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笙看着祁宴一副慌乱的模样,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少女睫毛扑闪着,抿了抿嫣红的唇瓣,眸子水润,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那你先帮我解开。”
“不行。”祁宴摇头。
不行他还一副紧张的模样干什么!就他会装!
林鹿笙定定地盯着祁宴好几十秒,身子靠近他,手里抓着的玻璃碎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微仰起下巴,问,
“行不行?”
“不行。”祁宴还是摇头,“解开后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
“你看我信吗?你自已信吗?”祁宴漂亮的桃花眼盯着林鹿笙的眼眸,那视线,仿若能够看穿你的灵魂一样。
“你爱信不信。”林鹿笙杏眼微眯,玻璃碎片抵进祁宴白皙的肌肤里,鲜艳的血红色骤然溢出。
“祁宴,你就是个变态!”林鹿笙的手不断用力,鲜血缓缓流出,越流越多,透明的玻璃碎片已经染上了血红色。
“嗯,我承认,我是个变态,现在可以把玻璃碎片放下了吗?”祁宴并未躲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着丝丝无奈。
血液如同一条水线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林鹿笙的指尖被濡湿。
血是滚烫的,林鹿笙的指尖被熨得不禁轻颤。
林鹿笙皱眉,胸口上下起伏,气息有些不稳,她猛的将玻璃碎片丢回到地上。
祁宴见状,轻笑,将人搂入怀里,菲薄的唇瓣蹭过林鹿笙小巧如玉的耳垂,清润的气息带着一丝血腥味笼罩过来,声音带着几分难掩的愉悦,
“宝贝是心疼我了吗?”
“你想多了。”林鹿笙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有些脱力地回答。
祁宴抱着林鹿笙去浴室洗干净了手,然后又抱着她去客厅吃早餐。
看着少女乖巧地在吃早餐,祁宴折返回卧室收拾干净地板上的碎片和自已脖子上的伤。
锁链扣着她的脚腕,就像是一条狗,被拴在这间房子内,只要动一动,就能够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
林鹿笙低垂着脑袋,纤长的睫毛很缓慢地扇动,看着脚腕上扣着的锁链,冷白眼皮半遮的眸子透着思索。
祁宴会把钥匙放在哪里呢……?
林鹿笙抬头,环视房子的四周。
有一间房子紧锁着,从来没有看到祁宴打开过这间房间。
难道……祁宴把钥匙放那房间里面了?
但想想,好像又不至于吧……?
早餐过后,祁宴收拾了餐具,抱起林鹿笙到沙发上,从后搂着她,问,“宝贝想要看电影吗?”
一缕长长的青丝垂落到祁宴环着林鹿笙的手臂上,很轻,像是小猫儿的羽毛扫过,惹起一阵细痒。
祁宴精致温和的眉眼弯了弯。
“不想。”
祁宴又问,“那想要撸猫嘛?”
撸猫这种事情对于林鹿笙来说,很难说不。
“……想。”林鹿笙不争气地回答。
“喵呜……”软软刚睡醒,从房间里慢吞吞地走出来,叫声很细很软。
林鹿笙心里立即泛起了柔意,莹润杏眼闪烁了下,看向小猫那,“软软~”
“喵~”软软白绒绒的小短腿蹬蹬蹬地跑过来。
林鹿笙抱起软软,祁宴抱着林鹿笙。
窗外凉风轻轻吹起帘子,一丝儿亮光透入,少女眉眼带笑,脸上泛着柔和的光。
晚餐时间,祁宴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林鹿笙在沙发上怀里抱着软软,视线瞥见厨房那道身影。
祁宴还会做饭?不会是黑暗料理吧?今晚会不会因为食物中毒双双进入医院……
“宝贝,过来吃饭。”祁宴端着菜碟子从厨房出来,喊道。
的香味飘过来,林鹿笙瞬间饿了,眼睛闪烁着星碎光亮,转头看向祁宴。
林鹿笙穿上棉拖,啪啦啪啦地走去餐桌上。
色香俱全。
三菜一汤。
祁宴真的会做饭诶!
祁宴盛了两碗米饭,林鹿笙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尝。
放在嘴里咀嚼的那一瞬,林鹿笙的眼睛瞬间变亮,但很快又黯淡,面无表情地咀嚼地饭菜。
“好吃吗宝贝?”祁宴笑了笑。
“不好吃。”才怪,确实是好吃的。
“不好吃吗?那我重新去煮吧。”
“不用了,吃吃还是可以吃的。”等他煮完,她就得饿死在这了,她总不能一直不吃吧。
*
夜深了,祁宴搂着林鹿笙入睡。
林鹿笙忽的睁开眼睛,瞳孔一片清明,她翻身过来,撩起眼皮看向祁宴。
祁宴紧紧地阖着双眸,呼吸平稳。
“祁宴……”林鹿笙很小声地唤了一声。
还在静静地睡着,没有任何动静。
林鹿笙轻轻地抬起祁宴的手臂,动作轻柔地退出他的怀抱。
“叮当当……”
卧槽卧槽!!
林鹿笙双手胡乱地划动,好像这样可以制止不小心弄响的锁链,跟掩耳盗铃一样。
不对不对。
林鹿笙反应过来,蹲了下来,用手安抚着脚腕上的锁链。
安静点安静点啊!
身影在房间里走动,祁宴睁开了眼睛,长密睫毛微微低垂,眼底情绪诡谲莫测。
林鹿笙蹑手蹑脚地扭开卧室房门,来到今早怀疑有钥匙的那间房间。
客厅里是感应灯光,夜晚的时候,灯光亮度微亮。
林鹿笙轻轻地扭了扭门把手,凑近看了看。
密码锁!又是该死的密码锁!
林鹿笙想了想,输了祁宴的生日——密码错误。
这年头,谁还会这么蠢用生日作密码啊!
林鹿笙敲了一下自已的脑袋,怎么这么笨!
“想进去?”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林鹿笙心一紧,猛的转头看去。
祁宴!卧槽!被发现了!
林鹿笙连忙转过身子来,假笑着道,“不是,我只是口渴了,想来客厅倒杯水。”
“说谎?”祁宴走近她,捏起林鹿笙光滑的颊肉,用力捏了捏,小嘴成了O字型,漆黑的眼眸低垂,打量着少女的脸孔。
林鹿笙眨了眨眼睛,摇头。
不认。
祁宴挑眉,松开了手,“密码是你的生日。”骨感漂亮的指尖在密码上摁了几下,转头看她,
“密码开了,不是想进去吗?”
林鹿笙眼睛眯起来笑笑,摇头,“……不想……吧。”
祁宴微微歪了歪脑袋,“真不想进去?可能有你想要的东西,错过今晚,我可就改密码了哦。”
林鹿笙眼珠子转动几下,透着一股精明劲,“我想就能进去吗?”
祁宴唇角微勾,点头。
林鹿笙眨着眼眸看了看祁宴,上前,扭开了门把手。
推开门,房间内的灯光瞬的亮起。
很亮很亮,刺激得林鹿笙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林鹿笙密匝匝的睫毛颤动,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睛。
放眼望去,纯白色的实验台,干净无尘。
墙壁上挂着许许多多动物标本,标本框内的动物色彩斑斓靡丽,做工精细,异常美丽,又异常迷人危险。
好漂亮啊。
林鹿笙心里轻叹。
身后响起幽深的声音,“宝贝,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脑子里的想法是什么吗?”
林鹿笙转身看去。
祁宴身形修长,高瘦挺拔,那一张脸仿佛是上帝静心雕琢的艺术品。
“我想把你做体标本。”
“做成永久的,放在这间实验室里。”
“宝贝这么漂亮,一定是最漂亮的一具人体标本。”
“……”林鹿笙:我的母语是无语。
众所周知,动物标本是要动物死亡后才能做的。
他这是想嘎了她!
第一次见他,她想追他,而他,是想嘎她……
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
祁宴长腿迈开,冷白如玉的俊脸上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声音轻柔,却宛如是恶魔低语,
“宝贝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就真的把你做成标本。”
漆黑的瞳孔盯着少女漂亮的脸颊,眼底涌上来的是令人窒息的病态的暗芒。
手里不知何时握了一把手术刀,白到发光的刀刃折射着幽幽寒光,尖锐的刀尖仅仅只剩半厘米就抵在了林鹿笙光滑的肌肤上。
他轻轻地划了划。
林鹿笙感觉冷气不断侵袭进来,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杏眼微微瞪圆,杏仁一般的瞳孔在颤栗。
祁宴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少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