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Archer笑了,宽大而又残忍。
没有发怒,反倒是出离平和的赞同。
可那双红眸之中的恶意却犹如鲜血一般漫溢而出。
不错,那平和只是层薄薄的假象。
同为从者,两人的道路却全然不能相容,如此对立确能称作命运安排。
就依迦尔纳所言,自慢的Archer此刻己然把这位英雄的首级认做囊中物。
“希望你临死前的哀鸣能因那鼓动的口舌变得动听一些,Lancer。”
那仿佛无限的宝库门扉再启,阵阵金色的涟漪又一次的延展着照亮夜空。
就在无数雪亮的兵刃即将从中浮现出来之际,脱离谈话焦点的紫发御主蓦然张口。
“让我来吧。”
黄泉上前,眸光一如既往的冷淡。
拥有实力显著超出其余从者一截的Archer,只需坐视战局便可高枕无忧,明明放任Archer的所行也不失为一种获胜策略的她却令人诧异的没有让步。
接近两秒的沉默后,Archer面色不虞的回首,眉心更是紧拧了三分。
“......什么 ? ”
这绝非单纯疑惑的问句。
Archer的听力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每个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反问只是给黄泉一个重说的机会,或是足矣说服他罢手的理由。
——来证明她的行动不是意气上头时的鲁莽。
因为迦尔纳跟这场闹剧中用来滥竽充数的其他杂修不同。
即便状态处于再不足的情况,下限也远超三流从者的上限,不是寻常手段就可予以反制的。
不过,倘若应战的人是他的话,Archer便有自信赢过迦尔纳。
可他却未见过黄泉施展全力的模样,所以他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能够令人信服的解释。
可在黄金王者目光的重压下,她只是将那句话笃定的重复了一遍,如同非要让人听清不可。
“让我来吧,Archer。”
在场的若有正统魔术师怕是会以为黄泉是失心疯了。
即便手握拟似从者这张牌也不应狂妄至此,遑论对手可是太阳神之子,称其为英雄中的英雄也不为过。
但黄泉有自己的想法,她挑战的行径绝非无谋。
不如说,在她看来由自己去面对迦尔纳才是最优决策,而不是坐视Archer去一对二。
“这本来就是我应奔赴的战场,你己经帮我很多了,所以希望你能把这场战斗交给我。”
黄泉语气淡然,不见半分退意,也没有明明身为御主却被从者反过来质疑的不快。
眼下并不适合抽丝剥茧的道明缘由,她便裁去冗余的分析说出结论。
只见那对紫瞳一如深海静谧,里面什么都没有,又仿佛什么都己蕴包在内。
黄泉面色平静有如在叙述现实,“......在控制那个庭园宝具的从者被你击败之时,我会胜。”
“我笃信你的胜利,Archer。你相信我的吗?”
语罢,似乎对即将获知的答案并不急切,她只等待。
要是换个场景Archer都要夸黄泉有进步,就是进步错方向了。
所以他多提了一个附加问,但这个问题不论黄泉答得是否合他心意,己做出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那要看你是以何身份向本王纳谏了。”
Archer的语气叫人难揣喜怒,可话语中暗含的压迫感己经减缓了许多,只如闲聊般随口一说。
他不动声色起来是真的难以捉摸。
“那应该属于个人请求吧。”
黄泉还真认真想了想,方才做了答复。
毕竟她又没有以御主的身份去命令。
就算Archer非跟她逆着来不可,她也不会对Archer出手。
便是Archer一打二从而落入了不利——届时黄泉出刀,那名白发的枪兵阻拦不了。
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只是根据先前两人对了一击的结果进行的合理推断。
就是本来想偏袒的Archer也为这若无其事的首白一诧,他被说笑了。
“得寸进尺。”
“不过这次就破例准许了吧。”
“黄泉,去向本王证实你口述之言是未来而非假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