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妈妈将盛樱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站在楼梯下听到自已儿子在叫她,她抬眸,朝他跑过去,蹲下身子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小崽子伸出小胳膊环住她的脖颈,听到妈妈哽着声音说:“崽子,你今晚陪妈妈睡好不好?”
“好的,妈妈~”陆遇很开心:“妈妈,我去拿书,晚上给你讲故事。”
晚上,陆遇给她讲了几个温馨的小故事,逐渐将盛樱的心安抚了下来。
老公只会让人生气,还是儿子贴心。
陆遇讲完故事,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妈妈的肩背说:“妈妈,快睡吧,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盛樱呼了口气,在儿子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点点头:“嗯!”
小朋友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意拭去,问她:“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盛樱没有否认,点点头说是。
陆遇思考了会,说:“一定是爸爸惹你生气了,我让爸爸给你道歉。”他认真地对盛樱说:“妈妈,以后我有老婆了,不会和她吵架,妈妈你说要爱护女孩子,我都记着的。”
盛樱说:“崽子,如果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要尊重她的人格,不能打着爱的名义将她困在身边,要给她选择的权利。”
崽子似懂非懂,然后亲了亲盛樱的脸说:“妈妈说的我都会记住。”
“快睡吧!”盛樱关了灯,听着黑暗中儿子平静的呼吸,他身上还有属于小孩子的香气,这让她焦躁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点,她想到自已看到那本书的结局,陆遇最后还是选择了成全,没有以爱为名义将那女孩锁在自已身边,反而是为了救她和她的心爱之人坠海。
他手里最后握着的是一枚樱花吊坠。
因为他妈妈的名字里有樱字。
他是不是在最后关头想起来妈妈说的话,爱是尊重和成全。
他果然一直是心地善良的乖乖崽。
那么多的悲伤排山倒海翻涌而来,将盛樱整个心压得透不过气来,她在黑暗中想到那神秘的电话,想到毁掉的证书,想到陆衍之的强势与不容反抗,想到崽子的病情与结局。
她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失声痛哭。
——
陆衍之一直徘徊在她的房门外。
然后听到了她的哭声。
他的手撑在门把手上,犹豫了很久,最后那哭声逐渐弱下去,她睡着了。
陆衍之推开门,看到她抱着儿子睡着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于月夜中寂静流淌着,他在床边坐下,思考着明天就去总统府,然后诊所应该这几天就可以装修完毕,两件事同步进行,七天之内吧,绝对可以搞定。
他敏锐意识到姜云乔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可能会让他本就不是很牢固的婚姻岌岌可危。
至于怎么处理,他还得再想想。
不过他很快就听到盛樱说梦话。
“不要带走他,他是我儿子!”
她眉头紧蹙,陷入深深的噩梦中。
“盛樱,盛樱!”陆衍之喊着她的名字,很快又听到她在睡梦中说:“陆衍之,你走开!”
好,好的吧!
盛樱的确在做噩梦。
她梦到神秘人牵着自已儿子的手,将他带走,他说自已才是陆遇唯一父亲,崽子和她乖乖挥手:“妈妈,再见。”
她追过去,却始终追不上。
画面一切。
她被陆衍之吻住,然后被他强势占有。
呜~好痛!
——
盛樱生病了。
这段日子以来连番发生的事情让她筋疲力尽,心理压力也增大,她终于是一病不起。
“妈妈你发烧了!”陆遇拿着温度计说,然后哒哒哒跑到房门口递给爸爸看。
陆衍之随即让家庭医生上门。
他让儿子打头阵,两人拿了药箱一起走进盛樱房间,陆遇拿了绿色的药问:“妈妈,发烧是吃这个吗?”
盛樱看了眼点点头。
陆衍之倒了杯温水过来,拿过药来,嘱咐陆遇:“扶你妈妈一下。”
陆遇将盛樱扶起来说:“妈妈,乖乖吃药,药一点都不苦的哦~”他将药丸递到盛樱唇边说:“爸爸,你来喂妈妈喝水吧!”
主打分工明确,父子俩都有活干。
陆衍之喂她喝水,角度有点没找太好,盛樱没喝到水,说:“我自已喝吧!”
“我来吧!”陆衍之说,说完想了想又把水杯交给盛樱,结果两人交接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放手的早了,一个没接住,水泼了一半在盛樱的心口。
“(⊙▽⊙)”
小崽子露出以上表情,爸爸你完蛋了!这下我也救不了你了。他哒哒哒赶紧跑去抽纸巾给妈妈擦水。
盛樱有气无力地说:“你去公司吧!”她有种平静的疯感。
陆衍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他看着盛樱吞下药丸之后说:“我等会去内阁,帮你解决证书的事情,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仗着自已儿子在,俯身弯腰在盛樱脸上亲了一口说:“等我回来。”
小崽子也要亲妈妈。
盛樱阻止他:“小遇,别被妈妈传染了。”
“那爸爸都可以亲。”小崽子不乐意了,开始和她撒娇。
盛樱说:“你看你爸的样子,把病毒加在水里给他喝下去,他都不会生病。”
陆衍之一米八六,又长期健身,八块腹肌肌理分明,他力气很大,平时穿着衬衫隐隐能看出那结实紧致的肌肉,反正盛樱被他禁锢的时候,真是半点都推不动他,他单身就能轻轻松松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
他失笑。
让陆遇好好照顾妈妈,有事给他打电话。
随即他去了总统府邸,在秘书长的安排下见到了南总统。
南清玄气度清隽,平易近人。
他早年从军,负责作战指挥,夫人是战地医生铿锵玫瑰,可惜二十多年前边境的一场叛乱,让他失去了自已最爱的人,同时失去的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唯一的女儿。
那年他才三十二,后来就华发早生,也留下一身病痛。
陆衍之诚恳说明来意。
南清玄听完,抚掌道:“可以,没有问题,我来签字,帮你加急处理。”
陆衍之顿时松了口气,感觉心里一块石头落下来。
总统阁下拿出签字笔准备写加急密函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来说:“衍之啊,早上我做完体检,遇到行医院姜道临的儿子,他也求了我一件事,好像和你说的是同一件。”
南清玄记性很好,他带着对年轻人的包容和欣赏笑着说:“他说他啊,破坏了一位女孩最重要的东西,愧疚难当想要弥补,他去年参加灾后救援立了大功,我当时说给予他私人奖励,今天他就来找我讨要。”
“我看他,八成是想追这女孩,我就之美,给他签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