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趴在妈妈肩膀上向后看了一眼。
哇哦好刺激。
他急忙用小手捂住眼睛,贴着妈妈,有点怕怕的。
盛樱看着自已儿子的举动,心都裂开了。
这一天到晚的都是什么事,她急忙哄着儿子说:“别怕别怕,宝宝!没事的没事的。”
“妈妈,他受伤了,我们快救他吧!”陆遇小朋友刚醒,整个人声音都软软糯糯的,他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说:“妈妈,我会救人了。”
盛樱将崽子放下说:“你先待着。”
她走过去对方菡说:“我先报警,你做个急救。”
方菡一边说好的,一边把诊所的门关上,问:“姜小公子,谁把你打成这样?”
姜云乔捂着胳膊,艰难吐出一个字。
方菡听到陆字,问:“陆什么?”她想到什么吓得急忙去捂姜云乔的嘴,差点没让姜云乔直接闭气。
盛樱本来想报警的,听到姜云乔含糊不清的话后,又放下了手机,吩咐方菡说:“我先来给他处理伤口。”
虽然陆衍之确实是横着走,没人敢得罪,但还是不要太张狂真的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吧!
一楼有隐蔽的无菌手术室,以备不时之需。
姜云乔已经趋于昏迷,盛樱给他紧急止血,伤口很深,应该是刀具和器械造成的,姜云乔得罪了人,所以才有人敢对他下这样的狠手,而且他刚送完小女孩去警局,就遭此毒手,伤他的人一定有很大背景和势力。
陆……陆衍之,你!
盛樱叹了口气。
可能大概也许,姜云乔背地里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比如茶言茶语真的惹到了陆总,陆总那样的男人是容不得半点挑衅的,惹到他,真的会死定了。
所以,陆衍之让人教训姜云乔,也是……说得过去的吧!
盛樱脑袋晕晕的,真的可以这么替老公踩在法律上的行为开脱吗?
如果是事业和陆衍之二者之间做选择,她想两全,两全不了,会想和他分开试试。
但是别人和陆衍之做选择,那她根本不用犹豫,就会选择陆衍之。
不过,陆衍之,你能不能稍微克制点,都把崽子吓坏了。
她儿子呢?
盛樱转过脸,自已的乖崽,正在用镊子夹着棉签给姜云乔消毒,小小年纪手法如此娴熟,你不会是要继承妈妈的衣钵,以后也救死扶伤当医生不当杀人无形的大反派了吧!
“妈妈,我在给他止血。”陆遇小朋友说:“这样他就不会疼了。”
盛樱内心真的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她说:“你好乖啊,陆遇,你真是妈妈的好崽崽。”
陆遇仰起脸,认真地说:“妈妈,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治病救人。”
盛樱眼泪瞬间湿热。
她急忙收住,继续给姜云乔处理伤口,她脑子乱糟糟的,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她得和陆衍之说说,如果不是他做的,最好,如果是的……
先把姜云乔救活再说吧。
——
陆衍之给盛樱打电话,没有人接。
诊所的门也是关着的。
他很快又给方菡打电话,这回接通了。
方菡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在今天之前,她只是个普普通通打工人,但今天之后她觉得自已可以出现在法制新闻频道接受采访。
“陆……陆陆先生。”方菡说话都不利索,她磕磕巴巴地把事情解释清楚说:“现在姜……姜云乔还昏迷不醒,他受伤跑了进来,盛医生是……是迫不得已才给他急救。”
方菡那会看到陆总的车停在了门口。
再联想到陆总之前的叮嘱,不希望有什么奇怪的异性来打扰盛医生,她挂完电话,将污染的纱布收拾扔到垃圾桶里边,又对盛樱说:“盛医生,刚才,陆总来电话了。”
“你有问这件事和他有关系吗?”
“我,我……怎么敢问?”方菡又说:“八点的时候,我看到陆先生的车停在外面。”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什么就说什么,又说:“我们把姜云乔救治妥当,等他醒来再问问具体情况!”她补充:“盛医生您不用担心,应该没有人能动得了陆先生。”
盛樱:“……”
确实,所以他表面克制有礼,背地里无法无天。
——
陆衍之挂掉电话。
刚才他坐在迈巴赫里打跨国电话,现在切回境内给徐明明打电话。
他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摁了摁眉心,俊脸浮现出无可奈何,他忍着脾气问徐明明:“我只是让你在外面闹出点动静,让姜云乔赶紧走,我好去接人,你到底干了什么?”
陆衍之并不想和姜云乔正面起冲突,让盛樱难堪,这得不偿失。
他吃一堑长一智。
在洛寒事件后学会了有话就说,在和季斐然的钥匙扣事件后学会送花送礼物写贺卡,现在从姜云乔这里,他学到了适当的茶言茶语和主动示弱。
那天姜云乔主动示弱立刻解释的时候,让人都不好意思骂他了。
徐明明挠着脑袋说:“陆总,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陆衍之心口石头落下,好了,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清清白白!行得端坐得正。
他挂了电话,修长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
有谁敢在这里殴打姜云乔?
难不成他自导自演,博取盛樱的垂怜和同情,这也太……高段位了!
盛樱在做手术,他也不能去打扰。
——
裴照听到姜云乔被打的消息,啪啪啪开始鼓掌,然后开始和陆衍之碰杯:“你还是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呀,做得好,是男人就该这样!”
陆衍之面无表情:“和我没关系!”
盛樱说的话他有在听,他不想惹她不开心。
裴照立刻切换话术:“男人有的时候该忍还是得忍,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克制隐忍,君子本色。”
陆衍之抿了口酒说:“不知道是谁打的,自导自演还是?”他眼眸眯起来说:“姜云乔被人打了,我他妈还得替他查到底谁做的。”他颇有不满,有他这么冤的男人吗?说到这里他冷眼睨了眼裴照。
裴律师往旁边躲了下说:“我的错我的错,我来给你出谋划策,帮你想想怎么把这局扳回来。”他冷静思考了下:“不排除自导自演,但这代价也太大了点,他还得罪什么人?我看这小子平时应该也挺横的。”
陆衍之手指敲在玻璃杯上。
上次南华医院新药一事,姜道临当着记者的面突然改口,柳家与姜家已经生出了嫌隙。
盟友关系破裂。
和这有关吗?
裴律说:“我保证给你查得一清二楚,弥补过错。”他替兄弟分担忧愁:“你老婆要是因此误会你,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