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易忠海扶着贾东旭一瘸一拐地进了医院,那副狼狈的样子让路过的人都侧目,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好奇张望。
"快点,往急诊室走,"易忠海架着贾东旭,额头上的汗珠一颗颗往下滴,寒风吹得他直打哆嗦,"你这腿瞧着是伤得不轻,得赶紧给大夫看看,可别耽误了。"
贾东旭疼得脸都变了形,那条腿已经肿得像个大馒头,皮肤紫青一片,每走一步都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要下来了。
"哎哟...疼死我了,"贾东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都蔫了,哪还有早上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这腿该不会废了吧?我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进了急诊室,医生检查了一番,脸色很不好看,边摇头边说道:"伤得不轻啊,骨头都裂了,这得赶紧住院治疗,要是再耽误下去,这腿可就真废了。赶紧办住院手续吧。"
易忠海听得心里一沉,暗叹这下可真是惹了祸了,早知道就不该打那个主意,这下可好,害人害已。
把贾东旭安顿在病房里,易忠海长叹一声:"你先躺着别动,我得赶紧回去通知你媳妇,让她过来照顾你。这医院里可不便宜,得想办法凑钱才行。"
贾东旭躺在病床上,看着自已肿得老高的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里后悔得要命,早知道就该听媳妇的话,这打猎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回到四合院,易忠海直奔贾家,进门就看到秦淮茹正在灶前忙活,锅里飘着白菜汤的香味。
"秦淮茹,"易忠海沉着脸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东旭出事了,现在在医院躺着呢,你得赶紧去看看。"
秦淮茹听到这话,手里的铁勺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人都懵了:"出什么事了?伤得重不重?怎么会这样啊?这可怎么办啊?"
"腿骨裂了,"易忠海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闪躲,"医生说得住院,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这病耽误不得。"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这可怎么办啊?家里揭不开锅了,昨天连棒梗买个本子的钱都没有,这住院的钱从哪来啊?"
她一把抓住易忠海的胳膊,眼泪汪汪地说:"一大爷,您行行好,能不能先借点钱给我们?等东旭好了就还您,我秦淮茹这条命都给您。"
易忠海皱着眉头,手里的烟都捏皱了,心里也是一阵为难:"这住院可不是小数目啊,我这...唉,这可怎么办才好?"
秦淮茹一听这话,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那声响把易忠海都吓了一跳。
"一大爷,"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都磕在了地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家的孩子,家里就靠东旭一个人养活,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求求您了!"
她不住地磕头,额头都磕红了,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看得人心里直疼:"您救救我们家吧,我给您磕头了!"
易忠海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淮茹,想起早上的事,心里暗叹一声:"这可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非要去打猎,也不会害得东旭成这样。"
看着秦淮茹梨花带雨的样子,易忠海终于心软了:"行吧,这样,我先借给你们,但是这钱数不小,我一个人也拿不出来,我看不如开个全院大会,让大家伙都帮帮忙。"
当天晚上,易忠海就召集了全院大会,把院里的人都叫到了一起,寒风呼啸,院子里挤满了人。
"这大晚上的开什么会啊?"王婶子搓着手说,"该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吧?"
"听说一大爷要宣布事情,"李大妈神秘兮兮地说,"不知道是不是上头给咱们院里发福利了"
院子里挤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色。
可接下来事情却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易忠海说着贾东旭现在的惨状,他家的条件确实又不好。
说到伤心处时,甚至双眼都通红了。
"这贾东旭怎么就突然伤成这样了?"有人小声嘀咕,声音里带着好奇。
"谁知道呢,听说是摔的,这一摔可摔惨了,"旁边有人接话,"这下可好,得花不少钱呢。"
"咱们院里就该互帮互助,"有人说道,"平时大家都是邻居,这种时候得帮衬着点。"
易忠海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周围熟悉的面孔,心里五味杂陈:"大家都知道了,东旭住院了,需要一笔医药费。我这里先捐十块,大家伙也都帮帮忙,出点力。"
一大爷发话了,二大爷、三大爷也得赶紧跟上。
刘海忠第一个站出来,掏出五块钱:"那我出五块,咱们院里就该守望相助。"
阎埠贵也紧跟着掏钱:"我也出五块,大家都是邻居,这种时候得帮衬着点。"
院子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语,有的出三块,有的出两块,虽然不多,但也是一片心意。
易忠海站在那里,看着大家纷纷解囊相助,心里却在想着早上的事,那个悔意怎么都压不住。
明明看何安打猎那么容易,一箭一个准,怎么自已就搞成这样?不但没打到野猪,还把贾东旭给搭进去了。
这下可好,不但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掏钱救人,这买卖亏大发了。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认了,谁让自已一时贪心呢?这教训可真是深刻啊。
寒风越来越大,吹得院子里的人都缩着脖子,但大家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易忠海的话,毕竟这也是为了帮助邻居。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有人在医院痛苦呻吟,有人在为医药费发愁,有人在后悔莫及。
这就是不自量力的代价,有些事,真的不是谁都能做的,有些人总要用血的教训才能明白。
山林不是谁都能去撒野的地方,这个道理,易忠海和贾东旭可算是深刻领教了。