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易烟拽了下彦佳佳,给她使了眼色。
“你别拽我!”彦佳佳根本就不理会,甩开她的手,指着上官锐泽,“他这是来给你下套的,你以为他是来帮我们的吗?”
上官锐泽忍不住又是一声笑,摸了下鼻尖,带着嘲讽地口气,问:“我想问一下,上百亩的地,你们为什么不买自然灾害险?”
此时彦佳佳怯怯地看了一眼洛易烟。
这件事当时洛易烟说要买保险的,彦佳佳说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就没有见过什么毁灭性的自然灾害,顶多就是冰雹。
而她们种植的都是大棚菜,根本就伤不了菜,嫌保险太贵,彦佳佳强烈反对洛易烟买保险,洛易烟当时也觉得有些贵,就放弃了,然而事情就遇这么端了。
洛易烟眨了下眼,正色地说:“保险太贵,一百九十多亩地买下来就是三万多。”
上官锐泽唇角噙着一丝嘲笑,敲了敲负手,说:“我也不跟你们废话了,就直说吧,我想你们还不起这笔贷款,一年后房子只能抵押出去,而我就是来帮你们能还上这笔贷款的人,洛易烟你明白我的话吗?”
洛易烟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精明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想要我将五年的租地合同转卖给你?”
上官锐泽不可思议地挑了下眉,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高校毕业的大学生是不一般,一点就透。对,我会按照合同上的租金一分不少的给你,而且也不需要你还我那笔赔偿款。”
“此话当真!”彦佳佳猛地站起了身。
上官锐泽双手交握在前,正色地说:“绝无半点假话。”
彦佳佳兴奋之色刚刚弥漫至脸上,就听见洛易烟冷厉地说:“我不会答应的,你走吧!”
“我劝你想好了再说。”上官锐泽语气很淡。
洛易烟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我朋友说的不错,你饶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带我进你挖好的坑里去。”
她起身,语气冷硬:“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钱我明天会汇入你的账里。”
上官锐泽笑着起身,“你会后悔的。”
“易烟。”彦佳佳哀求地拉了拉洛易烟的衣角。
洛易烟不动声色地扯掉彦佳佳的手,语气冰冷:“我后不后悔都跟上总没有关系,就算我把我弟弟的房子抵押给了银行,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
说完她冷着脸离开了。
“哎,易烟,易烟!”彦佳佳焦急地喊了两声没喊住,笑嘻嘻地跟上官锐泽解释:“上总,您别生气,我去劝劝易烟,她这是事情来的太突然,心里一时接受不了。”
彦佳佳追出去,已经寻不到洛易烟的身影。
在菜地的一坐大棚里,洛易烟蹲在被泥石流毁掉已经龟裂的土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忍声哭泣。
她的心很难受,这是她一手建立起来的,她不想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梦想。
她会想到办法的,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在大棚里伤怀了一下午,洛易烟才回了宿舍。
找了她一下午的彦佳佳,推开门见洛易烟正在做饭。
“易烟,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下午!”彦佳佳语气带着不满,“你到底怎么啦?今天他提出的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不答应?你究竟还在想什么?”
洛易烟将电饭煲盖上,面朝彦佳佳,坚定地说:“这是我的梦想,我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年的期限到了,我们无法偿还银行的贷款,银行就会收走你弟弟的房子,你爸爸知道这件事了后果有多严重吗?”
“房子没了,还可以再买,人的梦想没了,你觉得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洛易烟声音暗淡,“我不想就这样放弃自己的梦想。”
彦佳佳无语地白了一眼天,抬起双手无语地说:“洛易烟——,以退为进你懂吗?拿了这笔钱,我们偿还了银行的贷款,还可以东山再起,你的梦想依然可以实现。”
洛易烟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偿还了银行的贷款,一切又得从头再来,谈何容易。
她走去拉住彦佳佳的手,“佳佳,相信我,我们会度过难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哎呀,”彦佳佳都不知道要怎么劝她,抚了下脑袋,“易烟,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担心你。”
洛易烟含笑,“我不会有事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顶多拿着扫帚打我一顿。”
彦佳佳深吸一口气,无力地说:“你做饭吧,我去通知他们明天来地里干活!”
九月地方公务员招考信息出来,洛钟祥打来了电话。
“喂,爸。”在菜地里除草的洛易烟接通了父亲打来的电话。
“招考信息出来了,你看到没有?”洛钟祥声音冷历。
“看到了。”
“你打算报考哪里啊?”
只见对面的彦佳佳要说什么,洛易烟赶紧比了‘嘘’的手势,彦佳佳闭上了嘴。
“我问你话,你听见了吗?”洛钟祥显得很不耐烦,语气很凶。
洛易烟起身走到一边的树荫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报考东临县。”
东临县是洛易烟的家乡,报考自己家乡公务员,父母一定不会反对。
洛钟祥沉声说:“报考了后记得给我拍张照片来。”
“嗯。”
“我告诉你,这次你别想着骗老子,我会放下手头工作,全程跟进你,给我好好复习,听见了吗?”洛钟祥语气威胁。
洛易烟无语地看了一眼天,“好,我考试之前会通知你……”
“嘟嘟嘟……”电话里响起了忙音。
洛易烟走到地里继续干活,彦佳佳脱掉手套,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把汗,“你爸打来的?”
“这次他要全程监督。”洛易烟简单地说。
彦佳佳一怔,“那你怎么办?”
洛易烟叹了一声气,“还能怎么办,考呗!”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说实话,其实我都觉得你辞掉那么好的工作,真的很可……”
彦佳佳话没有说完,洛易烟就将手里的草重重地一扔,拉着脸:“我去那边拔草。”起身去了别处。
事情已经成为过去,洛易烟不想再被人提起,因为那是她的痛,伤害父母的痛。
“脾气倔得跟牛一样,还不让人说了,嘁!”彦佳佳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十月二十日,洛易烟在父亲的陪同下去了宾江市里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