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找上门来

唐敏和蓝兰从冯婉清家出来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朝着冯婉清所在的工作单位奔去。当她们抵达单位时,发现眼前的办公大楼沉浸在漆黑之中,没有一丝光亮透出。

两人不死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敲醒了那位看门的老大爷。可谁知,这位大爷一听说是来找冯婉清的,想也不想便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单位早就放假啦,冯婉清肯定不在这儿!”

说完,还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唐敏和蓝兰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原本满心的希望瞬间化为泡影。无奈之下,她们只得无精打采、蔫头耷脑地拖着沉重而又疲惫不堪的脚步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唐敏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向来喜欢睡懒觉的唐敏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搅得心烦意乱,她紧紧皱起眉头,极不情愿地伸出手,在床头胡乱摸索着,好半天才抓到手机。然后,她眯着惺忪的睡眼,慵懒地把手机贴到耳边,有气无力地问道:“谁呀!大早上的……”

电话那头传来蓝兰焦急且急切的声音:“是我啊!除了我还能有谁?咱们快去继续找婉清吧!昨晚她独自一人孤零零的能去哪儿呢?”

此时的蓝兰早已梳洗打扮妥当,吃完早饭后正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听到这话,唐敏猛地坐了起来,糟了,起晚了。她抓着自已乱糟糟的头发,懊恼地说道:“哎呀,我这个瞌睡劲真是耽误事。瞌睡虫来了我就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让人抬走卖了我都不知道。”唐敏意识已经彻底清醒。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下来,穿上拖鞋走向卫生间。

这是一间精致而温馨的一居室,面积虽然不大,但却被唐敏精心打理得一尘不染。无论是窗台边摆放整齐的绿植盆栽,还是书桌上分类放置的书籍和文具,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主人的用心与细致。

地面干净得能映照出人影,仿佛刚刚打过蜡一般光滑;沙发上的靠枕也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丝毫褶皱或歪斜。就连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被擦拭得闪闪发亮,井然有序地挂在墙上或是收纳在橱柜里,完全看不到一丝杂乱的痕迹。

蓝兰焦急地对着话筒喊道:“快起来,我等你。”

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她眉头紧蹙,紧接着,她又迅速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冯婉清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依旧是那句熟悉且令人失望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蓝兰无奈地放下手机,嘴里喃喃自语道:“算了,现在还接不通,那说明手机确实被齐辉摔坏了。”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机,心里暗自思忖着婉清能去哪里呢?

与此同时,在卧室的大床上,齐辉才刚刚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他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迷迷糊糊地朝着门外喊道:“婉清,给我倒一杯水。我口渴!”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齐辉有些疑惑地坐起身来,又连着喊了几声,可结果依然如旧,整个房间依旧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已的呼喊声在空中飘荡。

他不禁紧蹙眉头,从床上起身,趿拉着拖鞋从卧室挪了出来,一出房门,他怔愣住了,客厅一片狼藉。餐桌下都是盘碗和菜,散发着一阵阵复杂的怪味。

他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满脸嫌恶之色,伸手捂住了鼻子。

随后,他迈着大步朝着另一间卧室走去。那扇房门大大敞开着,房间内空荡荡的,一片寂静。这里依旧保持着冯婉清如上班离开后的模样,床铺整理得井井有条,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凌乱的迹象,也没有缺失任何物品。

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猛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已的脑门,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就在昨天晚上,自已竟然借着酒劲撒起了酒疯!而可怜的冯婉清就这样被他给吓跑了。

想到此处,他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四处翻找自已的手机。终于,在沙发的角落里找到了它。他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冯婉清的电话号码,可听筒里却传出了让他倍感失望的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紧紧握着手机,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紧接着,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快速扫过客厅。只见满地都是昨晚发酒疯过后造成的一片狼藉。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动作迅速地开始动手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先将散落在地上的酒瓶、易拉罐一一捡起,放进垃圾桶里;又把扔得到处都是的衣物叠放整齐,放回衣柜;接着拿起扫帚,仔细清扫每一个角落的灰尘和碎屑……经过一番忙碌,原本杂乱无章的客厅渐渐恢复了整洁。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她肯定是去找唐敏诉苦了。毕竟,除了唐敏那里,她现在真的无处可去。

他笃定。因为以前都是这样的。

收拾完家里满地狼藉、被他盛怒之下摔得粉碎的东西后,他疲惫不堪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墙角处,那里静静地躺着一只破损得几乎不成样子的手机。他心头一紧,这不是冯婉清的手机吗?竟然被自已昨晚疯狂的举动给摔坏了。

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他开始一点一点地复原昨晚那如同噩梦般的场景。

懊悔与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痛苦地闭上双眼,抬起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已的脑门。嘴里喃喃自语:“我真该死啊!”然而,短暂的悔恨过后,他并没有让这种情绪长久地占据自已的内心。毕竟事已至此,再多的担忧和焦虑也无济于事。

深吸一口气,他强打起精神,冷静地站起身来,缓缓朝着卫生间走去。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倾泻而下,拍打在他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正当他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心里暗自思忖:一定是婉清回来了。大过年的,唐敏应该也要回父母家团聚才对呀!想到这里,他快步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打开了家门。

出现在眼前的却并不是他所期待的那张温柔面庞,而是两张怒气冲冲的脸庞——唐敏和蓝兰。只见唐敏瞪大了眼睛,眼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她提高嗓门儿,对着面前衣冠楚楚的齐辉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你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昨晚上居然把婉清给打跑了?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