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错了吗

责任在她,如果房子不拿回来,父亲绝不会善罢甘休,母亲因此也会受到连累,所以这件事她必需得尽快解决。

在离开家前,洛易烟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含泪说:“妈,易烟会想到办法还贷款的。”

何文秀泪如雨下,心疼难耐地说:“快走,你再不走你爸回来你就走不掉了。”

在街道拐角处,何文秀为她赶了一辆面包车将她推了进去,洛易烟死死咬住下唇,掩住脸哭的西斯底里。

在心中一遍遍地问着自己:“她做错了吗?”

来到东临县的汽车站,洛易烟站在售票大厅,目光呆滞地盯着显示屏上的客车班次。

发往宾江市,十一点有一班。

她要去滨江市找上官锐泽,现在能救她的人只有他了。

当时自己撂下狠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去求人家的一天呢?

她还是太固执,太自以为是。她不得不承认,在创业的这条路上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在去滨江市的路上,洛易烟拨打了几次上官锐泽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看来上官锐泽早已将她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

客车到达滨江市已经是下午的七点,此时天空下着柔情的细雨。走的太急,没带伞,身上钱也不多,她不知道自己要在宾江市耽搁多久,所以不敢乱花钱,只能冒雨去找住处。

翌日一早的闹铃将她闹醒,她只觉得脑袋昏沉,口干舌燥,左耳都几天了总觉得隐隐作痛,嗡嗡地响着。

她浑身疲倦很想再多睡一会,但是想着母亲在家一定在受父亲的责难,于是拖着疲倦的身子起了身。

也不知这绵绵的春雨下了一夜,还是刚刚又下了起来,让洛易烟心中烦躁,她不得不又冒着雨去上官锐泽上班的绿创集团门口等。

转了三站的公交车,洛易烟赶在他们上班之前到了绿创公司大门口。

站在大门下躲雨,洛易烟只觉身子一阵冷似一阵,头昏沉地睁不开眼,强撑了几下眼皮,最后还是抵不过高烧的侵袭,晕倒在了门口。

晕晕乎乎中喊着上官锐泽的名字,而此时上官锐泽正好举着一把伞被门口一名职工喊住,她抱着晕倒的洛易烟,问:“上总,您认识这位小姐吗?她嘴里好像喊着您的名字。”

上官锐泽眉宇微蹙,眼中划过一抹担忧,随即又有一丝的欢喜,抱起她,亲自将她送去了医院。

洛易烟醒来,睁眼看见的就是上官锐泽,惊喜之余有了不好意思的尴尬之色,“上总,谢谢您!真是不好意思,耽搁您上班了。”

她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红晕,很难为情地垂下了眼睫。

“你耳朵还疼吗?”上官锐泽平静地问。

洛易烟一怔,睁大了双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耳朵疼?”

“你昏迷时一直喊左耳疼,所以我就知道了。”他淡淡地问,“是什么导致的?撞的?”

洛易烟摇了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事,就无缘无故的疼,而且老是耳鸣,感觉听力也受到了影响。”

上官锐泽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习惯性地摸了下鼻尖,深邃地眼眸里有洛易烟看不明白的深沉。

放下手,静静地看着她,“不是无缘无故的,医生告诉我,你左耳受到重击,鼓膜穿孔,影响空气传导,你的听力也由此受损了。”

洛易烟木楞地看着上官锐泽,心中酸楚,眼中盈满了泪水。

“医生说你听力受损,并没说完全听不见,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的。”上官锐泽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慰。

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洛易烟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挤出笑来,她如果不咬痛自己,她怕自己心中的委屈会使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你找我什么事?”上官锐泽正色地问。

在洛易烟记忆力,自从第一次来找面前这个男人合作,与他谈判的时候,给洛易烟的印象就是,做事干脆,说话言简意赅,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多说一句废话。

“我……我后悔了。”洛易烟完全没有脸去看他,声音低的感觉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只听他忍不住在鼻孔里轻笑出了声,“所以呢?”

洛易烟不敢抬脸,只知道自己脸颊烫的可以煎鸡蛋,不过她不确定是发烧引起的还是因为不好意思。

紧蹙着眉头,洛易烟结结巴巴地说:“所以我想把那块地转让给你,这样我能还清贷……”

她抬眼,发现面前的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一直将自己看着,只是他眼神里不是欣赏,而是嘲讽的笑。

洛易烟感觉被人戏弄,心中受到了羞辱,顿时恼羞成怒地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上官锐泽抬了下手,忍不住心中的嘲笑,挑眉说:“你不觉得你这是自取其辱吗?”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当时给了你台阶下,你却对自己充满了自信……”

“你不答应,没必要在这里嘲笑我!”洛易烟打断了他的话,固执地将针头拔掉,“我没有钱还你垫付的医药费,再见。”

刚坐起身,手臂一把被上官锐泽拽了过去,差一点拽进他怀里。

洛易烟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他扯掉,被弄疼,她恼羞成怒:“上总,我们之间互不相欠,你干嘛用这样大的力气报复我?”

“对不起。”上官锐泽松开了她的手臂,不动声色地看了她流血的手,抬起手:“申明一点,我刚才不是报复。”说完他按响了呼叫器,不一会护士就急急赶来。

护士重新扎好针离开后,病房里突然间异常地安静。

此时洛易烟手机铃声突兀地想了起来。

是父亲打来的,犹豫了会她接通了电话。她做好了被骂的心里准备,所以迟迟不开口。

然而电话那边,也是迟迟没说话。

等了好一会,只听电话里传来洛忠祥慈爱温和的声音:“易烟,你在吗?”

洛易烟的心被针扎般的疼,泪水忍不住溢满了眼眶,面前递来一张白色纯棉面料很柔的手绢。

她迟疑了会接住他递来的手绢。

“我在听。”她简单地说了三个字。

“易烟,原谅爸,爸也是一时心急,犯了糊涂才出手打你,你不要恨爸。”

洛易烟死死咬住唇,眼泪决堤。

洛忠祥话语深沉中带着哀求:“易烟,那房子不能抵押出去,你弟弟没有工作,以后娶媳妇全靠那房子了,你回来好不好,爸求你了。”

电话里洛忠祥的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