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舟不解的转过头,只见顾萋摸着自己的孕肚,朝这边挥手:“舟哥哥!”
何林舟大惊失色:“我不是把你赶出我们家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你,你的肚子?!”
顾萋笑的灿烂:“我都说啦,我会给你生孩子的,你怎么就不信呢?祝月走的那几天你可是日日买醉,你把我认成了祝月,我们春宵一刻,你可不能提裤子不认人啊!”
瞬间,何林舟整个人都因为害怕而颤抖,他转过身:“月月……不是这样的……”
我耸耸肩,挽住早就等在梧桐树下的高渊,笑的毫无芥蒂:“不用和我解释!”
“我们就此别过,再不相识!”
转过身,高渊细细端详着我的离婚证,比我还激动。
转过街角,他突然拐我走进一家珠宝店。
“干嘛?”
他将一颗硕大的钻戒套在我无名指上,凑近我耳边。
“假结婚玩够了,我想玩一次真求婚。”
“祝月小姐,我的求婚永远奏效,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考虑。”
和高渊正式在一起的第七个月,我怀孕了。
重要的是,自然受孕。
看着手上的两条杠,我人都傻了,我记得当年引产后,医生明明说……我这辈子几乎没有怀孕的机会了。
一路飙车到医院,听完我磕磕绊绊的讲述,医生也笑了:“怀孕这件事挺神奇的,有的患者也是你这样,和一婚老公死活怀不上,和二婚老公一次就中,你们的孩子很健康,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趁着肚子还没隆起来,我和高渊正式办了婚礼,领了证。
平安的诞下一个女儿,出了月子后,我将女儿交给高渊爸妈和保姆们,回了公司上班。
却不想,回到公司第一天的面试,我就再次见到了熟人。
一年多的时间没见,顾萋已经苍老的不像话,颧骨高高突出,色斑爬满了她的脸庞,鬓角,甚至多出了一缕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白发。
她看着坐在面试官位置的我,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些时日里,我也陆陆续续的听说了一些关于顾萋和何林舟的事。
我和何林舟离婚后不久,他们就结婚了。
顾萋生下一个大胖儿子后,不甘心的何林舟去验了DNA,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顾萋为了报复他,和陌生人的产物。
何林舟气疯了,和顾萋互殴,双双打进了医院。
出院那天,他们在医院门口指着鼻子互骂,他骂顾萋是公交车,是贱。
顾萋骂他是窝囊废,是吸血的npd。
没了顾萋这个得力助手,何林舟的公司撑不下去了,很快倒闭。
丢了工作,他没了和顾萋离婚的资本,只能找了份普通的工作,每个月挣几千块,勉勉强强养活顾萋和别人的儿子。
生活,一地狼藉。
窗外的雨滴淅淅沥沥的响着,我理了理思绪,问道:“顾萋,你面试的是保洁岗位,请你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顾萋低头,笑了:“祝月,你不用在这儿羞辱我,要不是何林舟那个窝囊废不争气,我早就过上和你曾经一样,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的生活了!”
说完,顾萋拽过简历,转身离去。
离开公司的时候,我看见了带着孩子来接顾萋的何林舟。
他穿着松垮的大汗衫和洗褪了色的短裤,头发花白,乱七八糟的,胡茬长了满脸也不记得刮。
小孩儿看见顾萋,高兴的从何林舟的雨衣里跑出来:“妈妈妈妈!”
何林舟不耐烦的一脚踢在小男孩儿屁股上,骂骂咧咧的说着衣服淋湿了之类的话。
转身的一瞬间,何林舟看到我了。
我们四目相对,我清楚的看到,他打量着我,眼神里流露出无数复杂的情绪。
顾萋一个巴掌落在他头上:“要死啊磨磨唧唧的,赶紧走了,回家吃饭!”
我转身上了车。
车上暖气正好,高渊递来一杯温热的花茶水。
拉住他的手,我望向窗外。
雷声阵阵,阴云密布。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将被阴暗笼罩,深陷生活的沼泽,在生与死的边界苦苦挣扎着。
而我,走出了曾经的阴霾,事业爱情双丰收,等待我的,将是无比灿烂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