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坝子里,早就恭候在这里的新村两委班子,以及洛易烟和几名基地负责人。
洛易烟一颗心从昨天知道他要来就惶惶不安,当她第一眼就看见几个月未见的人时,心跳的又乱又快。
相思得以解脱,苦楚却无法倾述。
瞟了一眼衣冠楚楚的他,赶紧移开了目光,随村领导前去欢迎领导的莅临。
跟随在几个专家队伍中的上官锐泽看到洛易烟那一刻,心是乱的无法平复,他无心和他们交流,即使交流也是敷衍,他的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被前面的女孩勾引。
她瘦了,黑了,他内心自责。
她身边的那个紧随左右的男孩让上官锐泽眼底嵌着丝丝冷意。
陪领导巡视蔬菜基地,洛易烟滔滔不绝地给领导讲解着,将蔬菜基地的大概情况讲解完后,她指着对面山腰上那一片废弃的耕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想在那里种植沙棘,借鉴别县的经验在田宁乡办沙棘加工厂,带动田宁乡老百姓致富。
这一提法领导没有立即给答复,这不是一件小事,涉及的问题也很多,省级领导召集县、乡领导召开讨论会,最后才能给她答复。
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才会有。
两个小时的视察与询问和采访结束后,洛易烟让乡民在山上准备了可口的饭菜款待他们。
饭后大家坐在前院闲聊中,洛易烟给杨跃鹏使了眼色,两人以洗水果为由,抽身离开。将陪领导聊天的机会交给了洛启辰。
他们并肩而行径直穿过厨房去了后院。
一直坐在前院的上官锐泽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向洛易烟,此刻她随一个男孩离开,他的心无端的不安和难受,随即起身跟了去。
后院有口井,二人正蹲在井边洗水果,洗着洗着二人互相给彼此脸上洒水嬉戏起来。
这一幕刺痛了上官锐泽的眼,他站在后院门口假咳嗽了两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是?”杨跃鹏起身,眼中是不可思议。
随即,洛易烟起身微笑着说:“上总,您有什么事吗?”
上官锐泽神色淡漠,目光直直地看向洛易烟,对杨跃鹏说:“我有话要跟她说,麻烦你回避一下。”
“上总,”杨跃鹏正色地说:“我想你还不知道,我现在是他的男友……”
“跃鹏,你先回避一下,我想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能在电话里就那么了结了!”洛易烟话语冰冷。
杨跃鹏迟疑了会,端起水果离开了。
他冷凝着她,她的眼神比他更冰冷。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上官锐泽凝视着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要去抚摸她消瘦的脸颊。
一道重重的力打开了他的手,他失神后手腕传来的痛,让他回过神来。
“我们现在不是情侣,请你自重!”洛易烟言辞冷厉。
上官锐泽放下手,黯然失笑地说:“这不是真的。”
“你说我一根筋,但我不是死脑筋,这天底下的男人不是除了你,我就没法活了!他家的第一道聘礼已经送来,三次后,我们就会举行婚礼,你觉得我是在演戏给你看吗?”
上官锐泽眼底灼痛,眉心微蹙,“你这样做,对自己太不负责了!”
“呵,”她仰起脸,“你多虑了,这个世界上除了郭飞那种品行不好的人,我不会嫁,换作任何一个对我有心的男人,我都会嫁!杨跃鹏,比你优秀,至少他不会欺骗我!”
冷话撂完,洛易烟绕开他径直离开,门却被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何文军堵住。
见何文军冰冷的表情,洛易烟的心受不住紧缩了起来。
随即何文军走来,将身后的门反扣了上,声音淡淡:“你不是要围观吗?别走了。”
“小舅,外边的人很多!”洛易烟赶紧拉住了何文军的手。
何文军冰冷的双眼直视转过身来的上官锐泽,甩开洛易烟的手,冷冷地说:“他们不会关心后院的事!”
随着话落,重重地一拳头打在上官锐泽的脸颊上。
脑海中一阵眩晕后,上官锐泽稳住身子,嘴里充斥的浓浓的血腥味,他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
洛易烟木楞地站在一边,看着何文军一拳拳的打在上官锐泽身上,她为之心痛,但是这件事让上官锐泽受了拳头,或许对当事人都好。
打倒上官锐泽,何文军骑在上官锐泽的身上,嘶吼着用尽浑身力气,将心中的愤怒发泄。
上官锐泽没有还手,何文军这样打,他也没有能力还手,只是双手紧紧将自己的头护住。
实在看不下去的洛易烟,走去拉住何文军的手,呵道:“够了,你要打死他吗?”
何文军大喘着粗气松开上官锐泽的领口,眼中溢了泪水,没有去看洛易烟,起身冲进后院的一件农具房。
洛易烟半跪在上官锐泽身边,笑着轻飘飘地说:“上总,一开始,我想我小舅就警告过你的,这就是我山里人解决问题的方法,粗暴而简单!”
上官锐泽蜷缩在地,紧紧护住自己的脸,他不想让面前的女人看见他落魄的模样。
她叹息地说:“你是不是觉得山里人好欺负,想玩就玩,想弃就弃?”她说着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重重地说:“我,你玩不起!”
起身,语气淡的没有一丝温度:“我知道这次你来是想看看我过的好不好。但是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眼前。还有,你那个瘸子弟弟,他让我很厌恶!”
上官锐泽大脑里闹哄哄一片,待洛易烟的声音消失很久时,他才缓缓松开双臂,被何文军打的鼻青脸肿,唇鼻血流不止。
他取出手绢擦鼻血时,通往后院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上官锐泽第一反应是起身躲避,奈何浑身痛的一时没能起来身,身后的脚步声已经临近。
“呀,”身后传来女孩子的惊呼声,“你是谁啊,你干嘛坐在地上?”
说着沈雨琪将手里崭新的毛巾和脸盆放在井边,蹲下身子要去看他,上官锐泽不好意思地别开脸用手遮挡了自己的受伤的脸。
“滚开!”他冷喝一声。
沈雨琪话塞在喉咙,不服气地说:“你神气什么啊!我还不想搭理你呢!哼!”
她离开后院,进了厨房,洛易烟问:“他的伤势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