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贺柔霜己经忘记自己了吗……
林小姐低下头,心里是有点不敢相信的,她宁愿对方对自己是一个怨恨的形象,都不宁愿对方彻底遗忘掉自己。
可很可惜,贺柔霜表现的一切都像是己经将自己遗忘到了记忆尘封的角落。
“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大学的时候见过。”
林小姐再次开口,她身体虚弱,弱柳扶风,宛若林黛玉一般。
“我……”
贺柔霜有些难为情,因为她对于原主的记忆掌控实在不多,但她只要仔细回想,是能够想起一些的,毕竟大脑储存着记忆。
贺柔霜疯狂在记忆的海洋之中遨游,终于抓住了一点尾巴,记忆的片段闪过眼前,一个坐轮椅的女生的模样在自己面前渐渐显现。
可等完全回忆过来之后,贺柔霜背后浸出了一层冷汗,妈呀……原主这是什么坏事都干了。
“恭喜你,要订婚了。”
林小姐见眼前人有些回答不上来,就知道时过境迁,贺柔霜性子终于得到了改变。
知道了,当初那么恶劣的对自己,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谢谢你的祝福。”
贺柔霜轻轻咬着唇瓣,言语之中又带着些不好意思。
两人在这里聊着天,时情原本是在和宾客之间交流的,相比较一开始的陌生和排斥,时情己经能够和贺柔霜家族里的人说上几句话了。
她的谈吐不错,随便挑几件最近发生的大事,就能够渐渐打碎话题的壁垒。
只是稍微偏头。
时情透过摇曳的树木,以及盛开正旺的花丛,就看到了贺柔霜和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正在交谈。
时情看不到贺柔霜的表情,但她不是傻子,那坐轮椅的女人眼底所透露出来的痴恋,不像是闺蜜的眼神。
是同类。
什么同类?
共同喜欢贺柔霜的同类。
“抱歉,我去上个洗手间。”
时情举着手中的高脚杯,红唇含着玻璃杯壁喝了最后一口,对方只是笑着点头,对于这种人之常情,是非常能够理解的。
时情走路的步伐略微急,裙摆微微摇曳,如同荡开的一池春水,波浪涟漪不断。
她终于接近贺柔霜。
但却并没有率先打破,而是眯着眼睛在一旁观摩。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懂事,对不起,应该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吧。”
原主真是禽兽啊,对于残疾人也这样,贺柔霜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但一想到原主记忆深处那可怜的遭遇。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了,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贺柔霜有在认真的道歉,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本来就应该接受这些事情。
当初贺山剑和江惠放出黑料,网上对她铺天盖地的辱骂,即便心里不舒服,她也没说什么。
因为在外人眼里,这些事情就是自己干的,不容辩驳。
好在因为贺柔霜道歉态度还算诚恳,对于被开除的员工都补偿了丰厚的赔偿,渐渐的贺柔霜风评也回暖好转。
“没事。”
林小姐只是摇头。
“你从始至终只是说一两句让我不开心的话,还替我赶跑了那些欺负的家伙,我不恨你,也不怨你。”
林小姐实话实说。
因为,并非是所有人都喜欢甜味的,她的生活犹如无波的古井,贺柔霜却是那一抹意外的苦涩。
即便是苦味,也能够让她记到今日。
这……
贺柔霜瞳孔微微睁大,难不成她遇见了一个斯德哥尔摩患者?
还没来得及多说,就感觉自己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略微高的皮鞋踩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响。
“姐姐,你怎么在外面待这么久。”
时情语气染上一丝幽怨,她的突然出现,让两人都有些意外。
时情伸出细长的手臂,因为太白,在阳光下似乎都泛着一层柔光。
贺柔霜被整个从背后抱住,时情手臂搭在她的脖颈处,彻底把人搂进怀里,说出来的话,带着一丝小小的幽怨。
却足够让人心跳乱了节拍。
“我在和大学同学聊天呢。”
贺柔霜实话实说,二人之间,确实没有过分逾越的举措。
“是这样啊。”
时情扫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两人视线相交,空气中似乎都浮动着,淡淡的诡异气息。
“能介绍我认识一下吗?”
贺柔霜因为己经回想起了原主的记忆,所以对于眼前人的名字,是非常有印象的。
贺柔霜并没有过分抗拒介绍这段关系,张了张嘴,还是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相比较其他人,时情是最能知道贺柔霜有多无辜的,原主干的那些坏事,统统与她无关。
时情从始至终只是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头,心中也替贺柔霜松了一口气,看来姐姐还是能够回想起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的。
不至于露馅。
从始至终,林小姐只是微笑的点头,时不时插进来一两句。
…
等到宴席彻底散尽之后,贺柔霜只感觉自己腰酸背疼,原来仅仅是招待宾客,就要消耗掉大部分的体力。
即便来访的宾客大部分只是贺家的族人,及一些极少数的外宾。
但这人数也是很可怕的一大堆了,有将近几百人,人再多一点,估计都可以开一个小型音乐会了。
贺柔霜作为事件主人公偏偏又不能马虎,不过好在是把订婚宴席彻底办完了,接下来,就等到明年同样的时节。
她答应时情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实现,非常不错呢。
贺柔霜在心里得意的想。
自己可真是个贴心的恋人,一般有好多人都不愿意这么快结婚的。
不过对她来说,早结婚晚结婚都没差,反正自己身边从始至终,就是时情而己。
长裙子想要自己解下来还是有些麻烦的,贺柔霜正准备呼唤时情,这只猫儿却自动凑了过来,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姐姐,是要换裙子吗?”
“嗯……”
贺柔霜点头,接着就感觉细长的手指蹭过自己的背,隔着薄薄的裙子,犹如隔靴搔痒一般。
脚趾微微蜷缩,贺柔霜有时候真不习惯和时情靠这么近,因为身体会对这个人产生反应了,只要过度的撩拨。
总会勾起心底的欲望。
犹如蜡烛烧灼着铁锅,虽然加热的温度很低,但不断的累积,也能将水煮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