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柔霜手指都有些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只能轻轻眨着眼睛,就这样看着时情。
“我这样搂着你多久了?”
贺柔霜原本还想说抱歉的,但硬生生止住了话头,拜托,霸总才不会这么干。
“我不知道。”
其实时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从凌晨她悄悄的搂贺柔霜,到现在,只过了八个小时。
“啊……”
贺柔霜闭上眼睛,眉宇之间都皱起一道小皱纹,自已怎么能这样做呢?
仗着睡在一张床上,光明正大的吃女主豆腐。
“没事的,姐姐,你想更过分一点都可以。”
时情靠近一些,故意说着一些撩拨人的情话,这是秦文露教她的,相比较自已空白如纸的恋爱经验。
秦文露简直就是花蝴蝶一般的人生经历,永远都有新鲜的小鲜肉送上门,等着她尝一口。
长相明艳大方,为人风趣幽默,秦文露基本上不缺对象。
“不。”
“我现在还没有心动的感觉。”
贺柔霜嘴如硬的狡辩,其实她已经心动过无数次了,但就是不愿意承认,因为一旦爱上女主,自已的下场肯定会很惨,
“真的……”
“为什么不喜欢我?”
时情表情有些受伤。
“因为,随随便便喜欢上一个人,很敷衍吧?”
“就像我弟弟那样了,我不要那样。”
贺柔霜摇头拒绝,但这话却讲了几分自已心里的真心话,时情若有所思的点头,并不像之前几次那样,可怜到想哭。
“我会努力的……”
“让你心动。”
时情却只是缓缓靠近,在被窝中炙热的指尖搭上了贺柔霜的手背,眼神认真,好似一汪深潭,深不见底。
贺柔霜能感觉到自已心怦怦乱跳的动静,时情这家伙不愧是女主啊,真能撩!
贺柔霜千般感慨。
她差点就守不住阵地,直接扑过去,把人按在床上亲了。
…
时情辞去了工作,生活重心全匀给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已的母亲,还有一个自然就是贺柔霜。
不过,贺柔霜白天是要工作的,所以白天大部分时间,时情都会陪着母亲。
以及承受隔壁床每天,那嫉妒牙酸的表情。
母亲的精气神儿好了一点,时情会特意去花店买最新鲜的花,给人插在床头。
不是那种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插在水瓶中可以养十几天的,而是较为艳丽的花儿。
“妈,我给你转成单人间吧。”
时情每回都被这几个人盯着,甚至有人下跪找她借钱。
“这位小姐,你家拿了那么大笔捐款,肯定暂时是不缺救命钱的,你就借我们几万吧,只要挺过这一关,我一定翻倍还给你!”
这些人涕泪横流,说的话其实都是肺腑之言。
不过,时情并不是那种善良心泛滥的人,自已尚且在泥潭挣扎,何况伸出援手拯救他人?
虽然贺小姐给了自已很多钱。
但是……
时情一分都不想浪费。
“我家的钱也才刚刚够还医院欠款。”
时情总是用这种借口来推辞,有些人会悻悻离去,但有些人却并不吃这一套。
“我给你跪下了…”
“求你救救我儿子!”
“求你救救我妈妈!”
无数话语糅杂在一起,时情并没有选择掏钱,而是直接跪了下去,男儿膝下有黄金是古时谚语,在封建社会,这是男人的尊严。
可如今已经不是封建社会。
时情这么跪下去,也是折碎了自已的尊严。
“我也求求你们让我救救我妈妈,我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我是拿了天泽集团的捐款,可我母亲要做手术……”
“没有多余的钱。”
看到女儿如此驱赶借钱的人,霍文兰都愣住了,因为她的手术是做过的,只是有可能会癌细胞转移而已。
所以在女儿提出转病房的时候,霍文兰并没有过多的否定,与其心疼单人病房的钱,她还是更不想让女儿给人跪下。
“那我这就安排。”
见母亲点头,时情总算松了口气。
妈妈心里好歹是有自已的,看她下跪几次赶走了那些前来借钱的人。
就不舍得了。
时情才刚刚站起身,就觉得眼睛一黑,或许是因为她长年饮食混乱,早上吃的少的缘故。
她眼前一阵发黑,颇有低血糖发作的征兆。
就在这时,有一双大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时情耳朵嗡鸣了一阵,就像是有火车的鸣笛在耳旁刺响。
这才下意识对搀扶自已的人说谢谢。
她气若游丝,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
“不用谢。”
男人轻笑一声,时情身子却有些紧绷,因为她听出了这人的声音,是贺山剑!
记忆力超群就会这样,只听过一两次的声音,也会记在心里,无论想不想记。
时情脸色有些变,她急于挣脱眼前的男人,但对方却宛若流氓附体一般,右手死死的握着。
“时情,我姐姐能给你多少?”
“看你妈现在还在挤多人病房,你应该还是很缺钱吧?”
“跟着我,我给你两百万。”
贺山剑话语之中带着势在必得,他可是有仔细打听过的,自已那该死的姐姐,绝对没有为对方花这么多钱,
“不要在我妈面前说这些。”
时情压低了声音,她不喜欢把这些事情弄到母亲面前来说,贺山剑此举无异于触及了她的底线。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你靠我姐这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
贺山剑为人充满了傲慢,从小就被母亲视为天泽集团未来的太子爷,因此不将贺柔霜这个真正的继承人放在眼里。
时情忍无可忍,但终究是没有在母亲面前扇贺山剑,而是用力从对方手里挣脱手臂。
“我们出去聊。”
时情说完看向母亲。
“妈妈,他是新公司的同事,我们出去聊会儿天,我很快就回来。”
时情眼底带着笑意,幸好刚刚说话的时候声音比较低,母亲又拖着一副病体,应当是听不清楚的。
母亲点了点头。
眼见时情愿意和自已走出医院,贺山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他人长得英俊,就是笑起来的时候,欲望特别明显。
属于主角的光环都要减弱了。
来到安静僻静的走廊拐角处,之前自已是和贺柔霜在此处讲话,现在换了个人,时情看那几朵已经盛开的栀子花都有些不顺眼了。
时情此刻才明白。
原来……
和不同的人来赏花,心境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