气,步履蹒跚的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秦京茹掺扶着他。
“早就让你少喝点酒,你偏偏不听。”
“你.....你懂个屁!”许大茂涨红着脸。“男.....男人大丈夫,那个不......不在外面应酬!”
说来也巧,刘海中出门上公厕,正好撞见他们。
“二大爷,你好!”
“京茹,大茂又喝醉了?”
“你还不知道他,他一沾酒就醉,偏又喜欢喝酒,真是拿他没办法!”
“你慢慢的扶他回去吧,我走了!”
话音刚落,刘海中离开现场。
许大茂似乎清醒了点。“京.....京茹,我要去找.....找何勇。”
“这么晚你找他干嘛?”
“他.....他抢救了国宝,我.....我要去找他庆贺!”
“明天再去也不迟啊!”秦京茹回应。
许大茂慢慢走到何勇门口,拍了拍门。“开.....开门。”
何勇开门出现在他们面前。“你来干嘛?”
“我.....我来跟你庆贺!”
许大茂身体往前倾,秦京茹连忙扶住他。
许大茂弄出来这么大动静,惊动了不少院里人。
没过多久,何勇房里传出许大茂的喊叫声。
“何勇,你个混蛋!”
随即,许大茂把门打开,从里面跑了出来。“快来人啊,何勇耍流氓了!”
阎埠贵推门而出。“出什么事了?”
何勇打了许大茂一巴掌,许大茂左脸高高肿起一块。
许大茂受此一击,瞬间清醒了过来。“我跟你拼了!”
转眼,他又被何勇击倒在地。
“这混蛋不但耍流氓,还出手打人。”
许大茂趟在地上向大伙控诉。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大伙听说他破了佛头案,都为他庆贺,我因为一直忙工作没时间,今天晚上带着京茹去他家!”许大茂面露悲惨表情。“没想到这畜生,他居然趋我酒醉调戏京茹!”
秦京茹此时也走了出来,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何勇,你说句话啊!”
何勇面色铁青,沉默不语。
众人议论纷纷。
“怪不得我总觉得秦京茹和他目来眼去的!”
“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有故事!”
“不管有什么故事、有什么荣耀,只要犯了流氓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以李主任为首的一大群人,刘海中认出其中有保卫科、纠察队的不少年轻气壮的队员
许大茂从地上爬了起来,向李主任控诉了何勇的罪行。
“何勇,你好大胆!”李主任怒喝,接着他挥了挥手。“给我把他拿下!”
“许大茂刚挨打,你就出现了,看来你们戏演的不错啊!”何勇面露不屑表情。
“放屁,老子加班工作,听到你在这里耍流氓,当然要管了!”
李主任话音刚落,李科长向站在他旁边的两名青年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左一右,将何勇包围起来。
“哟,看这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是你请的高手吧!”何勇回应。“为了对付我,看来你花了不少钱呢!”
李长明花高价请来了两名化劲高手,他们不仅有一身武功,更擅长合击之术,与宗师初期的高手有一战之力;可惜的是何勇如今已经武功大成,只不过一个回合就将两人击败。
此时,院外又来人了,此次来的是杨厂长等人。
“李怀德,你干什么?”
李怀德此时已经感觉不妥,杨厂长怎么会突然来四合院,他梗着脖子回应。“我听说何勇不仅调戏妇女,还动手打人,于是过来看看。”
“警察探罪,还要口供呢,你怎么能轻信许大茂一面之词?!”杨厂长质问。
“京茹,你告诉大家,何勇是怎样调戏你的?”
“何勇没有调戏我,是李怀德、许大茂设计陷害他!”
许大茂面露震惊表情。“你在说什么?”
“我要为孩子着想!”
许大茂跪在杨厂长面前。“领导,是李怀德让我这样做的,都是他的错!”
保卫科干事拎了个口袋,里面装了李怀德收受的贿赂。“领导,这些都是他的罪证!”
原来杨厂长趋机去抄了李怀德家,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怀德因收受贿赂、私下交易红星厂紫铜等罪名,被撤除红星厂主任,追究刑事责任。
许大茂被免去纠察组组长之职,回影院卖票。
傻柱被秦淮茹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赶出家门。
全书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